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穗歲揮揮手,轉頭跟著管家去了佟老爺子的書房。
“你看看。”
佟老爺之子指著那幾張紙。
於穗歲拿起來一看,這不太工整的字,是佟老爺子寫得無疑了,佟老爺子不愛讀書,這字寫得也是很一般。
上麵寫的都是她可以做的生意,比如開個書鋪,賣點女子用的胭脂水粉。
這些是挺安穩的,可是不是她啊,這縣城就這麼點大,這胭脂的鋪子,那還是李總兵夫人的手底下的鋪子生意好,她去開這胭脂水粉的鋪子,不是跟人搶生意。
這可要不得。
於穗歲放下這幾張紙,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爹,我想著在這邊收集一些山貨,運到南邊去賣。”
話音一落,佟老爺子就吹胡子瞪眼,“你連走都沒有學會,就想著跑了,你也不想想這收集容易,拉出去賣容易嗎?這路上多元,那山匪就不說了,那些個打點的錢你有嗎?”
光是張嘴說一句,哪裡那麼容易,這貨要人看著吧,這押鏢的鏢師得請,這一路上就算是安然無恙的到了南邊,可這孝敬的開道的錢要給吧?
南方富庶誰不知道,可他們這邊有幾個人把東西賣去了南方,那些個鹽商聽說都是將銀子往水裡扔,就為著聽個響聲。
於穗歲也沒想過一步成功啊,這不是打算慢慢的來,先叫佟老爺子出錢,召集或者買一些健壯的女真奴仆來,這再訓練訓練,好了之後再去江南。
“爹,有沒有說今年就要做成這個事,這隻是個計劃,咱們慢慢商量嘛。”於穗歲說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又道:“你也是知道,如今努爾哈赤投了李總兵門下,咱們若是做這生意,也能扯個大旗來,這李總兵怎麼說也是遼東總兵,能有兩分的威懾就夠了。”
這錢花了,總要花得值啊,難不成真的就給努爾哈赤謀個差事,她怎麼就不能分一杯羹了。
佟老爺子將手裡的茶杯一擲,在桌上發出響聲,“你這是想得比夢裡還好,那李總兵是你能攀附的人,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些小生意,彆想著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這李總兵手裡的人多了去了,他努爾哈赤算哪個,他在是看好努爾哈赤未來的前途,可如今也是知道的,他還不到那個時候。
“為什麼不能攀附,這李總兵既然敢縱著手下收這銀子,想必早就是知道的,何況這皇上又多久沒有給這裡發軍費了,他以後要銀子的時候還多著。”
於穗歲可是打聽的很清楚的,這遼東地區女真族各自為政,這裡一年四季有一半的時間在各種混戰,規模不大,可是這頻繁啊,要的軍費那也是年年增加。
以前萬曆皇帝還發一點,聽說今年的軍費那是遲遲不來,這努爾哈赤才能借著這個機會進去。
於穗歲這話也沒有說錯,這李總兵他手裡確實缺錢了,年年上漲的軍費,他有些無以為繼。
於穗歲見佟老爺子的臉還沉著,便將計劃說了一些,“爹,你去去請了叔叔,叫他給你牽線搭橋,然後找著李總兵,咱們五五開。他既有了錢,咱們也有了靠山。”
這話說得叫佟老爺子眼睛一亮,這若是李總兵在背後,閨女說得這生意倒是能成,李總兵少年家貧,這幾年家裡倒是越發的奢靡,這樣樣都是要錢的。
“你先彆聲張,也彆跟姑爺說,我去請了你叔叔後再與你細說。”果真是個旺家的,她這個主意要是能成,日後說不得家裡跟李總兵的關係能進一步。
若是個商人靠上去,李總兵為了自己的名聲想肯定是要拒的,可他佟家不是,家裡是有著出仕的人,算不得商賈之流,不會丟了這李總兵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