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口唾沫，艱難的轉身看去，迎上的，赫然是方羽笑吟吟的微笑表情！
“刁……大人。”
“誒！”方羽應了一聲，帶著身後的潛孤星，走到閃司晨麵前。
光暗交替的陰影中，讓方羽半邊臉在燭光下，半邊臉在陰影中。
隻見方羽蹲下來，拍拍閃司晨的肩膀，說道。
“閃大人，好像已經知道，這牢獄，是誰的地盤了。”
“……”
閃司晨沒說話，但也沒敢反駁，隻是低頭，沉默。
好在方羽也不需要他回答什麼，起身說道。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潛孤星，我保了。牢獄，我的地盤。他的手再敢伸這麼長，我就把他的手剁了，聽明白了嗎？”
“……”
閃司晨還是不說話。
卻在下一瞬。
刷——
方羽的大臉，忽然湊近在眼前，近在咫尺！
閃司晨嚇了一跳，全身一個激靈，卻聽方羽再次問道。
“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閃司晨這次，點頭如搗蒜。
“大聲點！這麼小聲誰聽得到！”
“聽明白了！！！”
閃司晨的喊聲，回蕩在牢獄走道，所有路過的獄卒，和牢獄裡的囚犯，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新來的甲級獄卒，在牢獄殺神麵前，已經被馴的乖巧如狗。
這牢獄，誰說了算，眾人全都已經心中有數。
“很好。”
方羽啪啪兩聲拍了拍他的臉頰。
“你可以回去跟你主子彙報了。”
“是……是！”
聽到這話，閃司晨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起來，直接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去。
這牢獄，他是受夠了！
又是妖魔，又是怪物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就這麼讓他走了？”
待閃司晨離開，潛孤星才麵露擔憂的問道。
“不然呢？”方羽笑。
“你希望我把他殺了？”
“我……”
迎上方羽的笑臉，潛孤星心中有些亂。
她也不知道，希望方羽做什麼決定。
微微搖頭，她說道：“是我有些想當然了。再怎麼樣，那家夥也是上麵派下來的甲級獄卒，莫名死在牢獄了，你我都逃不過責罰。輕則革職，重則關押候審。”
是的。
有些事，人類身份，是不好做的。
而動用妖魔勢力，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但，絕不是現在。
大庭廣眾下動手，那是最蠢的。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輕輕拍拍潛孤星的肩膀，而後方羽就朝牢獄深處走去。
那裡，是關押禮尋雪的地方。
潛孤星沒有跟上去，因為這邊，還需要她主持大局。
無論是妖魔顯形，還是囚犯處死，都是需要她來寫報告的。
而且，丁惠大人也在那邊，潛孤星不知為何，不想與她碰麵。
……
“刁德一，你又鬨了什麼動靜，吵吵鬨鬨的。”
方羽還沒進監獄呢，背對著他的丁惠，就已經開口說話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
方羽疑惑道。
“我們都睡過一張床了，我還不知道你腳步聲和走路習慣？”
丁惠轉身，雙手各持一把小刀，而她身後，禮尋雪的半邊臉頰，被開了個口子，裡麵血淋淋的一片，看起來頗為滲人。
“你這麼開刀……她沒事吧？”
以方羽淺薄的醫療知識，如果在現代這麼開刀，沒什麼麻醉之類手段和安全無菌的環境，是會出人命的。
“質疑我？”
丁惠翻了個白眼，不理方羽，繼續在禮尋雪臉上開刀。
“血緣靈的血液反應相當有趣，這種培育過程，雖然應該是經曆了無數的試錯，但我可以通過最終的結果，進行逆向推導。也就是說，條件允許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弄出血緣靈這種東西。”
“你的意思，量產信仰者嗎？”
“不能。隻能在有限的個體裡進行嘗試，禮尋雪的血液是經過特殊提煉的，某種意義上，甚至都不算禮家的血脈了。我若想複刻，也隻能走這條路子，找準一條血脈，進行不斷的提煉，直到達到試驗標準。”
方羽撓撓頭，不太懂。
“那能將禮百針大人和禮尋雪分離出來嗎？”
“如果我能研究透徹了，分離自然不難，反之，就具備風險。”
頓了下，丁惠說道：“你去拿小刀，劃破皮膚，留點血液樣本給我。”
方羽：？？？
方羽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你說的研究血液，是研究我的啊！”
“那不然呢！有好東西我當然先給你了！”
丁惠怒瞪過來。
好，好東西？
這算好東西嗎？
好吧，在丁惠的認知中，說不定還真是好東西。
但是……
咱不是單純的人類血啊。
“我這妖武者的血液，是不是和禮尋雪這種純人類的血液不太一樣啊，跨越太大，不適合吧？”
“讓你留點血就留點血，磨磨唧唧的。還有，外麵到底出了什麼事？這裡要是不安全的話，我就回研魔府研究去了。”
這話，讓方羽有些遲疑。
確實，若白家那點破事搞不定的話，還不如讓丁惠回研魔府研究呢。
畢竟研魔府在整個愚地府裡，有點小透明。
屬於用得上的時候能想起，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會去的清閒之地。
而且大門一關，研魔府也是整日整夜的研究，幾步沒有外交需求，大大降低了風險。
沉吟片刻，方羽開口道。
“也好，等會我讓人幫你把禮尋雪轉移到研魔府去。”
“嗯。”
丁惠說話的說話，忽然呲的一聲，被濺了一臉血。
方羽定眼一看，隻見禮尋雪半張臉皮都快被剝下來了，裡麵血淋淋的臉骨看的方羽都有些反胃。
“你，你小心點啊！”
“放心，能縫回去的。最多可能縫回來後五官有些偏差。”
大哥，你是不是嫉妒彆人的顏值啊。
彆人青春美少女，膚白貌美，顏值好看是正常的。
再說，你也不差啊……
方羽張了張嘴，想想就算說出來，也隻會挨丁惠的罵，還不如不說呢。
也就是遊戲裡了，丁惠能力神乎其神的。
現實裡在這種臟亂差的環境裡這麼玩，早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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