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民對於妻子投來的目光好像毫無察覺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這讓何文靜既憤怒又委屈。
不過蘇衛民也是有苦難言,在這個家裡,自從父親去世後,大哥一向是說一不二,他既然已經讓文斌把人給叫過來,那麼肯定就是認可了,大哥認定的事誰能阻止的了,蠢女人這麼鬨隻會讓大哥不高興。
“麗蓉坐下吧,既然人到齊了就讓他們上菜吧。”
蘇衛國平靜的說道,但是平靜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語調。
何文靜不敢朝蘇衛國發脾氣,隻能狠狠的看了蘇衛民一眼自己坐在那裡生悶氣。
蘇文斌起身笑著說道:“爸,我去跟外麵說吧。”
這種包間不可能沒有服務人員,很顯然這是把人可以調出去的,就怕蘇木過來出現一些不好的狀況。
不過沒等蘇文斌出去,蘇木就站起來說道:“蘇書記既然是家宴我在不合適,就像何女士說的一樣,我說過不會再進蘇家的門,幸虧這裡是酒店,再加上我那麼多同學看著,我不好意思反駁才過來一趟,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蘇文斌驚訝的看著蘇木,過了一會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剛才在門外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非得弄的大家不痛快你就高興了?”
蘇木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這人是傻逼吧,你說的話我就得聽嗎,可笑,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蘇衛國。
蘇衛國麵沉如水第一次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起蘇木,他沒有想到自己堂堂省委書記把他叫過來,蘇木竟然敢走,偌大的閩南,在這片土地上竟然還有人敢拒絕自己。
蘇衛國的目光越來越淩厲,如同兩道利箭刺向蘇木,長期身居高位養出的氣勢讓在場的小輩都紛紛低下了頭,包括蘇衛民都不自覺的害怕起來,同時心裡暗罵蘇木不識抬舉,自己這位大哥有多久沒有被人拒絕過了。
不過蘇木卻好像感受不到蘇衛國的不悅,隻是靜靜的跟蘇衛國對視著,但是如果這時有人把蘇木的西服脫下來就會發現他的後背早已經濕透,雪白的襯衣緊緊貼在背上。
“你知道認祖歸宗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蘇衛國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不快不慢的語調沉穩中又帶著威嚴。
蘇木輕輕一笑,意味著什麼,他當然知道,甚至已經想過會發生什麼事,從西北調回閩南,然後在蘇衛國的照顧下,一步步朝上走,運氣好最後或許會成為省裡的大佬,哪怕運氣不好在仕途上隻要按部就班就不會有太大的波瀾。
蘇衛國對閩南掌控的太好,就好比一棵參天大樹,不管是樹枝還是樹葉都依靠在這棵大樹周圍形成了牢不可破的關係網。
但是在西北,趙懷民時日尚淺,對西北的掌控力度都不及蘇衛國的二分之一,自己想要往上走隻能去闖、去拚。
在閩南仕途無憂,前程坦蕩,在西北是明槍暗箭,步步艱辛,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但是蘇木卻不會這麼做,那裡有不是父親勝似父親的師傅,有一直幫助自己的長輩,有他們這輩子希望在西北大地上開出果實的自信和信仰,他不能讓這些長輩失望,也不能讓自己失望。
所以意味著什麼重要嗎?跟自己有關係嗎?
“多謝蘇書記的好意了,不管意味著什麼都跟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