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必須心狠手辣!
不然,當了官有什麼用呢?
一不能為民作主,二不能安身立命,對得起朝廷給的那份俸祿嗎?
就這麼樣混日子過?
那還不如闖江湖?
格老子的,看來,這官場比江湖還要黑暗。
以前,在遼西,主要是作戰,沒什麼官場爭鬥。
若說有,那也是石天雨去之前和離開之後的事。
因為石天雨離職之後,暫時沒了戰事發生。
所以,遼西的官場爭鬥也浮出了水麵。
石天雨因為戰事緊張,後麵又主政一方,所以,沒有參與官場爭鬥,但卻從劉叢和張海的命運裡,充分感受到了官場的黑暗。
也充分領悟到要想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必須心狠手辣。
劉森憤怒地說道:“看來,此事得靠咱們武林中人來解決了。姑母,明天森兒就回山裡去,約齊師兄弟和一些武林同道來,把遊龍幫給鏟了,免得它再為禍人間。”
劉暉急忙勸阻,說道:“森兒,千萬不要!姑母盼著您學藝成才,將來考個武生,入朝為官,光宗耀祖呀!您爹就生您一個兒子,您要是折在江湖上,劉家不就斷了香火了嗎?聽姑母勸,彆做傻事。”
石天雨也連忙勸阻劉森,說道:“劉兄,算了,小弟也沒什麼損失,就當錢買個教訓吧。將來,咱們還是要回到遼西戰場上去的,把命留著,犯不著為了成正福那種卑鄙小人而丟了命。”
話是如此,卻是心道:確實不能為自己一事,而讓劉森兄妹倆流血撕拚,畢竟安兒好不容易才回到江南老家的。
而且,以我自己的武功,能解決遊龍幫的問題。
但是,我到哪裡才能找到成正福這卑鄙小人呢?
劉森鐵骨錚錚,豪情滿懷地說道:“兄弟,這可不是您一個人的事情,現在樂得生化名成正福,騙了這麼多人,還弄得石旺源一家人無著無落,咱們不幫他,那不是違背了師門行俠仗義和見義勇為的宗旨了嗎?還有那個遊龍幫,不鏟除它,往後還會有更多的鄉民遭殃。”
劉暉哪能讓這外甥、未來女婿去當江湖浪子?
急忙喝斥劉森,說道:“森兒,姑母不準您在江湖上鬨事,明年五月就要舉行鄉試,文人考秀才,武人考武生,這是考取功名的好機會,您這麼衝動,一生就毀了。”
張馨忍不住也站出來相勸劉森,焦急地說道:“表哥,娘親說的對呀!爹娘都一把年紀了,您不能讓他們擔心呀!”
見他們如此勸說劉森,石天雨很是尷尬,好像這件事是他惹來似的,便連忙又勸阻劉森,說道:“劉兄,伯母說得對,您十年苦練不容易。人生不平之事,也不止一個成正福,江湖邪幫也不止一個遊龍幫。算了吧,自身前途要緊。”
劉森無奈,隻好點頭答應劉暉不插手江湖中事,躬身說道:“唉!好吧,孩兒聽姑母的。”
此時,張明聞府門聲響,又出去開門,領著張海回來,並躬身說道:“夫人,老爺回來了。”
劉暉起身相迎,甚是溫柔地說道:“老爺回來了?”
劉森、安兒兄妹倆也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孩兒見過姑丈。”
張海一臉疲憊,有氣無力地說道:“哦,您們來了。”
劉暉又向張海介紹石天雨,說道:“老爺,這位是川中來的舒誌舒公子,是森兒的朋友。”一時還不敢介紹石天雨是“楚風將軍”,生怕張海不高興,畢竟“楚風將軍”還當了一個月的朝廷通緝犯。
“哦,坐吧。”張海擺了擺手,不等石天雨行禮,便自個居中坐下,這才抬頭望向石天雨,驚愕地說道:“您叫舒誌?哦,不對,您是石天雨?對吧?肯定是石天雨!”
久為官,怎麼會不認識石天雨呢?
朝廷對石天雨先後發過兩次通緝令。
朱翊君當皇帝的一次。
朱常洛當皇帝的一次。
那通緝令上的畫像深刻地印在張海的腦海裡。
劉森、安兒、劉暉驟然緊張起來,個個直冒冷汗,生怕張海會下令抓捕石天雨。
石天雨抱拳拱手,欠欠身說:“對不起,張大人,在下確實是石天雨,因為之前是朝廷的通緝犯,所以,在下隻能化名行走江湖。”
張海含笑說:“不礙事,現在新的萬歲爺已經大赦天下,從朝廷到地方,所有的犯人都釋放了,您也不再是朝廷的通緝犯了。就連李振海也已經回到皇宮,繼續當錦衣衛指揮僉事了。”
說罷,起身抱拳拱手,朝石天雨欠欠身。
畢竟石天雨當過正四品的廣寧知府。
劉森和石天雨異口同聲地駭然驚問:“李振海?他傷好了?他也能回去為官?這?這怎麼可能?”
張海又落坐,說道:“李振海能夠官複原職,自然是因為傷好了。
不過,據有些人傳謠說,李振海回皇宮求見萬歲爺,乃是為石將軍您開路,以身試法,試試新的萬歲爺的反應。也有人說,萬歲爺可能將計就計,將錯就錯,所以就收留李振海,目的是想將您及明教餘孽一網打儘。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前錦衣衛指揮使萬元康被當今萬歲爺調離了錦衣衛係統,出任兵部侍郎了。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叫作楊有才。
聽說此人以前是跟著朱盈雅郡主的,竟然獲得了當今萬歲爺的重用,這倒是令人稱奇。
當然,也有人說以前萬元康對當今萬歲爺在以前當太子之時不敬。
誒,算了,朝局之事,非您我能看的懂的。”
石天雨、劉森這些從遼西戰場上回來的人,均是驚愕,皆是瞪圓了眼珠,都很駭然地望著張海,久久回不過神來。
劉森不知道楊有才是何人。
但是,石天雨知道楊有才便是魏雪妍。
大明王朝有史以來,魏雪妍是以一個姑娘家的身份,登上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
這可不得了。
大權在握,呼風喚雨,想抓誰就抓誰。
實際上,除了當今皇帝和統兵一方的大總兵,便是魏雪妍權力最大了。
難不成,朱由校已經納魏雪妍為妃了?
朱常洛真死了,還是假死?
石天雨頓時情緒十分低落,腦子裡盈滿了各種疑團。
很明顯,之前與魏雪妍的千裡同行,實際上又被魏雪妍擺了一刀。
原來,魏雪妍一直都沒被朝廷免職,一直也沒有被朝廷通緝。
看來,魏雪妍也不僅僅朱盈雅的一個婢女那麼簡單。
難不成她隻是喬裝成朱盈雅的一個婢女?
劉暉倒茶,親自端茶過來,遞與張海,又關切地問:“老爺,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朝廷又有什麼大事發生,您今天好像氣色不好。”
張海接過茶,呷了一口,歎了口氣,說道:“唉!先帝駕崩,新君繼位,改號天啟,今年的童生考試取消,要明年才能考。那些秀才,今兒到府衙鬨事了。
人家十年寒窗苦讀,確實不容易。但是,杭城府衙嘛,誒,知府梁來興一有煩心事,就讓老夫出去辦,好事全讓他撈著,老夫勸說那些童生一天了,好累。
那些文人墨客,道理一套一套的,不好勸。”
石天雨聞言,卻激動起來,驚叫道:“什麼?真的是明年再考?那我,小侄還有考秀才的機會?”
安兒藏不住心事,瞪了手舞足蹈的石天雨一眼,又大聲嗬斥,說道:“哎呀,您不像話!您這個樣子,哪像是威震遼西的楚風將軍呀?坐下,好好跟我姑丈說話。您現在可不是什麼狗屁將軍,您是平民,得懂點規矩。”
眾人大笑起來。
氣氛頓時輕鬆許多。
張海反應過來,又側頭問滿臉通紅又甚是尷尬的石天雨,說道:“哦,楚,哦,石將軍,您怎麼從川中而來?今後,真的還要考秀才?還是想為官?”
石天雨朝張海欠欠身,恭恭敬敬的說道:“回伯父,小侄確實從川中來,因為當今萬歲爺大赦天下,小侄感覺江南商息濃厚,想到杭城做點小買賣。
但小侄剛到杭城,便不意遇上劫匪,也差點掉進一個大騙局裡。但也很湊巧,竟然在杭城遇到了劉兄和安兒姑娘。
所以,今晚,小侄也前來拜會伯父,也想請伯父幫個忙,把那個劫財劫物又總是挖陷阱給百姓和四方商旅跳的遊龍幫給鏟除掉,免得它再為禍當地百姓和四方商旅。”
張海一聽這個問題,就頭疼,便答非所問,側身對劉森說道:“森兒人品好,姑丈把馨兒許配與您,也就放心了。唉!您們聊會,姑丈太累了,明兒還得早起籌銀,府衙要給新君獻禮。”
打了個哈欠,起身回房。
雖然總體老實厚道,但是為官時候長了,也有些圓滑。
之前,劉暉也介紹了遊龍幫的情況,人家幫主都是杭城通判黃澄澄的親戚。
張海作為杭城府衙的同知,怎麼來鏟除這個遊龍幫呀?
不過,石天雨經此一問,但聽張海如此一說,心裡更加有數了。
鏟除遊龍幫之事,還得用江湖手段來解決。
靠官府是靠不住的了。
這可不是自己出任知府時的廣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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