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育也屁顛屁顛的鑽進轎子裡,打道回府。
謝文又來到袁府等候袁道育了,得打探到袁道育帶回什麼好消息。
袁道育回府之後,手舞足蹈的向謝文講述了麵見皇帝的經過。
真是毫無城府。
不過,若是袁道育城府很深的話,朱翊鈞早就罷免了他。
還輪得到袁道育來主持五軍都督府的一切事務嗎?
就連朱翊鈞的恩師張居正逝世後的第四天,也被朱翊鈞下令抄家,削儘宮秩,剝奪生前所賜璽書、四代誥命,以罪狀示天下,家屬或餓死或流放。
張居正在世時所用一批官員,有的被削職,有的被棄市。
謝文從袁道育的嘴裡打探到好消息,便趕緊策馬而去,向石天雨稟報情況要緊。
到山海關後,謝文便棄馬,施展飛絮輕煙功,搶先回到廣寧府向石天雨報訊。
遼西。
雖然是初冬,但是地麵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銀白色的雪。
而雪片仍然從遙遠的天際飄落,沾在光禿禿的樹枝上。
廣寧城,銀裝素裹。
石天雨和袁河在提督府聽了謝文的稟報。
雙雙拍案叫好。
聽說心上人朱盈雅是這次到遼西來的欽差大臣,石天雨激動得熱淚盈眶。
這幾個月來,多少相思之苦折磨著石天雨的心。
每次睡覺,他都夢到了朱盈雅的如花俏臉。
多少次,他在夢中摟著朱盈雅,醒來之時,抱著的卻是一個枕頭。
袁河血氣方剛,年少英勇,遂立即提出,即刻率部殺出城去,殺開一條血路,迎接欽差大臣的到來,並說現在已經在城裡募兵一萬,加之此前收編的孫得功部五千兵馬,自己帶來的兩千多兵馬,現在城裡駐軍共有一萬七千五百人馬。
城外的金兵也就六萬餘人,咱們應該可以殺開一條血路來。
他表示自己若和楚風兄弟在前開路,金兵必定無人可擋。
殺出一條血路來,應該不成問題。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蔭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蔭。
此乃是三十六計之中的瞞天過海之計。
憑我們的實力,殺不開一條血路,而且會損兵折將,於我等往後收複整個遼西不利。
我和袁兄應該留守並主持廣寧府一切事務,謝兄和程度則去奪鎮武堡和西平堡。
金兵重兵在圍困廣寧府。
殊不知,我們卻暗暗派人拿下鎮武堡和西平堡,如此來給欽差大臣獻禮。
這才算是大禮。
計策很好,但袁河不以為然地說,那不一樣嗎?
反正就是要帶兵出城,殺開一條血路。
接著又反應過來,愕然反問就憑謝兄和程度他們兩個能奪回鎮武堡和西平堡?
石天雨含笑說鎮武堡附近不是還有羅寶忠、劉森、袁成和伍橋以及原本留守和攻奪鎮武堡的兩千多兵馬嗎?再加上謝兄和程度,實力足夠!還可以繼續收編孫得功的餘部兵馬。
石天雨又說示之以動,利其靜而有主,益動而巽。
此乃是三十六計中的暗渡陳倉之計也。
城外的金兵以為我們在與之耗戰,這對我們來說,隻是明修棧道。
殊不知,我們已經派人暗渡陳倉,奪回了西平堡和鎮武堡。
這肯定也是萬歲爺所期盼的。
也肯定是欽差大臣朱盈雅郡主希望她到達遼西之後能看到的最美好的戰況。
袁成是袁河的家將,之前隨袁河支援鎮武堡的時候,將袁成留守鎮武堡。
袁河也是很有獨立主見的人。
他卻憂心仲仲地說鎮武堡都失陷了,羅兄弟也可能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