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落抬頭,望著這無儘黑暗籠罩的夜空。
絕望,充斥了心頭。
一種無力感,讓的墨落瘦小的身軀,不停的顫抖。
狼群緩緩的靠近,整片的世界,似乎隻留下了那狼群踩過積雪時發出的細微的沙沙聲,還有偶爾傳來的一聲空曠的狼嚎。
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凍得胖嘟嘟的小手,緊握著長棍都是泛起了白色。
“來呀!
老子不怕你們!”
色厲內荏的嘶吼,猶如是困獸,在發出最後的掙紮。
沒有人注意到,在少年的胸膛位置,一朵聖潔無比的白色蓮花紋身,緩緩的浮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在少年的周身,也是縈繞起了一層肉眼難辨的黑色煙霧。
周圍的餓狼,更加的凶殘了起來,腳下用力,踐踏的積雪,都是揚起了老高。
“嗷嗚……”
就當衝殺在最前麵的一隻灰色餓狼,即將要撲到墨落的身上之時,一道白影,突然閃過,叼住了那隻灰狼,猛地一個翻滾。
那隻灰色的頭狼被遠遠的丟飛出去了老遠。
如同牛犢子大小的白狼站在墨落的身前,背對著墨落,朝著周圍的狼群做出了攻擊姿態,用最為凶殘的眸子環顧著周圍,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怒吼。
灰狼們似乎十分的畏懼這頭白狼,剛開始還凶殘的呼呼的亂叫了兩聲,但是到了最後卻都又夾著尾巴,重新的退回到了三十丈之外。
墨落一愣,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隻白狼居然在保護自己。
隨後,一段記憶傳來。
……
那是在墨落和父親第一次進入青牛山捕獵的時候,父親設下的捕獸夾,夾住了一隻體色純白的小狗。
“爹,抓住了一隻小白狗!”
“落兒,這不是狗,是一頭幼狼!
狼,天生凶殘無比,養在身邊恐生禍患!
殺了吧,正好給咱家添一頓肉食。讓咱家落兒長得高高壯壯的……”
隻有三五歲的墨落,盯著那隻可憐的小白狼。
可能當時墨落剛剛穿越而來,內心無比孤獨。看到這隻小白狼,似乎和自己一樣,目光之中,也是充滿了那種莫名的恐懼和孤寂。
心生憐憫,便是鬼使神差的擋在了父親的柴刀前。
“不!落兒要養著它!”
小白狼就這樣,被墨落給救了下來,然後養在了家中。
墨落笨拙的為其傷口上抹藥、包紮,小白狼都溫順的十分享受,可是父母靠近,它都會呲著牙,表露出了凶殘的一麵。
可是好景不長,等這隻小白狼傷勢好了一些之後,突然之間,就是消失了。
為這事,父親還教育了墨落幾句。
“爹就說嘛,狼這種畜生,是沒有人性的!
即便你養它一輩子,也沒有用。
白眼狼,就是說的這種東西!”
……
墨落從記憶之中回過了神來,伸著手望著眼前的白狼。
“小白?
嗬嗬……是你嗎?”
“嗚!”
白狼低聲的叫喚了一聲,然後邁動著比墨落胳膊還粗的四蹄,朝著墨落撲了過來。
一下子,將墨落都是撲的倒在了厚厚的雪地裡,舌頭在墨落的身上舔呀舔的。
“嗬嗬……果真是你!小白,你還好嗎?
俺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此時的墨落,再次見到當年養過的一隻寵物,孤獨的心,總算是有了些許的慰藉。
抱著毛茸茸的白狼,也讓墨落感覺到了少許的溫暖。
一人一狼,打鬨了半晌,白狼用大舌頭,舔著墨落那被凍得長出了膿瘡的小腳、小手。
也不知道是白狼的唾液有著什麼神奇的功效,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居然很快,墨落不僅是感覺到了雙腳的凍瘡,在快速的愈合,似乎就連身子也沒有那麼冷了。
墨家村和李莊村其實中間隻是相隔著這麼一座蒼狼山。而有了白狼帶著,沒有多久,墨落也就已經來到了李莊村的附近。
站在了李莊村外百丈的位置,白狼停下了腳步,趴下了身子,示意讓墨落自己進去。
朝著李莊村走出了幾步的墨落,回頭看著依然趴在原地的小白。
“你不跟俺一起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