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楚瑀越覺得醉夢閣不對勁。
到了第七層,雖然此地不大,隻有幾名女子安靜待在屏風之後,但她們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已經比樓下大部分修士要強悍了。
甚至有人的修為到達靈宗九階巔峰,直逼靈王境。
醉夢閣不是一個單純的消金處,它背後的東家是何許人?
而且鏡顏明顯是故意引她來醉夢閣的,還不止找了她一個。
那花魁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還有這個月華,她收斂了全身的氣息,楚瑀無法看透她的實力,但在這樣的地方做到像是一個小頭領的位置,要讓人相信她像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一樣,怎麼可能?
月華感覺身後兩人氛圍怪怪的,太不正常了些,哪個正常人抵擋得住先天合歡聖體的誘惑啊?
人可以有定力,但他倆也太過於清心寡欲了吧。
想到這,月華腳步慢了下來,對美人都沒什麼反應,這太反常,這兩人莫不是帶著彆的目的來的?
楚瑀心中暗自警惕,麵上卻不動聲色。她看向月華,微笑道:“月華姑娘,我們還要走多久?你們當初如何吹捧自家花魁是萬年一遇的美人的,自己去靈霄城問問,怕是街頭玩耍的小孩兒都能說出來,我們本就是是奔著花魁而來,要是你們這樣敷衍我們,我覺得也不是人人都有我們這樣的好脾氣,萬一花魁根本不存在,隻是你們攬客的噱頭,我們不介意現在就走。”
月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回頭望了一眼楚瑀,公子笑吟吟望著她,原本該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現在說的話卻沒什麼溫度。
她又看了一眼孫奕飛那妖冶到近乎瀕臨癲狂的紫色眸子,明明他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人覺得無比的危險,讓她有種被看一眼就忍不住想逃跑的感覺。
月華整理了一番心情,隻覺得是這些女子入不了這二人的眼,就打消了疑慮,笑盈盈地說道:“花魁自在第九層靜候二位,請跟我來。”
月華隻覺得,有問題又怎樣,花魁也不是他們想象中那樣,就算見到了也鬨不出什麼大事,自己隻裝作沒懷疑過把人帶上去就好。
要是她非要當麵說出自己的懷疑,她有預感,那個穿黑衣服的怕是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隻怕把花船掀了都有可能。
而這個白衣公子,更不會對黑衣人加以製止,或者說他就沒打算製止。
東家最痛恨有人打亂她的計劃,要是在這就出了事,她沒辦法交待。
東家麵向五湖四海選拔高手,企圖利用花魁的噱頭吸引修士前來為她賣命,再最後榨乾那些人的最後利用價值,月華心知肚明,這些男人上了花船估計就走不了了,就算美人計百試百靈,但東家有沒有想過一點,人心都是很難揣測的,哪有那麼輕易拿捏住?
就單說身後這倆人,月華不認為這兩位在知道自己身處陷阱裡後還能和顏悅色的跟著她走完剩下的路。
此刻月華有種被黑白無常架著走的感覺,背上冒出涔涔冷汗。
屏風後有人察覺到了異常,隻聽有悅耳的女聲輕喚道:“月華姐姐,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月華答得很果斷,不想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隻對屏風後麵的姑娘說道:“你們專注自己的事便好,有事我自會告知。”
楚瑀跟著月華穿過層層屏風,掀開層層如煙似霧一般輕盈的薄簾,隻覺周圍人影綽綽,定睛一看那些女子又消失不見。
隨著腳步的加快,他們終於來到了通往九層的入口。
這裡再也沒了迷情香和多餘的人,孫奕飛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這空間充滿了紙醉金迷的奢侈感,地上鋪的都是高級妖獸的皮毛,古色古香的沉木椅擺放兩排,上麵用細膩的獸類皮毛墊上,每一把椅子之間都隔了很寬的距離,似乎有意把人分開,但此處視野開闊,兩排椅子之間還留了足夠了地方,屋子最裡麵有一層紗擋住,紗簾後有很多個房間,無論坐在哪個位置,都把那個遮著紗簾的小台子看的清清楚楚。
月華款款俯身,對二人說道:“請二位落座,你們通過了第一輪考驗。”
楚瑀和孫奕飛坐到相對較遠的位置,恰好形成一條對角線,此刻倒是顯得兩人不熟的樣子。
月華也並未做過多懷疑,即便是關係再好的兩人,此刻也要競爭的。
不過啊,她怕是看不到這兩人動手了,他們根本不需要爭。
因為花魁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