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韋二的心,宛若掉入冰窟,他驚恐萬分,不禁驚呼出來。
他全身顫抖,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人站立於石門邊,神情似笑非笑,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笑。
“啊,朱書辦……”
在璀璨的珠光映射之下,韋二完全瞧清楚了此人模樣,竟然是書辦朱桐。
“真是財帛動人心啊!這些金銀珠寶,好看唄?耀眼吧?心神恍惚嗎?可惜啊,它們都不是你的……”
朱桐言語平淡,已不似方才那般陰森,但聽聞在韋二耳中,依然是不寒而栗。
“朱……書辦,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韋二聲音顫抖,內心滿是恐懼。
作為無賴潑皮,韋二稱得上是八麵玲瓏之輩。顯而易見,這朱桐,隱藏至深,恐怖至極……
“既然你相問,那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你可知曉聚寶閣?嗬嗬,它乃是霖吉州頂級勢力之一,其下有八堂,而我乃是震堂副堂主。想我朱桐,乃是天之驕子,原本淡泊名利,更不想爭權奪勢,卻被堂主無情打壓,而迫不得已來至地……”
朱桐娓娓道來,目光深邃。
“在吳天浩任城主之時,我還頗受器重,亦有施展才華的機會。而自水允之上任之後,其心腹葛興霸,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卻不知,我是完全未曾將他放在眼中。嗬嗬嗬,在這安乾城數年,算是功德圓滿啦!安乾城,再也沒有嗜書如命的朱書辦啦……”
雙眼凝視著韋二,朱桐突然笑了:“嗬嗬,其實,我是什麼人,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至這裡,就不要走了。我回來之時,就已然發現了你,原以為你偷些書籍,也就罷了。既然你不知死活,居然能找到這間密室,那就留你不得,嗬嗬……”
朱桐笑容滿麵,但是在韋二的眼中,卻顯得無比猙獰恐怖。
“啊,不要……”
“撲通……”韋二跪倒在地,眼神之中唯有恐懼,但手中依然緊握著他的那顆小夜明珠。
“朱書辦,饒……饒命啊,我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饒命啊,我再也不敢啦!今夜之事,我定然會守口如瓶。我發誓,對蒼天發誓,以我和家人的名義發誓,若違此誓,我定會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生死攸關之際,韋二宣誓,無比歹毒,更似模似樣,甚至舉起了左拳,與眉毛持平……
朱桐的聲音,依然平淡:“可惜啊,如果蒼天有眼,如果誓言能夠有作用,那麼天下間,豈不是少了無數言而無信之輩?隻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啊,朱……朱……朱書辦,饒命啊,我真是……發自肺腑啊!我可以……追隨朱書辦,做牛……做馬……”韋二嘴唇顫抖得難以抑製。
“嗬嗬,你說那麼多廢話乾嘛?你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死。”朱桐緩緩搖了搖頭,臉色逐漸變得陰冷。
韋二全身亂顫,急聲說道:“啊……朱……書辦,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與金戈熟悉,相交莫逆,他知道我來這裡,是他讓我來的,此事千真萬確……若是我出了意外,他定然會知曉是你……”
“嗬嗬,金戈……此人倒是不錯,無論是天賦,還是氣度,都是超凡脫俗。但可惜啦,他短見薄識,小小鎮守使之職,他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不堪造就啊!”朱桐竟再次笑啦,他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若是能夠聽聞朱桐的評語,金戈定然會義憤填膺:“我短見薄識?我不堪造就?我要噴你一臉唾沫!我還是個翩翩少年郎啊,我腳踏實地,行穩致遠,進而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