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魚快速閃身而入。
走廊上的直播鏡頭都來不及攝入薑念的臉。
“怎麼了?”薑念奇怪地看著桑非魚微紅的臉頰。
“厲聿跟我來真的。”桑非魚四麵八叉地躺在薑念床上,世界末日般絕望地看著天花板,“我一回到房間,就看到他留給我的紙條了。他說……節目結束之後,就要跟我結婚。”
薑念噗哧一聲笑了“這不是很好嗎?反正你們之間的誤會也已經解開了。”
桑非魚咬唇,半晌才從床上坐起,眼睛紅紅地看著薑念。
“小魚,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薑念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坐在床邊,拉住桑非魚的手。
桑非魚沒說話。
隻是緩緩地轉過身去,嗓音沙啞道“念念,你看看我的腰。”
腰?
薑念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她還是顫著手指,輕輕拉下桑非魚背上的裙子拉鏈,然後定睛看去。
“小魚你……”薑念神色震驚極了。
桑非魚那白皙如玉的背上,全是斑駁傷痕。
而原本光滑瑩潤的腰部,有一道深深的殷紅長疤。
像是做過手術的創口。
桑非魚背對著薑念,以微顫的語氣說道“那年我出國,遇上暴動,被……當成人質抓走。雖然警方隻用了三小時就把我解救了出來,可我還是受了很重的傷。尤其……是我的子宮,我不可能懷孕生子了。”
薑念眼眶一下子紅了。
她輕撫桑非魚腰上那道疤痕,心疼地道“那腰上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挖走了我一個腎。”桑非魚眼淚落了下來。
當年,她是九死一生的。
國外並不是天堂。
處處存在著危險。
雖然之後她不再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一直住在富人區,還請了貼身保鏢,沒再遇到類似的危險,可那段恐怖的記憶仍舊伴隨著她整個生活。
她因為被毒打而子宮嚴重受創,還被暴力取走了一個腎。
她還怎麼跟厲聿結婚?
“那些惡徒怎麼樣了?”薑念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她不想讓桑非魚煩心,隻問那些惡徒的下場道。
“被警方當場擊斃了。”桑非魚回答道。
薑念沉默了幾秒,替桑非魚把拉鏈拉上,然後才握住桑非魚的手,輕聲說道“拍完節目,跟厲大哥好好聊一聊吧,他不一定……”
“不。”桑非魚搖頭,眼眶再一次泛紅,“這次節目,我已經知道我誤會了他,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如果他知道我的事,一定會接受我,可我……不想拖累他。”
薑念不知道該說什麼。
厲聿是家中獨子。
一個不能生育的兒媳婦,對厲家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隻是,她總覺得這件事好像不太簡單。
就跟她和謝無妄在生日宴會上被人陷害,至今查不出幕後黑手一樣。
怎麼桑非魚剛一出國就遇上這樣的事情了?
看來節目結束之後,她得拜托謝無妄幫忙查一查。
想到這裡,薑念就安慰桑非魚說“小魚,你彆想太多,先拍完節目,到時候你在我那邊住一陣子,我們再好好商量對策。”
桑非魚素來明媚的眼眸,苦澀一片。
還能有什麼對策?
她是絕不可能和厲聿結婚的。
“好。”可桑非魚不想讓閨蜜擔心,就還是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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