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燈都沒有打開,房間裡仿佛被濃稠的墨汁徹底浸染,他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黑暗之中,宛如一尊被遺忘的雕塑。不知過了多久,時光似乎在這漆黑的空間裡凝固。周汐和沈茹拖著疲憊的身軀歸來,那拖遝的腳步聲在樓道中顯得格外沉重。
周汐隨手打開燈,強烈的光線猛地刺入眼中,讓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當她回頭看到沙發上的林明時,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啊”地尖叫了一聲。隻見林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無神,呆呆地望著她,那模樣仿佛靈魂出竅。
“林明,你有病啊?你在家怎麼不開燈,你這樣會嚇死人的!”周汐用手使勁地拍著胸口,試圖讓狂跳不止的心臟平靜下來,聲音裡滿是憤怒和驚恐。
沈茹也好奇地看向林明,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到底怎麼了?莫不是遭遇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不然怎麼會如此失神落魄?
周汐快步走到林明身邊,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林明的額頭,又迅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臉上寫滿了詫異,回頭對沈茹說道:“他也不發燒啊。”
沈茹也湊到林明身邊,目光在他臉上來回審視,眉頭微微皺起。
“果果呢?”
周汐這時才如夢初醒般注意到,那個平日裡像隻活潑的小兔子,樓上、樓下跑個不停,充滿活力的小家夥此刻竟然不在。要是往常,果果早就嘰嘰喳喳地跑出來迎接她們了。
“果果。”周汐朝著樓上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卻隻得到一片寂靜的回應。
“彆喊了,果果留在她媽媽那裡了。”林明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無儘的失落。
沈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是果果不在家,丟了魂了。我就奇怪了,果果要是長大了,出嫁的時候,你也跟著嫁過去?”
聽到沈茹的話,周汐先是一愣,隨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卻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淨胡扯。瞎說八道。”林明嘴角微微上揚,擠出一絲苦笑,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既然舍不得果果,就把她媽也留下唄。”周汐試探著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小心翼翼。林明白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他想起了與果果媽媽的過往,那些甜蜜與爭吵,如今都化作了心底的一聲歎息。
“你們要不要喝點?”林明此刻隻想把自己灌醉,讓酒精暫時麻痹內心的痛苦和糾結。
“好啊,你弄點烤串,我們去洗個澡。”沈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一天的奔波讓她感到身心俱疲,此刻一想到能擼串喝啤酒,然後美美的睡一覺,仿佛所有的疲憊都能一掃而空。
沈茹和周汐手挽手去樓上洗澡了,林明轉身去廚房準備烤串。這時,林明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林明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大哥打來電話。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湧上心頭,不知道大哥這個時候找他有什麼事,趕緊接通了電話。
“二弟,我想見你。我給你發定位。”大哥的聲音低沉而嚴肅,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