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裴渡是想過要把她放在外麵的,但這種老小區治安不行,人口素質也差的很,他怕珠珠又被欺負著。
於是思量下最終還是抱著小團子上了樓,剛到門口,他就將珠珠放了下來,打開門。
腳還沒邁進去,一個巴掌從裡麵甩了過來。
而裴渡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在開門的瞬間就往後退了退。
屋內,巴掌落空的女人滿目猙獰的走出來,她長的極美,一頭及腰的大波浪,大紅唇,身上穿著一件老式的廉價碎花紅裙,除了麵色過過於猙獰蒼白,其餘地方都像極了港風電影裡的明豔大美人。
女人猛地推了裴渡一把,毫不留情的訓斥起來:“你還知道回來!一整天不回來想餓死我嗎??你怎麼不直接死外邊去!?”
歇斯底裡的咒罵聲嚇得珠珠顫顫巍巍的往自家呸嘟鍋鍋身後躲了躲,她咽咽口水,鼓足勇氣努力的為呸嘟鍋鍋辯解:“鍋鍋...鍋鍋不係故意嘟…你...你彆罵鍋鍋~”
女人瞪著的眼聞言瞬間移向珠珠,她神色古怪的扭曲了一下,抬手便要去抓珠珠,卻被裴渡眼疾手快的一下攔住。
小少年蹙著眉將她向後一推,反手將珠珠護在自己身後。
譚白薇被推的扶著門踉蹌的一下,那火氣頓時就上來了,直接衝上去給了裴渡一巴掌。
“啪”的一聲,珠珠瞬間被嚇得溢出了哭腔:“你彆打呸嘟鍋鍋!”
譚白薇像是魔障了一樣,似乎精神也不太正常,指著裴渡就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罵了幾句就跑回屋子裡開始摔東西。
過了好大一會兒,屋內才傳出一陣咒罵聲:“你還不趕緊滾進來,杵外邊乾什麼!?”
裴渡轉頭摸著珠珠的小腦袋安慰的摸了摸:“沒事,哥哥在這兒,你彆怕。”
“她就是精神不太好,不會打珠珠的。”
奶團子這才怯怯的攥著裴渡的衣角慢吞吞的走了進去。
屋裡老舊的家具看著灰沉沉的,地上零零亂亂的花盆、瓷碗碎片連帶著土撒了一地。
桌子上也堆滿了東西。
見珠珠和裴渡進來,她冷著臉,又開始絮絮叨叨的咒罵起來:“你個野種真是長本事了!滾出去一天多不見影,你還知道回來!?”
裴渡同樣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
然而就是這副模樣,像是刺激到了譚白薇,她猛地起身揚起手剛要打朝著裴渡打過去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猛地看向珠珠。
女人扯著嗓子喊:“看你就煩!你給我滾一邊待著去!要不老娘打死你!!”
珠珠根本沒見過這場麵,直接給嚇破了膽,人家讓乾什麼就乾什麼,當場就哭哭嚷嚷著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一邊去抱著腦袋喊爸爸去了。
下一秒,“砰”的一聲,一個玻璃杯砸到裴渡額角上,鮮血順著他慘白的麵色流下來,杯子掉落在地上七零八碎。
女人喋喋不休的咒罵聲還在繼續,一連又拿了兩個杯子扔到了地上。珠珠直接被嚇懵了,反應過來,急得直接哭出聲顫抖著小短腿就要去找裴渡。
結果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麼著,那小短腿怎麼都站不起來,崽子急得哇哇叫,直接雙手雙腳的爬了過去。
眼看著鍋鍋就在眼前,下一秒。
崽子被人揪住後衣領扔到了沙發上,女人瞪著眼指著珠珠:“你個死胖子!沒老娘的同意你要是敢踩一下我家地板你看看我打你嗎!”
裴渡眸中戾氣橫生,忍無可忍:“你乾什麼!?她是薄宴州家的孩子,你再碰她一下試試!?”
譚白薇不耐煩踢了踢桌子,扯著嗓子罵:“沒出息的孽種,你喊什麼喊?老娘管她是誰家的!你還不趕緊這些碎片收拾了是想等著我被紮死嗎!??”
“你果然和你那個晦氣的爹是一塊貨色出來的!!老娘攤上你們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黴…”
譚白薇一罵起裴渡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喋喋不休的一句接著一句。
罵罵咧咧的語氣引得坐在她身旁的小團子要哭不敢哭,剛苦著小臉剛要往旁邊挪挪,下一秒,就對上了譚白薇冷颼颼的眼神。
崽子瞬間就不敢動了,頓時有種出了狼群又入虎口的感覺。
她毛絨絨的小腦袋埋的底底的,抱著自己的爪爪顫顫發抖,就像是個被拎住後脖頸的小奶貓一樣,不敢吱聲...
過了好一大會,譚白薇罵夠了,不知道從哪兒翻出個醫藥箱來,神色厭煩的往裴渡麵前一扔,轉頭看著沙發上縮著的小小一團,她冷哼一聲:“趕緊把她那狗爪子包包,敢弄了我沙發上一點血老娘打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