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宰來到蜀地,對蜀地可有了解。”劉璋扯開了話題,給董和出了一個考題:“覺得益土風氣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董和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知道這是劉璋對他的考驗,斟酌了片刻,他開口了。
“和雖然來到蜀地日子不久,但多少對蜀地風氣有些了解,和試言之。”
“蜀地閉塞,眼下天下大亂,蜀地卻少有兵災,再加上蜀地物產豐富,所以風氣盛行奢侈。”
“豪強經商之家,穿戴如同王侯一般,飲食則是玉液瓊漿,尤其到婚娶喪葬時,幾乎傾儘家財來鋪張辦理,可謂豪奢。”
“幼宰之言甚是,蜀地風氣向來奢侈。”能看出問題,那就再問問解決方案,一步一步來,劉璋繼續詢問:“依幼宰之見,當如何移風易俗,歸於淳樸節儉。”
“依和淺薄的見識。”董和思考的很快,給出了答案:“當上行下效,如蜀郡太守、成都令等位置,這些蜀郡的父母官,當挑選質樸節儉的官員,用他們自身的節儉行為做出表率,以符合禮製作為行為準則,如此上下一體,風氣當為之轉變。”
劉璋邊聽邊點頭,不愧是曆史上留名的人物,講出來的話頭頭是道。為什麼蜀地風氣奢靡,當然是蜀地的上層官員就作風不正,上麵風氣是壞的,下麵跟著的風氣就更壞了。
他給出了讚同和表揚:“幼宰之言大善。”
“不知幼宰是否願意出任成都令一職,成為百姓表率,為蜀地移風易俗。”
益州的州治被前益州牧劉焉從綿竹遷到成都,成都令的人選還沒有定下來,劉焉就病死了,之前劉璋一直拿不定主意,這個關鍵的位置讓誰占著,他剛剛穿越過來,心腹太少了,所以寧願空懸放著,也不想給出去。
現在好了,剛瞌睡就來了枕頭,董和出任成都令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則曆史上董和就在成都令的位置上乾的不錯,雖然曆史上他先是乾過牛鞞長和江原縣長,然後才擔任的成都縣令,但劉璋想了想,一步到位,應該也沒啥問題,董和能在青史上留下名字的,還能拿到三代以下第一人諸葛村夫的讚揚。
諸葛認證,必出精品,當然馬謖除外。
二則董和作為南郡人,流落到益州,沒有根底,清清白白,正好為劉璋所用,成都作為益州的州治,若是上任一個蜀人,劉璋不太放心,隻怕睡覺都得睜著眼睛,還得告訴龐闕他夢中好殺人,晚上沒事不要靠近,離他遠一點。
“使君何以初見我,就委任我州治的縣令,難道不怕我做的不好嗎。”董和有些震驚,成都令的位置太重要了,現在天下紛爭,成都相當於益州的京畿,這位劉使君第一次見麵就將這個位置交給他,讓他有些惶恐。
劉璋微笑,上前拉住董和的手,真誠的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雖與幼宰第一次見麵,卻是一見如故,我固知成都令之位非幼宰不可辦,莫說是成都令,假以時日,蜀郡太守我也屬意幼宰,幼宰請勿推辭。”
對於東漢末年的風俗,劉璋表示深惡痛絕,男人之間拉手睡覺,是收服人心的的最佳手段,而他是一個現代人,觀念一時很難扭轉過來。
“使君。”董和有些感動,眼眶微微泛紅,他原本以為自己隻能求得一個郡丞、縣長這類的官職,沒想到劉璋一出手就是縣令,還是成都縣令,言語間竟是非他不可。
他後退二步,拜服而下,收下了成都令的官職,改變了對劉璋的稱呼,同時鄭重的表態:“董和必不負明公的期望,使蜀地移風易俗。”
劉璋扶起董和,肯定了他的話:“有幼宰出任成都令,我可高枕無憂也,想來不久,蜀地當風俗為之一變。”
扶起董和後,兩人重新坐下,劉璋吩咐侍立一旁的龐闕:“子滿,你去府庫裡取一百金,不,兩百金,打包裝好,等會讓幼宰帶走。”
“諾。”龐闕領命而去。
“明公,無功不受祿。”董和推辭道,這還沒乾活就給工錢,讓他不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