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元簡抬起手招呼她過來。
“這些血不是您的,那是誰的?”楚瑀連忙走了過去,元簡手上纏繞著一絲黑紫色的氣息,他示意楚瑀感受一下。
“記住魔氣的感覺,瑀兒。”
不一會兒,楚瑀手上凝結出一顆黑色石子。
“記住了,師傅,出了什麼事?”
“你覺得魔氣熟悉嗎?”
楚瑀搖了搖頭,她就沒見過魔族。
“沒什麼事,你記住就行。”元簡不再看她,正想走開,突然停下回憶道:“還真遇到點事,”
“什麼事?您不會遇到了什麼麻煩。”
“沒什麼麻煩,有個妖神偷襲我。”
“鎏風妖神?”
“不不不,他死了,我指的是另一個。”
“血,他的。”元簡攤開手看了一下,原本還不在意的笑著,突然神色一變,連忙準備離開:“哦,我不該一身血腥氣出現在你麵前,怕是會嚇到你。”
“師傅。”這時,一道男聲傳來,兩人回頭,是沐野。
沐野看見元簡的樣子也很是吃驚,元簡朝他擺擺手,讓他繼續說。
“呃…妖族請和談判,問仙府發來邀請,希望您能可以去一趟。”
“不去。”
“他們說,妖族希望當麵和您談談。”
“回複說,我不希望和他們談。”
“師傅!”沐野眼神微凜,說道:“這次您除了斬殺妖神,還乾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我回來的路上,有個什麼妖神偷襲我,我們產生了點摩擦。”
“所以您受傷了?”沐野問道。
“應該不算傷到哪……如果衣服破損算的話。。”
“沐野,”元簡突然交待:“這次你替我去,我們望星峰的門麵就是你。”
沐野嘴角抽了抽。
“隻需要替我遞一句話,妖族還有不服的,儘管來找我,彆再侵犯人族,否則鎏風妖神就是他們的下場。”
“還有,七日後,你倆準備一下,山門要去墓銘峰祭奠。”
“是。”兩人答應以後,元簡匆匆離開。
“師傅,今日天晴。”沐野突然說出這句話。“是的,在冬日是很難得,所以我回來了。”元簡沒停下腳步,遠遠朝他們揮了揮手,朗聲回複。
沐野和楚瑀離開望星台。
“師妹,你可知妖族為何突然請和?”
“不知。”
“問仙府遞來的消息說,那個偷襲師傅的可是身負凶獸窮奇的血脈,落岐妖神,目前身負重傷,現在還未醒來。”
“啊?”楚瑀震驚,她從未真正想過元簡的戰鬥力到了何種境界,但平時看他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整就給大家整個大的。
同樣是神境的妖族,為何在他麵前還是不夠看的樣子。
神與神之間亦有差距,要是神境也劃分小境界,她很好奇元簡強到了什麼程度。
有人能超越神境嗎?
“這次人族亮劍,師傅斬殺一尊妖神,轉眼又重傷一尊,這次妖族不僅是麵子,連裡子都丟光了,而且應該是被震懾到了,請和算是緩兵之計。”
“怕是還沒打服,憋著一口氣呢。”楚瑀緊接著說。
原本妖族是進攻那一方,元簡這哢哢亂殺一通,暫時性的,人族妖族攻守易形。
沐野:“妖族這一輩的後起之秀也很亮眼,不可小覷,他們自然不服,但為了後輩的成長條件必然是想請和的。”
楚瑀:“師兄,這次替師傅出席,你可要加油!”
沐野:“……你看我想去嗎?必定是要吵架的。”
楚瑀轉移了話題:“師傅是為了墓銘峰祭奠的事回來的嗎?”
沐野聽到這歎了口氣,指向天邊。
“師傅經常晚上觀星,冬日難得天晴,師傅就提前回來了。”
“觀星是為了什麼?”
“不清楚,師傅從不說,但是觀星可占卜,或許是一種占星之術?”沐野也不確定。
“墓銘峰祭奠十年一次,我先帶你去熟悉一下,以免出現差錯。”
楚瑀連忙跟上去。
墓銘峰有幾尊高大的石像禁製守衛,他們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氣息古樸厚重,以楚瑀現在的實力,要是擅闖,怕是要被碾成灰燼。
沐野給旁邊的白發長老出示令牌,他接過端詳,隻說不得驚擾先靈,半個時辰以後必須出來。
這裡石碑林立,每一尊都高大厚重,氣氛森嚴無比,石碑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這些人生前的事例,楚瑀想看看先人名諱,竟有些眩暈。
“不要細看,這些是用符文之術刻上的。”
沐野帶著她往裡麵走,有幾尊最高的石碑,規則林立在此處,這裡就是墓銘峰的中心。
沐野恭敬的朝著幾塊石碑行禮,楚瑀跟著一起。
“這位是師祖。”他指著其中一塊石碑,那石碑最為莊重,周圍乾淨,像是時常有人來祭奠。
楚瑀恭敬的祭奠跪拜,師祖,就是師傅的師傅。
等她做完一切,沐野又指向另一塊石碑,這塊碑透出的氣息更加強橫,立在最中央。
“這位,是大師伯,上一任掌門。”
楚瑀照樣祭奠跪拜,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隕落的上神,做完後轉身看著沐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聽我說,”沐野語氣很是沉重:“玄霞山是小宗門起家,原本叫玄霞宗,這座墓銘峰下,壓著的就是玄霞宗的舊址。”
“玄霞宗?”她好像聽師傅提起過。
“這些先輩,”沐野指著幾塊林立的石碑,包括師祖的,隻聽他說道:“他們生前,最高也隻是靈聖境,都是為了山門而犧牲,而玄霞山真正崛起,是因為出了師傅和大師伯兩個絕世天才。”
“那大師伯為何……”隕落了?
“師妹,你沒發現九州大陸,幾乎見不到魔族嗎?”
對,楚瑀來了這麼久,竟是沒見過。
“五大門派之所以受人敬仰,是因為五百年前,各自獻祭了一位神境強者,封鎖了魔界連通人界的通道。”
“大師伯生前真是一個極好的人。”沐野感歎道。
“師兄,你也才活了兩百多年,怎麼會見過大師伯?”
“七師姐告訴我的,大師伯是他們師傅,現在掌門師兄那麼好,他的為人處事和大師伯如出一轍。”
“師妹,雖然我也沒見過那些魔族,但絕不是嗜血殘暴那麼簡單就能形容他們的,妖族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楚瑀若有所思點頭,元簡要她記住魔氣的感覺,雖然不知道他從哪帶來的魔氣,但楚瑀輕輕握緊了手,回憶了一會兒剛剛那一絲魔氣的感覺,霸道,侵染,肆無忌憚遊離在她的經脈裡,但是,可被淨化。
人族付出五位上神的代價也要封鎖,必是難以描述的殘暴,但元簡大可直接把話跟她說明,五大門派封印魔族通道的事,流傳於九州很久了。
也是隕落了五位上神以後,人族實力大傷,進入了一個長時間的弱勢期,一直被妖族欺負。
“那時候,天庭做了什麼?”
沐野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做什麼?他們巴不得削弱宗門勢力,穩固自己的權威。
她轉而看向那位師祖的石碑,那符文似乎把她帶入了一個極度混亂的戰場,玄霞宗的招牌搖搖欲墜,弟子被殘殺,長老們用命抵抗,他們看著遠處兩道流光殺回來,有一道還有些熟悉……
“師妹。”沐野把她拉回現實,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離開了,七日後來祭奠,你也不會太生疏。”
“是。”楚瑀連連點頭。
她最後望了一眼那些石碑,突然看見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立著一塊白玉石碑,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刻。
那個碑,是做什麼的?
楚瑀沒再多問,安安靜靜跟在沐野身後離開了。
轉眼到了祭奠的日子。
墨雲隻是帶了幾位直係座峰長老,還有親傳弟子一起來進行祭拜。
元簡沒有來。
但他們到的時候,師祖,大師伯還有附近幾塊石碑那裡已經有人把雜草都清理了,擺了幾柱燒完的香。
楚瑀不禁意瞥向那塊白玉石碑,旁邊隻是擺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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