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的風吹不到西北,因為它太柔和,像是一個婉約曼妙的女子。
西北的風卻像是一個糙漢子,猛烈又生硬。
下了飛機的蘇木神情有些恍惚,上午在閩南還是風和日麗秋高氣爽。
下午回到西北卻已經有了絲絲寒意,西北的冬天好像比彆的省份總要來的更早一些,走的卻要更晚。
拉著行李箱來到出口,就看到馬峰和方偉站在那裡。
尤其是方偉那模樣真的詮釋了什麼叫翹首以盼。
看到蘇木後,兩人臉上都露出來喜色,不過馬峰很快隱去,大步走向蘇木。
方偉的行動則更快,剛看到蘇木,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整個人已經躥了過去。
“老領導,您可想死我了,我說在您身邊伺候著,你也不同意”
蘇木一臉微笑的看著方偉不說話,不是他不想說,隻是方偉那張嘴好似機關槍似的,根本不給蘇木說話的機會。
慢了一步的馬峰朝蘇木點點頭,雖然麵色平靜,眼中卻帶著歡喜。
他不聲不響的接過蘇木手裡的拉杆箱又朝著小車走去。
人與人不同,有些人天生能說會道,有些人從小就沉默不語。
就像方偉和馬峰,就是兩個極端的代表。
小車開動,沿著德寶外環附線朝著市區方向駛去。
直到小車駛進市區,蘇木扭頭看著車窗外一座座高樓,表情有些出神。
心中突然湧現出萬般不舍,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會是一輩子。
有些人的出現,隻不過是陪你走完人生中的某一段旅程。
晚上清風樓的包間內,趙懷民等人紛紛趕來。
秦良信因為聞人榮暉的挽留,還要在閩南待一段時間,所以蘇木獨自出現在清風樓。
眾人早就知道蘇木不會在西北辦婚宴,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禮物,塞到了蘇木懷裡。
然後免不了調侃他幾句,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後遇事可不能衝動了。
酒宴一直進行到十一點多才散場,趙懷民示意蘇木上自己的車。
蘇木朝一直等在那裡的馬峰招了招手,才坐上了趙懷民的車。
“是不是心裡不舒服。”
喝了些酒的趙懷民以往的那種沉穩在酒精的麻痹下確實少了一些。
一上車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蘇木點點頭大方的說道“剛上來肯定有些不舒服,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了,又像是一件貨物,被人來回買賣。”
趙懷民麵帶微笑的聆聽著蘇木的話語。
“不過現在我想開了。”
趙懷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蘇啊,去京城是我心心念念想了半輩子的事,直到現在我也隻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至於登頂,我做夢都沒想過。”
“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此去閩南就如同魚躍龍門,是龍是蟲就全靠你自己了。”
“這兩年,衛國書記在閩南的威望可是大不如從前,你這次去是機遇與危機並存。”
“能做到那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