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車上蘇木跟秦良信一起坐在後排,秦良信閉著眼睛假寐,蘇木則略顯的有些興奮,雖然趙懷民沒有答應自己,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當然這也符合這些大領導說話辦事的方式,到了他們這個位子從來不會輕易許諾,哪怕再小的事。
“蘇木讀過道德經嗎。”
秦良信突然開口問道。
說起道德經蘇木在大學的時候還真的讀過,雖然不求甚解不過通篇也記住了不少。
“讀過,但是沒有深讀。”
蘇木謙虛的說的。
“那你可知夫唯不爭。”
秦良信睜開眼看著蘇木問道。
蘇木想了想說道:“記得一點點好像是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秦良信點點頭道:“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弊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
“可知是什麼意思?”
蘇木沉吟了一下道:“委曲便會保全,屈枉便會直伸,低窪便會充盈,陳舊便會更新,少取便會獲得,貪多便會迷惑。所以有道的人堅守這一原則作為天下事理的範式。”
秦良信滿意的看著蘇木問道:“那你有沒有覺得你這一年來走的有點過於著急了。”
蘇木搖搖頭道:“師傅我覺得古人之書可以開智,但是沒必要什麼事都要遵循,我覺得如今是大爭之世,不爭就隻會把自己埋在淤泥裡難以出頭,我從來不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我不想等也等不起,所以這次我必須爭。”
秦良信剛跟蘇木在明良認識的時候就知道他執拗,認死理,這也是他跟自己相似的地方,但是自己習慣韜光養晦,做什麼事總是先把所有能想到的變數推演一遍,再去做,從來不會像蘇木這樣莽著頭去乾。
前半生這種性格確實讓自己順風順水,但是隻是一次沒有把握住就從雲端跌到了泥地裡,看著蘇木那充滿自信的眼睛,秦良信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老了。
“小馮,不回明良了,去昌文。”
秦良信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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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晨,嶺西縣政府會議室中,幾個政府辦的科員認真的打掃著衛生。
辦公室副主任何大有掐著腰看著他們如同地主家的賬房先生。
“哎哎,小陳看著點,水都灑到地上了,等會記得擦了,萬一那位領導摔著怎麼辦。”
“小李,我早就告訴你了,阮縣長坐的地方是重中之重,我怎麼看到桌麵上還有灰呢。”
小李苦笑著說道:“何主任,阮縣長的那張桌子都擦了三遍了,再擦就該掉漆了。”
“哈哈哈。”
小李的話讓幾個科員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跟我嬉皮笑臉,趕緊再去擦一遍。”
何大有板著臉說道。
小李不敢爭辯,隻能無奈的又認真的把阮明那張專屬桌子又擦了一遍。
何大有看著窗明幾淨的會議室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樣一看不說煥然一新,但是絕對比付文麗在的時候乾淨了許多。
“還娘們呢,一點都不知道乾淨。”何大有在心裡默默念叨著。
等到所有的死角被打掃乾淨,看著幾個科員可憐巴巴的樣子,何大有隻能說道:“好了,差不多了,都散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