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琨看著還有最後的二十來步台階。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行吧,那聞源那小子的秘密,我也不想告訴你了。”
“……”
薑猛抿唇。
說得好像她想知道似的。
反正都死了,她還知道那麼多乾嘛?
薑猛沒有妥協,反倒是令聞琨高興起來了。
看來聞源那小子在她心裡的份量,也沒那麼重。
於是他鍥而不舍地換了一種問法:“要不你好好想想,從認識我之後,哪一個瞬間的我,你看著最順眼?這總不違背你的信仰吧?”
這問題……
薑猛其實也挺好奇,聞源的秘密是什麼。
而聞琨這個問題,確實不違背她的信仰和堅守。
“你給我那5000美金的時候,最順眼。”
薑猛這一次,說的是實話。
聞琨聽出來了。
因為她沉默了一會兒,不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的。
聞琨沒有說話,一步步抱著她走完最後那二十步台階。
把她放進副駕駛座,替她係好安全帶之後,他吻住她唇瓣,得到她一陣激烈的反抗。
“以後都不給親了?”
“對!”
薑猛氣喘籲籲地看著被她咬出血的男人。
她的任務完成了。
三天後,抓捕行動正式開始。
“聞源沒死。”
聞琨渾然不在意被她咬得頭皮都麻了,直接告訴了她,屬於他的最後一個秘密。
薑猛渾身一震,驚愕地看著他:“可當時你不是將他……”
“活活打死丟進海裡喂魚了?”聞琨輕嗤一聲,“說你聰明,有時候又是真笨。那不是做戲給你看,嚇唬你的嗎?怎麼說他也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我沒那麼極端。”
薑猛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他活得那麼乾淨,在小鎮上悠閒自樂地畫畫,背後是誰在給他鋪路啊?”聞琨笑得極其惡劣,仿佛很滿意看到薑猛這表情似的,“是我呀!”
薑猛睫毛輕顫。
她想起了那個美好如畫,沒接觸過一切人世間罪惡的陽光少年。
其實,他長得很像聞琨。
像沒乾壞事的聞琨。
“我當時把你送到小鎮上藏著,他是不是覺得我欺負你來著?想帶你逃跑,哈哈……你說,我打他一頓是不是太輕了?”
聞琨捏住薑猛的下巴,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神裡,彌漫著一股輕微的悲傷,“你會喜歡他,他會勾引你,對我來說……真是親情和愛情的雙重背叛。”
薑猛睫毛劇烈顫抖。
她緊緊抿唇,一字不吭。
聞琨沒再說話,低頭又吻住了她。
薑猛想扇他來著,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眼底那抹淚光吧,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聞琨沒顧忌她身上的傷,摁著她親了一遍又一遍。
親到兩人嘴裡都泛出了血。
他才放過她。
“本來想再折騰你一晚上的,不過可惜你受傷了,而且看樣子你也不會再讓我碰。”聞琨瞥了她一眼,眼神又恢複了平時的痞樣,“所以自首時間,提前吧。”
他退出副駕駛座,‘砰’一聲關上車門。
回到駕駛座,一腳踩下油門,直奔警局方向。
薑猛閉了閉眼,念了一百遍入d宣言。
心,靜了下來。
一路上,聞琨和薑猛都沒再說話。
到了警局門口,聞琨轉頭問薑猛:“手銬呢?你送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