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和顧柔兩人之間,孰若無人的態度,激怒了周吞天。
這一次,周吞天不準備,再像當初一樣,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任由顧柔攻擊。
即便有白玉放話在一旁掠陣,周吞天也無所顧忌。
因為莊武祥殘留的力量,還能給他當一陣子肉墊。
至少,在莊武祥力量消耗之前,周吞天相當於獲得一個,痛覺感受削減。
具體的表現為,白玉砍他不疼!
周吞天單手一揚,霸刀便出現在右手上,再次踩起黑白兩儀陣,徑直向著顧柔衝過去。
同時周吞天嘴上怒吼道:
“你真以為你是白玉了?!”
僅僅是三兩步,由周吞天揮舞的霸刀上,便彙聚了比當初,朱勇忠劈山還強大的力量。
周吞天右手霸刀周圍的空氣,都好似承受不住這份力量,開始變形扭曲。
然而現在正在怒火中的周吞天忘了,當初的他,其實也不是完全,想要乖乖當作人肉沙包。
周吞天剛在手上的霸刀,積蓄完力量,準備全力砍向顧柔。
然而下一刻,周吞天的四肢,便重新回到熟悉的節奏。
啪的一聲,從關節連接處,紛紛脫離周吞天的軀體。
讓白玉一個從乾淨利落的回旋踢,帶著四個斷掉的肢體,全都遠遠的飛出去。
中間,白玉還一不小心,踢到了周吞天的腦袋。
把失去四肢的他整個人,都在空中給踢得轉了一圈。
至於早就積蓄完力量,仿佛跟引燃爆炸桶一樣的霸刀。
也不知道白玉是故意,還是不小心,恰巧飛向了莊武祥之前,找到塔什的方向。
霸刀的力量全部落在地上,堙滅大片的土地,同時砸出一個百米長,呈放射狀的巨坑。
同時戰場周圍發生劇烈的震動。
另一邊,顧柔也沒有絲毫猶豫。
在看到周吞天,提著霸刀向她衝來時,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慌張。
畢竟不久之前,還曾發生過,周吞天什麼都沒乾。
顧柔隻是一拳頭打在對方身上,便直接震碎了,她整個右手的骨頭,形成粉碎性骨折。
雖然現在的手掌恢複了,可那時候的疼痛,顧柔可沒有輕易忘記。
顧柔的身體,主要是右手,微微有些顫抖。
似乎還在懼怕,當時周吞天給它造成的反傷。
因為周吞天這種,完全不講道理,十分誇張的力量差距。
喚醒了顧柔心中,某些更為深沉,不願回憶起的痛苦經曆。
過去身材瘦弱,四肢瘦小好像根火柴的顧柔,也曾體驗到那無法逾越的差距。
而且越是反抗,受到的毆打便越是嚴重。
然而這些情緒,在看到那即便自己違背了命令,但依舊沒有絲毫猶豫,擋在身前白玉的背影時。
顧柔本來顫抖的右手,卻突然重新變得平靜下來。
同時顧柔的心中,也好像升出一個小太陽般,暖洋洋的。
現在,再看向那讓她恐懼的周吞天,顧柔沒有任何猶豫。
幾乎是跟周吞天同步,向著對方衝過去。
而讓顧柔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剛剛還聲勢壯大,試圖取她性命的周吞天。
竟然突然在空中,玩起了旋轉,然後猛地砸在地上。
紅色的液體從周吞天的傷口處,不斷地湧出流淌在土地上。
顧柔有些發呆,一時間還沒有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轉過頭,顧柔神情有些呆滯的看著白玉,眨了眨她靈動宛如小鹿的眸子,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白玉,這是?”
白玉依舊是平靜的聲音,對著顧柔回道:
“給你掠陣,現在還不快點上去,讓我看看你這個理由,到底成不成立。
不成立,你就快點給我離開,不許再回來。”
顧柔聞言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回了一句:“好!”
深吸一口氣後,便握緊了已經恢複,有些秀氣的小拳頭,一步一步向著,短暫失去行動能力的周吞天靠近。
謀士那邊
劇烈的震動,讓聽到莊武祥,正完好無損等著他,心神震蕩下的謀士。
一個腿軟,沒控製好平衡,一屁股栽在地上。
然而謀士這個時候,根本來不及關心自己,發麻疼痛的屁股。
有人比他的屁股,更需要謀士的關心!
謀士可清楚,自己不久之前對莊武祥,做了什麼樣事情。
若是對方真的好了,以對方那變態的身體強度。
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下場不會比當初,缺了世界窗口的莊武祥,好到哪裡去。
雖然知道,以白玉的性格,他不太可能說話,但謀士心中還是心存希望。
萬一呢?
萬一白玉就是想故意逗逗他,報複他當初對顧柔做的事情呢?
謀士不停地在心中,暗示自己。
可無論謀士,怎麼暗示自己,他都沒有勇氣,轉過頭看白玉指出的方向。
以至於他從摔倒之後,就好像一個木頭人。
既沒有揉自己發麻的屁股,也沒有膽子,探究事情的真相。隻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玉看顧柔一步一步,好似破除心魔一樣,靠近周吞天。
正好注意到,在震動中一屁股坐在地上,便一動不動的謀士,開口對謀士道:
“怎麼?你不去確認一下?好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萬一我在逗你呢?”
剛剛一直沒有動靜的謀士,此刻聽到白玉的聲音。
就好似木頭人狀態,掙脫出來般,終於有了動靜。
對啊!
無論怎樣,都要看一看結果如何。
更彆說,白玉現在都主動說了,他有可能在騙我。
萬一,事情沒有變得那麼糟呢?
然而心事重重的謀士,此刻根本沒有注意到,白玉嘴角那抹饒有興趣的笑意。
隻是一心沉溺在,白玉在逗他玩,自己不過是虛驚一場的幻覺中。
謀士語氣有些不滿的對白玉道:
“都多大人了~還喜歡逗我玩~你真···”
謀士好像終於察覺到,自己屁股上傳來的疼痛般,一邊揉著屁股,一邊轉頭看向白玉所指的方向。
然而就是這麼一看,直接讓他後麵,準備抱怨白玉的話,直接卡在嗓子裡。
“莊···莊武祥?”
白玉所指的地方,謀士看到了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精瘦,穿著一身麻衣的莊武祥。
此刻,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正向他招手。
為什麼說是似乎,因為謀士在看到站著,完好無損莊武祥的下一刻,便瞬間移過視線。
哪怕是威利,用神言給他加持後的身體素質,也沒能讓謀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清,莊武祥此刻臉上的表情。
不過有一點,謀士十分肯定,那就是莊武祥此刻,確實不再隻剩半個了。
莊武祥是身體完好站在地上!
一想到這裡,謀士的心臟就好像,讓張無形大手狠狠的揪緊。
謀士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口對著早已回到原位,似乎從未動過的白玉問道:
“白···白玉,我···我能不能不過去?”
白玉的嘴角,那抹笑意更甚,不過他依舊沒有回頭,隻留給謀士一個背影,隨後開口對謀士說道:
“當初你們兩個,打的不是挺火熱的嘛~我可都聽到了,那好像踩碎葡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