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瞧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於穗歲,閉眼,擺手,無奈叮囑道:“注意分寸。”
於穗歲有一瞬間的失語。
.....
不是說,太子殿下是康熙最喜歡最看重的兒子,這麼容易的的手,她有一點恍若在雲中,有一種不真切的,失重感。
康熙瞧見她晃神,心裡一歎,嘴上說得凶,恨不能成天下第一惡女,結果就這樣,到底是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惡人。
太子殿下進來的時候,見著璟妃跟他的皇阿瑪並肩坐在榻上,心裡一驚,往常不是沒有見過嬪妃在這裡的樣子,怎麼也是要退半尺的。
跪下請安後,康熙還沒來得急說話,於穗歲就急匆匆的問:“聽聞你有一個寵妾,在毓慶宮裡作威作福的,鬨得毓慶宮烏煙瘴氣的。”
太子殿下一抬頭,就見著於穗歲趾高氣揚的姿態,心裡慶幸他已經將內務都交給福晉,不然怕是璟妃要擰著這個由頭給他添不少的麻煩。
“一切都是無稽之談。”說罷,又微微抬眸去他皇阿瑪,隻見他端起一杯茶來,假裝喝茶,太子殿下垂下眼眸,這皇阿瑪難不成是借璟妃之口敲打他。
畢竟前個才叮囑他跟福晉開枝散葉,這不過兩日,又來一回。
太子不覺得璟妃能在他皇阿瑪麵前給他發難,這一切隻能是皇阿瑪借璟妃之口說給他聽。
微微挪動了一下膝蓋,跪得更加的板正,解釋道:“孤同李佳氏並無男女之情,一切不過是看在她為孤生了大阿哥的份上。”
於穗歲眉一挑,直白道:“這樣說,太子殿下倒是個冷清淡漠的人,這李佳氏入毓慶宮也有好幾年了,這幾年都得你偏心,可也沒捂熱你的心。”
太子殿下低著頭,嘴抿成一條直線,心裡極度不滿,這璟妃好歹是福晉的妹妹,是他的小姨子,怎麼不能點到為止,還要給他挖坑。
太子的神情一下變得嚴肅,“璟妃娘娘慎言,孤並非不能明辨是非之人,妻者,齊也,孤與福晉成親日子雖短,可福晉的位置無人可撼動。”
一邊說,一邊偷瞄康熙的表情,這夫妻是一體,皇阿瑪卻叫璟妃來說這些,是不是有失分寸。
康熙當然知道胤礽在打量他,隻是她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言辭,還是在這後院裡的話題,他既然答應了叫她好好的‘囂張’一回,自然是不會拆她的台。
依舊還在假裝喝茶,太子殿下的眼神轉向於穗歲,帶著點暗示,於穗歲瞧見了,問:“你這是在說我不該為難你?意思是因為我不是你皇阿瑪的妻子,不是皇後,所以沒有資格問?”
這話一出,不僅太子殿下沉默了,連著康熙都停頓了一秒,她是什麼話都敢說。
太子殿下這話真不能當著麵回,隻囫圇道:“孤不是這個意思。”璟妃是哪根筋搭錯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他是叫她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
康熙想要開口的瞬間,被於穗歲塞了一塊點心,“那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太子點心累,他能說真話嗎,這璟妃怎麼聽不懂這言外之意。
等了好一會,康熙的點心都咽了下去,還是沒有等到太子殿下的解釋,於穗歲隻好繼續道:“你剛剛是口是心非是吧,其實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我出生不如赫舍裡氏,位份不如你皇額娘,比不上元後尊貴,所以不配跟你說話?”
胡攪蠻纏,這些話沒有相關,也能牽連到一起,太子殿下隻覺得自己要背上一個巨大的鍋。
果不其然,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就看璟妃扭頭就衝著他皇阿瑪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