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有一處地方,全是飄浮山脈,仙氣盎然,大會就在那裡舉行。
琅嬛之會,不如宗門大會那般氣氛劍拔弩張,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大家真就像是參加盛宴一般,山脈上流光四溢,亭台上觥籌交錯,除了曾經有過節的那些勢力一見麵就不對付,其他的都是隨便展示一下底蘊過過招,有的嘛,乾脆就是來度假的,擂台都不上。
而盛會之下的擂台如同其他歌舞表演一般,過招點到為止,有些時候擂台上的切磋甚至驚動不了台下飲酒的那群人。
山脈上準備了大大小小無數個擂台,還有些漂浮在懸浮山脈之間,那些個亭台樓宇裡人影綽綽,有的人在交朋友,有的人交朋友動作幅度看起來有點大,大概是在吵架吧。
五大門派的人陸續進場,氣氛漸漸的冷下來。
一開始楚瑀還沒發覺,直到他們尋到一處高台落座,才感覺周圍沒剛剛那麼熱鬨。
這楚瑀可得為宗門辯解幾句,不是他們故意來冷場的,而是他們一進來,盛宴之下人們莫名其妙分成了兩派,宗門勢力往他們這邊靠,世家皇族往另外一邊抱團。
人族的關係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難道宗門弟子氣場太強了?楚瑀一邊想著,一邊往嘴裡塞了個葡萄。
今天會有誰來找她麻煩呢?楚瑀先是看了一眼天辰仙門的方向,他們會不會來找她報宗門大會上被她一穿三的羞辱之仇?
嗬,來就來唄,不過這次被她一穿幾那就不好說了。
楚瑀看著身下的山脈,緩慢的漂浮移動,身邊陸陸續續有小宗門來見禮露個臉,還有一些看起來比較友好的世家。
墨玄歡樂的很,在這個樓裡到處亂竄,現在整個玄霞山的人都知道這小黑狼的厲害,見到這小祖宗都死死地護住自己的武器和寶貝。
又過了一會兒,楚瑀見天辰仙門也沒人過來,隔壁昭瑞皇族也安靜得很,看來,如果今天她不找事,事情是不會來找她了,可以安逸的休息一下。
正想著呢,隔壁緩緩飄來一座山脈,那樓上有幽冥閣的標誌。
幽冥閣……靠,幽冥閣!楚瑀輕輕摸了自己的後脖頸,從座位上跳起來。
……
十一麵前擺了幾支簽,她在練習測算之術,這是天機處秘傳,測天機,算人命。
算卦測天機一般都會被反噬,前來請天機處算卦的人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十一事先恭敬的拜了他們天機處一派的祖師爺。
“祖師爺在上,若十一此番練習成功,請庇佑十一免受天譴。”
不巧,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聲:
“祖師爺拒絕了你的請求。”
十一回頭看見來人,不忿道:“……師傅!”
月梟悄無聲息的出現,這位天機長老側臉年輕而俊秀,另一邊戴著一半麵具,麵具下那隻眼瞳色竟是淺淺的藍色。
月梟看起來心情不錯。
“你先出去。”
“師傅有何事?”十一不解,師傅以前從未打斷她練習。
月梟:“你現在不自己出去,會有人來把你‘請’出去,當然這不是為師本來的意思。”
十一沒有再多問,忙不迭走出房間,剛一出去,身後的房間門突然就關上,隔了一層結界,無法再探查。
定是有重要的客人來,十一拿著手上的卦簽,又尋了個安靜的地方。
房間裡倒是真來了個重要的客人。
“稀客呀,元簡兄,你可是大紅人,見你一麵不容易。”月梟回頭看那個突然出現在躺椅上晃悠的身影,忍不住笑出來。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元簡在閉目養神,他事還沒辦完,就被月梟喊到這來。
“天辰仙門隕落了一位上仙,元簡兄可聽說。”
聽到這,元簡突然警覺起來。
“說來……我照例算隕落上仙的命格,發現一些有意思的事。”月梟在賣關子,元簡明麵上沒表現出什麼,實際上在等他說,要是讓他發現瑀兒的事,還得斟酌一下解決方法。
“這令瑀上仙的命格消失了,她的命星還在,你說怪不怪。”
月梟鬼魅一般閃到元簡身後,被一陣結界攔住。
“啊,那麼謹慎。”月梟吐槽。
“你們幽冥閣的人就喜歡偷偷摸摸給彆人留個什麼印記,誰知道那些是乾什麼用的。”
“又不是乾什麼壞事。”月梟嘟囔著走開,繼續說:“我們天機處的印記嘛,除了是個憑證信物,還可以通過那印記察看彆人的命格,你說巧不巧,我最近透過一個人身上的印記算出,她的命格對應上了已故令瑀上仙背後的那顆命星。”
元簡睜開了眼睛。
“有話直說。”
月梟勾著嘴唇,似笑非笑,眸子微微發亮,說道:“你真收了華淩的徒弟?已經針鋒相對到這地步了?”
元簡一抬長腿從躺椅上坐起來。
“誒誒誒,彆激動。”月梟笑著,嘴角還是帶著慵懶的笑,慢慢抬起雙手,他手上似乎拿著幾個長短不一定簽,被他隨意似的扔在地上。月梟快速瞥了一眼地上的排布,暗歎一句果然,他沒算錯。
隨後月梟收起那隨意的樣子,認真說道:“我既然找你來坦白,自然是想說清楚,我知道,你徒弟楚瑀,命格和已逝上仙對上了,而且,楚瑀已經十九歲了,這說明……天辰仙門在說謊。”
眼看元簡還是不說話,月梟試探繼續說道:“這件事隻有我知道,但是我想說,要是華淩來找我確認人,他隻要代價給的夠,我們幽冥閣辦事隻看代價,斷沒有幫你瞞著的道理。”
元簡回頭望了他一眼,眼神不明情緒,月梟卻被看的背後一涼,連忙改口:“瞞著也行,畢竟我倆有過命的交情,就是因為有交情我才找你說這些話的,我為了幫你都違反門規了我,透露這些事搞不好要遭天譴的……”
“華淩不會找你的。”元簡打斷了他。
元簡並沒有順著他的話繼續說,轉而問道:“你查看瑀兒命格,她就隻和令瑀一樣嗎?”
“對呀,還能是誰啊?”
聽到這個回答,元簡轉身不再看他,不明情緒。
月梟腦子轉的飛快,他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什麼:“你不會以為……”
“你還欠我一件事沒辦完。”元簡打斷了他,閃到月梟身後拍了拍他肩膀,又催了一句:“抓緊時間啊。”
隨後元簡快步走出去,正要開門,被月梟打斷。
“誒,元簡兄,走這。”月梟打開了窗戶,示意他翻出去。
元簡嫌棄的望著他。
月梟急了:“我是在幫你,這次我們閣主來了,要讓他看見你在這……”
“他能吃了我?”元簡反問。
月梟欲哭無淚:“他是吃不下你,但他吃得下我啊。”
“嘖嘖,真記仇。”元簡留下一句話,瞬間消失。
月梟鬆了口氣,開門準備把徒弟喊進來,元簡又突然回來嚇他一跳。
元簡:“還有一件事,把那印記消了,她不喜歡。”
說完這回,元簡並沒有消失,而是大搖大擺從正門出去。
“元簡!”月梟急了,小聲喊他:“你什麼意思,做人…哦不做神不能太張揚啊我告訴你!”
“一個小教訓,以後彆隨便給我們望星峰的人弄個什麼印記,還窺探彆人命格。”
月梟追著他,忙不迭解釋道:“不是我弄的,你徒弟救了我徒弟,那信物被損壞了留個印記充當信物不是很正常?我隻是順手算了一下,誰知道……”
元簡好像沒聽見一樣,如同剛剛會友完一樣開心,大步在走廊上晃悠,朗聲說道:“月梟,你的茶真不錯!”
走幾步又來一句:“酒也好喝!”
“今天多謝你的邀請,我下次還來!”
月梟: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聽到閣主的那邊有動靜,暗道完蛋,月梟內心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