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眾人震撼地看著這一切,曾經大名鼎鼎的文帝,在書中被折磨成這種模樣。
也有人意識到了那個“雲洗墨”身上的人:“他說他叫王昇,還有他提到什麼楚瑀,這些名字好熟悉啊。”
“前些日子破了靈感十殺陣的那名女子,是不是就叫楚瑀?”
“對對對!正是那位玄霞山的天才弟子,我說煙水望月台怎麼那麼大動靜呢。”
“不對啊,這看來,那雲洗墨身上是不是有好多人啊?”
“和我想的一樣,這樣一來,這個雲洗墨的奇怪表現就有的解釋了!”
“他們怎麼做到的?這不是違反規則了嗎?”
“你們忘了呀,他們是後腳跟著蕭赫進去的,大宗門的弟子定是有什麼法子。”
“你沒看器靈的眼神了嗎?我覺得她不會責怪的。”
此刻,器靈怔怔的看著畫麵裡的一切,聽到了大家說的話。
文帝,乍一眼是一個煉器天才,實際更像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她讓大家看到了文帝的真麵目。
就像執念一般,她花了多少年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值,她裝傻充愣,做小伏低,終於獲取了文帝的信任,哪怕她最後抓住機會成功反噬了文帝,她還覺得不夠。
如今她還想要文帝不再受到人們的敬仰和供奉。
這些意外進入了神器裡的少年們,不內耗,不妥協,好像幫她編織了一個從來不敢想的夢,像是拉了過去的自己一把,把她拉出了一個陷入執念的泥潭。
此刻,神器的本體突然從裂縫中出現,那是一卷殘破的帛書,而那個裂縫越來越大,連器靈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個裂縫像是撕開了天空,露出了另一個空間。
之前有人衝破了遺跡的禁製,才給了神器現世的機會,雖然她已經是神器的器靈,仍舊窺探不到那闖入之人半分。
大家忍不住探究這個異象,隻是那裂縫中散發出的氣息和神器極其相似,眾人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
“是文帝那老登的傳承遺跡,竟然自己打開了!”
“反正文帝不是什麼好人,以前我還會尊敬的向先人禱告一番,這次就算了,我們直接進去吧,裡麵定有好多寶貝!”
機緣就在眼前,大家一擁而上,全然忘了神器內還有幾個人。
二長老見狀,對眾人傳音道:“這遺跡之門開的不對勁,文帝殘魂尚在,很危險,大家稍安勿躁,應該先派人探索!”
“玄霞山的人莫不是想獨占機緣?”
“已經有人進去了,等什麼?”
“人人有份,休想獨占!”
早就有機靈的散修後腳跟著擠進去了,根本不等眾人集結,機緣就在眼前。
“什麼文帝殘魂,根本沒有啊?”
“嚇唬你的,你真信啊?誰真信我笑話他兩年半。”
“終於,終於有機緣讓我們煉器的世家遇到了。”
一踏入遺跡,便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古樸建築,這些建築宏偉壯觀,卻似空城一座,沒有生機。
“你看那裡,那有個湖!”
有人連忙跟上去,就在裂縫入口不到十裡的地方,有一麵碧波蕩漾的湖,湖的周圍空樓林立,湖中間立著一塊巨大的白玉石碑,上麵刻著一些文字:
“煉器之法,平衡陰陽,天陽利己,地陰損人......”
“等等,這是文帝那老登的煉器之法?”
“他就刻在這個大石碑上,不會吧?”
“我懷疑他就埋在這湖底,用一生的心血當自己的墓誌銘。”
“找到傳承竟然那麼容易嗎?”
“彆猶豫了,快記下來啊,等什麼呢?”
“雖然文帝做過的事不光彩,但就憑這個,我勉為其難當他的門生。”
大家都沒注意,身邊認真看碑文的人,仿若中邪一般,陷入了一種窒息的幻象。
有修為高一些的用儘全力將眼睛從碑文上移開,瞬間意識到不好。
這塊石碑,也是文帝的煉器作品之一。
他們連忙喚醒身邊人,抬手卻發覺身邊空空如也,空留湖麵飄蕩著衣物。
腳下的湖水掀起一陣駭浪,湖水變得猩紅,血池泛著腥味。
那修士回看自己的腿,也在慢慢融化。
好在沒有痛覺,但真正的煎熬和痛苦來自內心。
那些還有意識人都知道,自己已經跑不掉了。
為什麼?自己為什麼要不聽勸告啊?
後悔也隻是短暫一瞬,因為他們下一秒就成為了這個血池的一部分。
或許這份傳承是真的吧,文帝會這麼大方的展示出來,不僅僅是等著願者上鉤,更是因為他知道沒人能帶著出去。
很多人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往縫隙裡走的人越多,在外麵等待的人就越按捺不住。
搶奪機緣這種事,就像是賭,哪怕賭掉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自己選的路,也該自己承擔後果。
人是有從眾心理的,特彆是有好處在眼前的時候。
萬一裡麵真的有寶貝呢?眼睜睜看著彆人就這麼進去,心裡就像是住了一隻小貓一樣撓得慌。即便,進去的人都沒什麼回應。
“快看,那有一座石碑!”
“上麵有字。”
來的人不約而同被石碑吸引,然後屍骨無存。
突然,石碑表麵鬆動了一下。
地麵崩開,山川轟鳴,周圍建築轟然倒塌,湖麵血水激蕩,那石碑慢慢開始碎裂、崩塌。
有一光點在石碑中心閃耀,地脈彙集在光點下方,那些融化的血肉和力量飛速向光點彙集。
骨骼、肌肉、脈絡開始圍著光點聚集生長,慢慢形成一個人形。
隨著那些修士提供的養分不斷向光點彙集,那人慢慢形成五官,皮膚。
直到他睜眼,圍繞周身釋放了一陣極強的衝擊波,靠近他的修士無不化為血霧。
這人渾身浴血,周身纏繞著凶煞之氣。
“雖然不如以前的身體,但還能將就。”這人開口聲音嘶啞,隨手拾起一件衣服披上。
他沒看周圍的一地狼藉,隻是默默說道:“借你們的身體,助本帝重回巔峰,也不算委屈。”
“最起碼,能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也是你們大多數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殊榮了。”
他一步一步往通往琅嬛仙境的縫隙處走去,看見縫隙之外那神器的本體,還有神器呈現出的有些畫麵,其中一個很有意思:
一個“雲洗墨”抓住了他,他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按在地上垂死掙紮,顏麵儘失。
文帝看著這個久違的世界,舒展的笑意未達眼底,渾身釋放出的煞氣更是令人顫抖。
眾人發現裂隙中出來了一個人,血汙滿身,但勉強還能看清五官。
“快看!那是不是文帝?”
“天哪!他沒死!”
文帝聽著下方的討論,嗤笑一聲。
“雲洗墨沒告訴你們嗎,她隻毀了我的肉身,本帝神魂並未破損,本源之力完好健在,豈是那等苟延殘喘之人,就等你們這些貪婪的蠢貨來幫本帝重塑金身。”
“天真的墨兒,我不是教過你嗎?仙,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何況是一個快要踏入神境的仙!”
文帝看見書中的自己被“雲洗墨”打的半死,轉眼看著器靈,神色陰鶩,不怒反笑。
“墨兒,那是你在書裡養的新玩具嗎?”
“我很有興趣毀掉他,就像我以前做的那樣。”
此刻真正的雲洗墨如臨大敵,她打開了從神器內部出來的通道,可是那通道瞬間就被不可抗力給關上了。
文帝勾唇嘲諷道:“忘了誰才是神器的主人了?小器靈,你未免倒反天罡了。”
“你以為我還對你有所留戀才保留你神魂的嗎?其實不然,你的空間係力量太不穩定了,需要一些來自你本源之力的小小安撫~~”
“可惜,我防了你這麼久,唯一信了你一次,就差點讓我萬劫不複,罷了,就當我陪你玩了一個很長時間的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