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月,宮中的年貴妃病重,熹妃宮裡也是亂糟糟的,這皇上見貴妃不好,自己憂心不算,還要叫宮裡的嬪妃都跟著吃齋念佛為貴妃祈禱。
熹妃自己是信佛的,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日日都是素菜,不見半點葷油的日子。
一直到年貴妃病篤,皇上給年貴妃晉升為皇貴妃,皇後娘娘看著也是臉色不虞。
這皇上一直偏心年貴妃也就算了,可這處處叫皇後臉上難看,也就是皇後脾氣好,不然後宮裡怕是無一日寧日。
熹妃吃著草,心裡憋的難受,帶著點語氣,“也不知道這回皇貴妃能不能熬過去了。”誰都知道,這是為著什麼,皇上那裡也就年氏信了,那年羹堯的事,她這個不怎麼了解朝堂的人都知道,不過是遲早的事。
想著這些,又想起自己的兒子,熹妃叫了人過去跟弘曆說,叫他這段時間務必小心謹慎,不要撞到皇上的氣頭上。
皇上這個人最是喜歡遷怒的人,他慣愛做那將你高高捧起,然後在你飄飄然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這樣的事。
以前在府邸的時候,那幾個曇花一現的侍妾就是這樣子消失的,隻是沒人傳出去,外邊還有人說四爺修身養性,潔身自好這樣的話,她們這些府裡的人也就是笑笑不說話。
以前跟著皇後出來吃席的時候還聽說那皇上隻愛年側福晉一人,獨寵在身,她跟耿氏是笑而不語,那年氏的院子裡那三個通房難不成是伺候年氏的。
方若給熹妃娘娘夾著菜,這樣的話她是不能回的,議論後宮嬪妃,不是她這樣的奴才能做的事。
沒一會耿氏也過來了,進來就訴苦,“姐姐,這宮裡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這一天天的,不能吃肉,不能喝酒。
皇上自己倒好,一天到晚大魚大肉的供著,她們這些嬪妃倒是吃齋茹素的,不見半點油星子。
熹妃也不知道,隻能安慰幾句,又跟著裕嬪一起去佛堂為皇貴妃念經。
這些倒是沒有影響到於穗歲,她在小東院裡照常的吃喝,弘曆晚上的時候也過來跟著蹭一些肉食。
他是不敢跟皇阿瑪說什麼的,隻是這段時間,他吃不好心裡也難受,有時候晚上腿抽筋都不敢叫人知道,隻能自己忍著。
年貴妃沒過多久就病逝了,皇上他是難過的不能自已,這最難受的就成了熹妃,她白日裡要給皇貴妃去哭靈,跟皇後周旋,到了晚上還要安慰皇上。
一天到晚忙得分身乏術,直到喪儀結束了,熹妃才喘口氣。
於穗歲看著弘曆跟定時一樣,到了時間就過來用膳,想著這皇貴妃去世,對於她們高層的影響是巨大的,不過她這樣的小嘍嘍,隻要不太過分,都是一切從簡,當睜眼瞎的。
等到過了年,黃氏就到了西二所。
於穗歲也第一回見到了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