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琛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在襄王身上緩緩流轉,仿佛要透過那層表麵的平靜,探尋其內心深處的秘密。他輕輕地歎息一聲,目光隨即轉向窗外,似是在尋找著某種能解開疑團的線索。
“襄王。”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朕召你前來,是因為朕心中有個疑問,一直困擾著朕,想要聽聽你的看法。”
襄王聞言,身形一凜,挺直脊背,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他拱手道:“陛下請講,臣洗耳恭聽。”
蕭玄琛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襄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道:“昨日朕遭遇刺殺,陸燃他們連夜審問了那幾名刺客,他們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他們來刺殺朕,你作何解釋?”
襄王麵色一僵,隨即恢複冷淡,搖頭道:“陛下信了?已經認定此事是臣所為?”
蕭玄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那你來給朕解釋解釋,他們為何會指認你?”
襄王深吸一口氣,道:“嚴刑之下,被屈打成招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昨日陛下遇刺之時,臣與明王正在深林之中追擊一頭白鹿,此事有多人可以作證。若臣真的有心刺殺陛下,又怎會有如此雅興,在陛下遇刺之際,卻還在林中狩獵?”
蕭玄琛沉默片刻,麵色依舊冷漠。他心中早已認定此事與襄王脫不了乾係,但表麵上仍保持著公正的態度,道:“你說不是你所為,那就拿出證據來,讓朕相信不是你所為。”
襄王眉頭緊鎖,一時間還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鄭曦顏的聲音突然響起:“陛下,臣妾以為也不能全聽那幾個刺客所言。他們或許是受人指使,故意栽贓嫁禍於襄王。”
蕭玄琛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他沒想到自己的皇後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襄王說話。他看向鄭曦顏,隻見她一臉淡定,繼續說道:“陛下,臣妾隻是覺得襄王沒這麼愚蠢。他若真的想要刺殺陛下,那些刺客在任務失敗後,早就該自儘了。又怎麼可能還會被陸燃他們連夜審問?臣妾總覺得,這背後還有什麼陰謀是我們看不到的。”
襄王一臉驚愕,他沒想到鄭曦顏會在此時幫他說話。他感激地看了鄭曦顏一眼,然後拱手道:“皇後娘娘所言甚是。陛下,臣自認並非絕頂聰明之人,但也絕非愚蠢之人。早些年,臣掛帥出征,也曾立下赫赫戰功。陛下真的以為臣會這麼愚蠢,派人刺殺陛下卻這麼容易便暴露自己?那陛下未免太小瞧臣了。”
蕭玄琛心中冷笑,他自然清楚襄王並非愚蠢之人。但他並不在乎背後之人到底是誰,隻要有機會扳倒襄王,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淡淡道:“有人證在,朕也想相信不是你所為。但你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清白。”
鄭曦顏聽到這話,頓時明白蕭玄琛的意圖。她心中一緊,但麵上仍保持著淡定的神情。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再為襄王說話了,否則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蕭玄琛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蕭玄琛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隨即恢複了平靜,淡淡道:“來人。”
李岩推開沉重的宮門,走了進來,行了一個標準的臣子之禮:“陛下!”
蕭玄琛輕輕一揮手,道:“先將襄王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