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安門藝如同在陳述一個事實,語氣無比的平靜。
但在場幾位堂主收到的衝擊,卻不亞於被人迎麵打了一拳,腦子都嗡嗡的。
唯有方羽,內心還算平靜,但還是裝出驚訝錯愕狀。
“不可能!那可是林家老怪物!”
“你怎麼知道?”
“雖有過這種推測,但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吧?”
“你就是基於這個猜想,所以要決定與林家決裂的?”
幾位堂主紛紛開口,可謂反應相當激烈。
安門藝先是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羽,然後才笑著對眾位同僚擺擺手。
“你們先彆急,與林家關係徹底破裂,並非我的本意,隻是林家不惜做到了這一步,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而已。”
眾堂主微微皺眉,但也都安靜下來,顯然是想先聽聽安門藝的想法。
“之前我們就討論過,林家會做出何種應對。”
“我本以為,林家最多也就是把人要回去,然後向我們索要一筆賠償,敲打一番,咬走一部分筆資源罷了。”
“以林家的地位,實力,完全可以做到這種事,且讓我們毫無拒絕的餘地。畢竟這種程度,還沒到突破我們底線的地步。屬於可讓步的階段。”
“但現在,林家的反應是……很激烈!霸道,狂野,好似和曾經的林家一樣,甚至更激烈,更野蠻。”
“但是……太過了,他們的要求,已經超過了展現林家霸主地位的程度,甚至……有那麼一絲,懼怕我們愚地府的感覺。”
明天啟皺眉道:“懼怕?”
“是的!就是懼怕!他們林家,竟想要囚禁我們愚地府的一名堂主,這咋看起來,是一種示威,但在我看來,是一種弱小,一種自我保護的行為。”
“林家,是怕我們愚地府的力量太強,他們壓不住我們愚地府,所以才要更進一步的削弱我們愚地府的頂層力量。”
“你們想,堂堂林家,需要做這種手段嗎?”
“昔日的林家,上有林一秋,中有諸位長老,下有林家眾多精銳弟子,需要這種沒意義的示威嗎?需要扣押我們一名堂主嗎?要知道,我們,已經暫時損失了巫綠竹這份戰力,愚地府整體實力,已經削弱過一次了,他們卻還想要削弱第二輪。”
“若我們不知道那份情報也就算了,但現在,顯然,我們手頭掌握著這份特殊的情報,知道林一秋生死不明,再結合林家今天的反應,以及這幾日我不斷研究林家這段時日的行動……我基本可以斷定,林一秋,已經身死!”
眾位堂主聞言,反應不一。
有質疑的,有疑惑的,也有鬆了口氣的。
“你這是拿我們愚地府所有人的命,擺在賭桌上去賭!林一秋若還在,林家若發力,我們愚地府如何去擋?如何擋得住!”明天啟皺眉道。
“是,我確實是在賭!但我……總是賭贏了,不是嗎?”
安門藝看向眾人。
他一步步在堂主間,獲得主導地位,不是靠著自身的實力,而是一次次的關鍵性決策,帶領愚地府一步步走向勝利而贏來的!
這一次,他再度下了賭注,而其餘堂主們,早已上了賊船,或者說,整個愚地府,都已經上了賊船。
因為與林家決裂,已是事實,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假設……林一秋已經死了……”夜中魚道,但被安門藝直接打斷。
“不用假設,林一秋,肯定已經死了!”
仿佛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安門藝肯定的道。
他們已經,將整個愚地府的運勢,給賭上了!不容有失!
“好!那就當林一秋已死!林家的威脅,還有那幾名長老!以及眾多林家精銳弟子!這些人若和我們愚地府作對,在我們巡邏,執行任務,斬殺妖魔時作亂,甚至攻打我們愚地府,都是巨大的威脅!”
“錯了。”
“什麼錯了。”
“順序錯了。”
順序錯了?
眾人不解。
卻聽安門藝繼續道。
“林家,現在首要的問題,有兩個。”
“其一,內部潛伏的妖魔,尚未清理趕緊,且不知道還潛伏著多少,誰又是潛伏者。”
“其二,彆忘了,林家和禮家,現在可還打著仗呢。”
“禮家,可是和林家同等重量級的存在,他林家現在敢和我們愚地府火拚,就等著被禮家吞並殆儘,連骨頭不剩吧!”
“所以,林家那些威脅,全都是虛張聲勢,他們沒有精力,也不敢,現在對我們動手。”
“也就是說,我們的危機,暫時解除了。至少一段時間內,林家自己都要忙焦頭爛額,根本沒精力對付我們愚地府。”
聽安門藝這麼一分析,幾位堂主發現,他們愚地府的情況,忽然就好起來了。
沒有林一秋的威脅,單純隻是林家的話,愚地府還是能夠應付的。
更彆提林家現在的首要任務,還不是對付他們愚地府,而是對付禮家和內部潛伏的妖魔。
可以說,林家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焦頭爛額,哪有空管我們愚地府,找我們愚地府的麻煩。
而沒有林一秋的坐鎮,在林家與禮家的鬥爭中,林家被吞並幾乎是遲早的事。
倘若林家被滅,那愚地府與林家的那些矛盾,自然不了了之。
不過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其餘三家,不會坐視禮家一家獨大,在適合的時候,必然會加入戰局,或分食林家血肉,或扶持林家,繼續牽製禮家,對禮家也進行一輪削弱。
具體會怎麼樣,以及後續會發生什麼,還要看林家與禮家後續的戰況,以及另外三家的行動了。
不管如何,愚地府在這場紛爭中,短時間內,絕對是安全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堂主們,互相對視一眼,神色都輕鬆了不少。
“如此的話,禁令就可以解除了,愚地府可以今日起就恢複日常運作。”
“當然可以。”
安門藝含笑點頭,然後看向方羽,扔出一枚藍色令牌。
“刁德一,這次行動,你立功不小,可憑此令,去[真丹閣],領[養晦丹]三顆,以及去往[真經閣]三樓,挑選任意一本功法。”
方羽眼前一亮。
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待遇。
接過令牌看了一眼,比之之前的綠令,眼前的藍色令牌,材質略微粗糙一些,但權限依舊不俗。
“多謝堂主大人賞賜!”
方羽連忙謝過。
但安門藝則擺擺手。
“現在言謝,還太早了。林一秋的這份情報,幾乎關乎愚地府的生死,你這份功勞,這點賞賜可遠遠不夠,因此,我決定再送你一份特殊的賞賜。”
方羽心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