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這樣,臣妾寧願保持沉默。”鄭曦顏抬眸看向了他,一臉的問心無愧。
“保持沉默?好一個保持沉默啊!”蕭玄琛眸色深沉,聲音冷冷的,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
兩人四目相對,都想從彼此的眼神看出些什麼來,可蕭玄琛的眼神太過深不可測,而鄭曦顏的眼神裝的過於單純無辜,誰也看不出什麼來。
“陛下還想問臣妾什麼呢?”鄭曦顏不帶表情的問道。
蕭玄琛歪著身子,靠在椅子上,冷然道:“朕如今,倒是有些看不透你了。”
鄭曦顏淡然一笑,平靜的開口,“何止是陛下,臣妾何嘗不一樣,臣妾也從未看透過陛下,因為陛下在臣妾麵前,一直都是以麵具示人,未曾在臣妾麵前,放下過偽裝。”
“偽裝?”蕭玄琛眉頭緊鎖,手上的動作也立刻停下了,臉色變得越發的陰沉。
“難道陛下沒有嗎?”鄭曦顏仰頭質問他,表情有些悵然。
“那你呢?你就不曾在朕的麵前偽裝過嗎?”蕭玄琛疾聲厲色,憤怒的質問她。
“人都有偽裝,將自己不想被外人看到的一麵隱藏起來,隻有在最親近之人麵前,才會徹底放下偽裝,臣妾以為,臣妾在陛下麵前,已經放下了偽裝,可陛下卻沒有。”鄭曦顏神色黯然道,前世的她,對蕭玄琛完全信任,從未有過偽裝。
可這一世的她,確實一直都在偽裝,一直都在與他演戲。
鄭曦顏這話,似是讓蕭玄琛隱隱有些動容了,他一直在所有人麵前都有偽裝,哪怕是在太後麵前,所以也想當然的認為,所有人在他的麵前,也會偽裝。
可她卻對自己說,她從未在他的麵前,偽裝過自己。
片刻後,蕭玄琛直接問道:“你不想稷兒做太子?”他的眼神一直落在鄭曦顏的臉上,一絲的反應,他都沒錯過。
“臣妾想與不想,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要看陛下想不想,不是嗎?”鄭曦顏垂眸低笑一聲,表情很是失望。
“你總是在避而不答,難道這就不是偽裝嗎?從母後親賜下承稷這個名字時,你就已經開始為他謀劃了吧!”蕭玄琛怒目橫眉的看著她。
“陛下,其實無論臣妾怎麼回答,您都不會信的。”鄭曦顏冷冷道。
“臣妾說了,冊立太子一事,主動權在陛下手上,臣妾不會乾涉的。”
“不會乾涉,哼~好一個不會乾涉啊!現在朝中的大臣,對朕施壓,你敢說,這跟你,跟楚王,鄭國公沒關係?”
“他們甚至拿大梁祖訓,立嫡立長來威脅朕,你敢說,這裡麵,沒有你的手筆?”蕭玄琛勃然大怒,不僅是因為朝中的施壓,對她的猜忌和對楚王和鄭國公的忌憚,還因為她的坦然。
鄭曦顏聽到這話,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直接說道:“陛下也說了,既然大梁的祖訓本就如此,稷兒也的確符合立嫡立長的慣例,那為何,陛下不同意朝臣所請奏一事,冊立稷兒為太子呢?”
“你果然還是露出了真麵目。”蕭玄琛怒視,冷聲道。
“如果陛下真是這麼想的,那臣妾也沒法子了,立嫡立長,太子之位都該是稷兒的,正如陛下當年一樣,如果陛下不是先皇的嫡長子,陛下還能不能坐上皇位都說不準。如今又來指責臣妾,對太子之位有非分之想?臣妾就是有非分之想也是應該的,誰讓大梁的慣例如此呢?誰讓稷兒是臣妾生的,誰讓稷兒是陛下的嫡長子呢?”鄭曦顏一臉霸氣的說道,自始至終,她也有這個底氣說這番話。
“臣妾有這想法,難道不也是陛下給的嗎?”鄭曦顏微微挑眉,氣定神閒的說道。
蕭玄琛氣的,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真是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種話來?氣的他啞口無言,臉色變得鐵青。
皇後所生的嫡子,本就是太子的第一人選,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鄭曦顏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起身跪在他麵前,說道:“臣妾說了大逆不道之言,自知罪該萬死,這就回未央宮閉門思過,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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