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咒士!你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道士臉色猙獰的對著,還不時咳嗽的咒士,再次大聲質問。
此刻的道士,再也沒有了,過去那股風輕雲淡的模樣。
臉上的肌肉,像是一個擠在一起的皮筋,亂糟糟的讓人看過去,就心生煩躁。
甚至連一直自稱的本道,都在這一刻放棄。
但道士隻是站在原地。
他不敢衝上來,扯著咒士的領子,甚至揮起拳頭打過去。
雖然他很想這麼做。
可現在完全無法感受到,自己趨吉避凶的能力,還有從身體各處傳來的虛弱感。
看著對麵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的咒士。
道士也隻能超用力握拳,眼中好像能噴出火一樣,死死的盯著對麵的咒士。
咒士看到這樣的道士,也是臉上露出憐憫之色,開口說道:
“咳咳~如果現在你在失去能力的情況下,敢衝過來對我揮拳,我可能還會高看你眼,就像那邊那個白石一樣。”
聽到咒士這麼說,道士很想開口,大聲喊道:咒士你彆小看人!我也可以做到。
可在失去了力量之後,咒士隻能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
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就斷送了自己的未來。
現在他需要隱藏自己,忍下此刻的怒氣,等待時機重新報複對方。
至於道士為什麼一開始,敢大聲質問咒士。
則是因為,他被自己突然失去能力,給氣昏了頭。
這個致命性的打擊,讓他短暫的忽略了,兩人此刻巨大的差距。
當然,按道士自洽的邏輯,則是自己已經努力過了,但是兩人差距過大。
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他隻能忍下這口氣。
咒士看到道士,依舊是死死攥著拳頭,眼睛緊緊的瞪著他,就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
便繼續開口對著道士說道:
“咳咳~隻可惜,你並不是他,我對你失去了興趣,你根本不配死在我的手裡。”
咒士說完這些,又看了一眼強者和白玉對戰的地方,眼中如同星光般,綻放出耀眼的光彩,口中喃喃道:
“你果然是一塊寶玉!但是還不夠!遠遠不夠!我太弱了!”
“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資格,也不配打磨你這塊寶玉,這次是我輸了。”
“但我不會就這麼放棄,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說完這些話,咒士的身上,突然湧現出一個漆黑,似乎蘊含著無限怨念的光柱。
徑直的向天空射去,就好像一個標記點一樣,讓周圍所有的人,都會注意到這裡的動靜。
然後這個咒士創造出來的光柱,直接移動落在,正在不停揮舞著長劍,形成劍牆的白玉身上。
白玉雖然一直在壓製強者,但他的警惕並未降低。
他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突然看到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黑光落下來。
第一反應自然是躲開,然而這個黑柱,就像是認準了他一樣。
無論白玉如何躲避,那黑色光柱都像是影子一樣,緊緊跟在白玉的身後。
白玉一邊要壓製強者,一邊要躲避速度極快的黑色光柱。
很快也是沒有辦法,被黑色光柱追上。
奇怪的是,等白玉被黑光籠罩之後,沒有任何奇怪的效果。
若不是,眼前的世界,突然一下子變得有些暗。
白玉都以為,之前那個散發著無限怨恨的氣息,是自己剛剛感覺錯了。
然而在快速巡視自己身體內部,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
白玉又把重心,放在壓製眼前。
好像永遠不會感覺到疼痛,永遠不會精神崩潰。
並且在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分開身體的過程中。
就連原本,需要些時間長出肉芽,才能重新組合起來的恢複能力。
都在這個過程中更進一步。
現在對麵那個天選者,已經越來越接近水了,
除了長劍落下砍開的血肉外,後麵剛出現的傷口。
馬上就會重新連接在一起,好像剛才的砍傷並不存在。
原本一直被砍斷,順暢連接驅使的聲帶,也在這個過程中,變得可以發生。
強者帶血的臉上,裂出一個笑容,猙獰的說道:
“哈·哈·白·石·你·等·著·吧,很·快·很·快·我·就·可·以·完·全·適·應·你·了,到·那·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強者雖然可以正常發聲,但每次隻能發出一個字的音。
導致他對白玉說話,就像是卡住的磁帶,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聽起來十分怪異。
至於白玉整個人,籠罩在黑色的光柱中,強者則是完全不在乎。
因為他無法理解這個東西,無法理解的事情,就當他不存在。
而就在兩人都沒有注意的位置,有一雙曾經一直怯懦的眼睛。
此刻卻如同一顆明星般,熠熠生輝。
這是強者一向的行為準則。
另一邊咒士咬緊牙關,控製著光柱,好不容易才把白玉整個籠罩進去做完這些,咒士猛地吐出,一根紅色像是植物根莖的東西,然後整個人狂咳不止:“咳咳咳~”
那模樣,似乎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來,然後不顧嘴角的鮮血,大聲對著還在交戰的兩人喊道:
“白石!這就是我留給你的禮物!記住了我的名字!我叫周延澤!”
喊完這句話,周延澤便馬上頭也不回的跑向,之前眾人商討好的撤退路線。
整個人鑽進叢林中,周圍的植物隻是晃動幾下,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道士一直死死盯著咒士,他之前看到對方身上,升騰而起充滿怨恨的氣勢。
差點就嚇得大聲叫出來,還以為咒士,現在應該叫周延澤想要對他動手。
但很快就發現,周延澤的目標並不是自己。
而是另一處,紅色的血水,都快要蓄滿一個遊泳池,白玉的身上。
做完這些的周延澤,也沒有再繼續看向他一眼。
就好像把道士當成什麼,路邊隨處可見的小石子。
從道士的身邊走過去,道士當時還以為,對方是想要取他的性命。
然而被嚇到的他,卻是連動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隻能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感受周延澤與自己擦肩而過。
在周延澤離開一陣後,道士才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
他後背的衣物,已經被自己的冷汗打濕。
道士的心中先是生出慶幸,慶幸於周延澤沒有取他性命。
畢竟現在的他,與一名普通人無異,而經過身體強化的周延澤。
彆看周延澤,像是一個癆病鬼一樣。
咳個不停甚至還吐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血。
但作為天選者的道士,心裡十分清楚。
哪怕是最弱的天選者,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令人絕望的怪物!
而當那絲慶幸和放鬆過去,憤怒就隨之占據道士的全部心神。
因為道士能清晰的從周延澤身上,感受到對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