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星點點地閃爍在深邃的天空中。它們像是散落在黑色天鵝絨布上的鑽石,璀璨奪目,散發著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西北大地那凜冽乾冷的寒風也擋不住人們對生活的向往,街道上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徐陽有些煩躁的開著車朝著叔叔家趕去,今天早上發生的事讓他心煩意亂。
本來孫文昭跟自己拍著胸脯保證,絕對能讓蘇木滾出陽治,結果呢,現在孫文昭他們都被帶走了。
下午被那個改革小組找上門更是讓他有些不安,幸好有合同在手,他們也不敢硬來。
可是看情況,等明年合同到期,政府方麵大概率不會再跟自己續簽了,哪怕有自己的叔叔在也沒用。
所以趁著這一年的時間自己是不是該多撈點,要不把那些環衛工人的工資再降點。
等來到叔叔家的樓下,徐陽打開後備箱拿出準備好的煙酒這才上了樓。
開門的是自己的叔叔徐正源,他看了一眼徐陽手裡提的東西麵無表情的回到了客廳。
徐陽把煙酒放到地上笑著問道“叔,我嬸子和妹妹沒在家嗎?”
徐正源勉強笑了笑道“你嬸子帶著你妹妹出去逛街了。”
徐陽神色一動看著冷清的房間,看來今天是沒打算讓自己在這裡吃飯。
這是對自己不滿了?
果然,徐正源指了指沙發道“小陽坐,今天你嬸嬸不在家,也沒個做飯的,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徐陽抿著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徐正源從自己一進門就表現的非常明白,這是興師問罪來了,難能有飯吃。
憋了一天也難為自己這位一向謹慎的叔叔了。
“今天那幾個廠子的人去省裡鬨事,你為什麼跟在裡麵瞎摻和。”
徐正源終於說出了今晚把自己叫過來的目的。
“叔,這事不怪我,那位蘇書記想要把那些環衛工人並入環衛局,就是在掘咱家的祖墳,我徐陽在陽治大小也算個人物,如果沒了這個環衛公司我算什麼?”
“這個世道沒有錢,誰都瞧不起咱,這是咱得根絕對不能斷了,您窩在環衛局這麼多年,明明可以往上走走,但一直不動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守住咱得根嘛。”
徐正源皺了皺眉道“小陽,這幾年下來,賺的也不少了,該收手時就得收手,那個蘇木不是個善茬,今天鬨出這麼大的事,他竟然能平安從省裡回來,這種人是咱們能惹得起的嗎?”
賺了不少?
徐陽心中冷笑。
市政府給自己撥下來的錢,你徐正源先從裡麵抽走四成,除去給環衛工人發的工資,我能賺多少?
要不是自己把人數壓縮到了極致,怎麼可能賺錢?
現在竟然敢說自己賺了不少?
你是賺夠了,想要抽身上岸,那我呢?
這幾年自己裡裡外外的忙活著,就賺了點辛苦錢,我怎麼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