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頓嘰裡咕嚕的“三字蹦”折磨讓崽子身痛心也痛的同時還讓她這七十厘米煤氣罐罐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並且十分積極主動的舉著爪爪寫起了檢討書來。
雖然不知道這笨蛋崽子又是從哪兒知道檢討書這玩意的,但對於崽子這積極主動且誠摯的態度,不管是薄家眾人還是裴家眾人都還是很滿意的。
看著那背對著他們,耷拉著腦袋蹲在茶幾前抱著筆一橫一豎寫的極為鄭重且迅速的小家夥。
她哥和她姐還有她反派爹都不由得舒展了舒展眉心。
尤其是上一世見識過“惡毒珠珠”嘴臉手段的薄時鬱和薄舒然。
那簡直都快被感動哭了!!
天呐!!!
知錯能改這才是乖乖寶嘛!!!
上一世那什麼妖魔鬼怪的居然敢頂著他(她)妹妹的這張包子臉胡作非為!簡直可惡!!!
嗯。
薄宴州暫且不說。
薄時鬱和薄舒然他們倆露出這三分欣慰四分感動三分慶幸的表情還情有可原。
可裴渡你感歎個什麼勁??
斜眸瞥了一眼身旁和他們擺出同樣表情的小少年。
薄時鬱瞬間笑不出來了。
薄舒然也瞬間冷下臉來。
察覺到兩道冷冷視線的裴渡下意識側了側頭,然後在好巧不巧的對上身旁兩人的冷臉後也瞬間擺上了裴家那祖傳假笑。
三個重生者互相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嗤了一聲氣,旋即不動聲色且帶著幾分嫌棄的轉眸移開視線。
一溜排三張冰山臉,誰也不服誰,冷嗖嗖外放的冷氣嚇得還在寫檢討的崽子肉嘟嘟的身體一顫,直接憋紅著臉“下筆如有神”的哐哐一頓寫!
對此,正忙著互損的薄宴州和裴禦之兩個大人雖然沒察覺,但一旁的裴憐惜倒是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隻有一瞬。
可裴憐惜卻是實打實的察覺到了他們三人之間那藏在“麵具”之下暗流湧動的敵意。
尤其是在他弟弟和薄時鬱之間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可這兩人之間有過什麼瓜葛嗎?
雖然這麼想著吧,但卻又覺得這感覺也不像是有瓜葛的模樣。
少年那白皙修長的手搭在輪椅扶手上緩慢的敲打著,血色的眸子在這三人間來回巡視。
腦海中卻不自主的浮現出裴渡剛來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剛剛犯過病,身體孱弱的不行。
因之前在管家那兒聽過幾句,心裡惦記著這個失去母親的弟弟剛來會不自在,局促。
所以即便那時候他不是很舒服,也硬是拖著身子起來了。
麵容慘白的坐在輪椅上,知道他爸那嘴裡說出的話都不怎麼好聽。
所以生怕裴禦之對著裴渡說什麼狗屁不如的話,他控製著輪椅就火急火燎的跑過去了。
結果呢?
映入眼簾的小少年卻和他想象中的全然不一樣。
雖然簡單的白襯衫,穿著那洗的發白的鞋子,但探過來的眸子卻異常幽深。
那時的他也沒多想,隻當是裴渡原本的性格大概就是如此,又或者是他母親的去世給他造成了打擊,所以麵上不動聲色,實則心裡壓著呢。
可直到中午吃午飯的時候
小少年那使用熟練的刀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仿佛試過千百次的自然。
言語談吐間似乎都隱隱帶著些紫荊學院禮儀課上官味的感覺,還有那對待外人時下意識扯起的那抹和裴禦之相差無幾的假笑。
雖不外顯,但他卻能清清楚楚的察覺到裴渡對他爹裴禦之帶著的那若有若無的敵意。
他當時見了都不由得疑惑了些許。
要不是他那營養不良過於瘦弱的身體,怕是裴憐惜都要以為這是又是哪個在紫荊學院上過學的權貴子弟了呢。
可據他所知,他這個弟弟從小生活在盛京靠近郊外邊緣的老小區裡
平時因為各種原因極受同齡人排擠,經常被欺負霸淩。
在家又有這麼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他在外其實也沒什麼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