範傑深知,金戈以後絕不會善罷甘休,但既然已經得罪,那就徹底得罪到底。
他必須殺殺金戈的銳氣和威風。
在他眼中,安乾城除了他,再無天之驕子。
若有,那就欺淩打壓,或者無情誅殺,任何人都不能遮掩他璀璨奪目的光芒。
“哼哼,範傑,好好好,你好自為之……”
金戈和範傑四目相對,都毫無意外的從對方眼神之中,看到了殺意。
好男兒能屈能伸,膝下有黃金又如何,跪下叩頭又如何?
一切都是為了救妹妹,既不閃腰,又不岔氣。
“不用金大鎮守使操心,我自然好自為之……”
範傑喜上眉梢,快樂的心情無法掩飾。
“嗯?”
突然,他眉頭緊鎖,臉龐仿佛多了一層寒霜霜。
他的表情,似乎有點痛苦。
“啊……”
他爆發出一聲慘嚎。
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範傑額頭中間,竟現出一條粗粗黑色豎紋,宛若長出一隻豎眼。
範傑左手五指張開,青筋暴起,用力按壓額頭。
好似有什麼小怪物,正在啃噬他的魂魄。
驟然出現的劇痛,令他難以忍受,冷汗直流,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啊啊啊啊……”
哀嚎不止,他臉色變得無比猙獰。
一切都是突如其來,嚇懵圈了眾人。
“範傑,你是怎麼啦……”
水承業被範傑恐怖的模樣,嚇得心驚肉跳,不由得退開數步。
其他人,更是遠遠避開,唯恐範傑作出傷人之舉,或者被殃及池魚。
趁此機會,金巧兒已跑至金戈身邊,她臉色蒼白,美眸之中滿是恐懼。
金戈將妹妹護在身後,凝神戒備。
以金戈見識和醫術,感覺範傑極可能是中了血蠱之毒。
蠱,就是蠱蟲,有金蠶蠱、蜈蚣蠱、絕情蠱、同心蠱、血蠱等,種類數不勝數,也是千奇百怪。
施蠱者,通過蠱蟲,可以傷人害人,亦能夠置人於死地。
而血蠱,一般是被暗中置於食物或酒水之中,讓人防不勝防。發作之時,並不足以致命,卻疼痛難忍,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哈哈哈,範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蒼天有眼啊……”
見到範傑如此,金戈開懷大笑,這對他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範傑雙眼猩紅,惡狠狠盯著金戈,嘶吼著:“金戈,一定是你,給我下毒……”
他的右手,還是緊緊握著那杆黑色長槍,始終未曾丟棄。
“哇……”
他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血漬之中,竟然有一隻黑色蟲子,翻滾蠕動著。
它足有拇指大小,肥肥胖胖。其一端,好似便是頭部,也不能稱之為頭,因沒有眼鼻,僅有一張圓圓嘴巴,兀自在吸食著血液。
原本,血蠱體型微乎其微,在進入人體後,因吸食血液,短時間之內,體型就可以暴增數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