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玉華宮來人說,淑妃娘娘的病情又重了,您……您要不要去看看?”碧落低頭,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四年前,沈傲凝偶感風寒,然而這病卻如同頑石一般,時好時壞,一直未曾真正痊愈。每當夜深人靜,沈傲凝都會獨自坐在那冷清的玉華宮中,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滿是無儘的哀怨與蒼涼。
鄭曦顏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蕭玄琛在背後暗中操控。沈家如今早已衰敗,如同一座空殼子,而沈傲凝更是失去了往日的榮華與地位,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但蕭玄琛卻並未直接殺了她,而是將她囚禁在玉華宮,如同打入冷宮一般,任由她自生自滅。
鄭曦顏輕歎一聲,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微微蹙眉,望向碧落:“太醫怎麼說?”
碧落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太醫說……淑妃娘娘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鄭曦顏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憫。她站起身來,目光堅定:“準備鳳輿,去玉華宮。”
碧落領命而去,不一會兒,鳳輿便準備妥當。鄭曦顏身著華服,一步步踏上鳳輿,心中卻思緒萬千。她對沈傲凝並沒有太多的恨意,前世沈傲凝也不過是郗沐瑤手中的一枚棋子,被利用得徹底。說到底,沈傲凝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鳳輿緩緩駛向玉華宮,沿途的宮女太監們紛紛跪下行禮。
鳳輿停在了玉華宮門前,鄭曦顏走下鳳輿,望著這座冷清的宮殿,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哀愁。
玉華宮如今已是蕭瑟冷落,宮人寥寥無幾,秋風吹過,帶起落葉紛飛,地上鋪滿了金黃的落葉,卻無人清掃,整個宮殿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荒涼與寂寞。
鄭曦顏步入正殿外,隻見一個宮女正端著藥碗匆匆而出,藥碗中還有湯藥。那宮女見到鄭曦顏,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忙不迭地跪下行禮:“奴婢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鄭曦顏的聲音溫和而平靜。
“謝皇後娘娘。”宮女起身,低著頭,不敢直視鄭曦顏。
“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鄭曦顏微微蹙眉,輕聲問道。
宮女遲疑了一下,回答道:“皇後娘娘,太醫說我們家娘娘,怕是……時日無多。所以他們都各自尋出路去了。”
鄭曦顏默然,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瞥見宮女手中的藥碗,開口問道:“淑妃怎麼沒喝藥?”
宮女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娘娘她心如死灰,覺得藥石無醫,所以這藥也就不願再喝了。”
“這怎麼行?”鄭曦顏眉頭緊鎖,“端進來。”
“是。”宮女應聲,小心翼翼地端著藥碗走進寢殿。
鄭曦顏走進寢殿,便看到沈傲凝站在窗前,任由秋風吹拂著她單薄的衣衫。她身形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聽到腳步聲,沈傲凝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和尷尬:“皇後娘娘怎麼來了……咳咳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愈發蒼白。宮女心中一緊,快步上前扶住她:“娘娘怎麼站在這兒吹風?您的身子骨這麼弱,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