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淺黑色立領西裝。頭頂上頂著一前一後兩對深黑色羊角,前麵那隻從頭部盤旋一圈後彎曲角尖向前,後麵那隻深黑色羊角中段有個彎曲角度後筆直向天高高立起,上麵還殘留著些許紅色的液體。
黑色鬆散的頭發打理成三七分,一副金絲鑲邊的細框眼鏡下,是一對半眯著似乎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懶洋洋的眼神,鼻梁高挺臉頰消瘦白皙,嘴唇薄而泛白,身材纖細單薄看上去柔柔弱弱,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臉上帶著一副好麻煩但又不得不做的表情,若是忽略掉頭頂的上的深黑色惡魔角,任誰看上去的第一眼,腦中都會下意識的出現一個成語:斯文敗類
此刻著名長著惡魔角的斯文敗類,正和靈族世界中的大多數靈一樣,都在向著至高恩賜前進,恰巧與白玉慕容雪是同一方向,同時在路過兩人也不可避免的和其他靈族們一樣,下意識地被天空中的兩人吸引了目光。
“咦?”
原本隻是從眾心理下意識看了一眼,就轉過頭去,可下一刻就好像發現了什麼,重新轉過頭去仔細盯著天空中的兩人,並隨著盯著的時間增加,原本雙金絲鑲邊眼鏡下那對懶洋洋的雙眼,也猶如慢動作般緩緩地睜大,同時臉上露出了發現好東西的表情。
“有趣,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天選者不進行偽裝,以人類樣貌行走,並且還邀請其他靈族同行,真是太有趣了!”
說道後麵這名頭頂惡魔角,身穿淺黑色立領西服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稚童在自己家逛了無數次的後花園,早已對裡麵的昆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就在這一次無聊閒逛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新種類蟲子。
尤其是想到敵明我暗,自己可以隨便出陰招欺負對方的時候,嘴角上的笑容已經快要咧到耳朵了,像斯文敗類的男人興奮地渾身顫抖,就好像癲癇發作的患者一樣,頭頂的惡魔羊角在不停地抖動下有些傾斜。
察覺到因為自己太過興奮而不穩的惡魔角,男人連忙用手扶住,深呼吸幾次,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呼~第一次遇到同類,有些太興奮了,偽裝差點就漏出破綻了。”
這名偽裝成靈羊族的天選者,扶正自己頭頂有些歪斜的惡魔角,望著天空中依然在不停做拋物線教導慕容雪的白玉,想要強行繃住自己的笑容,可臉上的肌肉卻不怎麼聽他使喚。
以至於露出了一種明明已經嘴角向下嘴唇向上撅起,可看起來依舊是在笑,極為神似某個在紅茶裡給後輩下安眠藥十分辣眼睛,猶如野獸十分惡臭的表情。
一對兄弟倆路過男子的身邊,其中的弟弟看著偽裝成靈羊族的天選者奇怪的樣子,尤其是那個笑容,讓靈感覺後背發涼不寒而栗,於是便向著見多識廣的哥哥問道:
“哥哥,那個靈羊族的叔叔在乾什麼啊?為什麼一直哆嗦,臉上還帶著一副奇怪的笑容?”
帶著弟弟一起向著恩賜前行的哥哥,連忙捂住自己弟弟的眼睛,嚴厲且小聲的對弟弟說道:
“彆看!離他遠點,誰知道他得了什麼病,會不會傳染,小心你變得和他一樣,嘴歪還哆嗦。”
聽哥哥這麼一說,嚇得弟弟連忙把眼睛閉上,再也不敢看向男人一眼,怕自己也變得嘴斜抖動,而一旁的哥哥也是不敢再多看男子一眼,擔心自己剛才說的話被男子聽到惹上禍端,連忙帶著弟弟離開這裡。
這一幕不光出現在這對靈族兄弟身上,周圍隻要是離這名男天選者近的靈族們,都十分默契地遠離了男人的周圍,生怕自己也被傳染了,變成那副帶著詭異笑容十分惡臭的樣子。
男人不理會那些繞著他走的靈族們,仰著頭看著好像馬戲團雜耍人員,不停在天空中上下飄忽,做著各種高難度加速急停折返動作的同類。
這名天選者望著天上,那神情就像是大雪紛飛下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身材瘦弱臉頰凹陷,一雙烏黑地小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展出玻璃上,眼巴巴地看著裡麵已經烤到焦黃色,正往下滴落油脂的烤鴨,烤鴨熟透後溢出的油脂味透過玻璃湧進鼻腔,但想到身上所剩無幾的錢,所有的渴望最後隻能化作肚子裡的咕咕聲。
“唉~可惜了,我不會飛,現在動手說不定還要被對方利用空中優勢,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男人按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理智上線通過對方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比較,知道自己現在是沒辦法弄死,這個目前為止自己碰到的第一個同類,就好像一個收藏家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苦苦尋找的珍品,卻不能把這個珍品帶回去般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