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熱鬨一下,多好啊!
石天雨抱起唐美玲,將她平放在床榻上,說道:“夫人,我想死你了!”
唐美玲一陣心跳,連忙提醒說:“房門還沒關呐。”
石天雨一笑,起身關門,走向床沿。
兩人密了幾天幾夜。
這天晚上,圓月高懸,天地潔白。
石府上下,一片忙亂。
石天雨從瀟湘館買來的三名歌妓,本想送給魏廣微的。
但是,現在,石天雨自認為巴結上了魏忠賢,便不再送給魏廣微了,留著自個用吧。
為了招呼好一幫學子,石天雨從瀟湘館領歌姬回來的時候,又多買了四個歌姬。
這對於石天雨來說,不過是多付四隻金元寶的小問題。
但是,卻不小心把遼東的醋壇子打翻了。
惹來大麻煩。
唐美玲見石天雨忽然領回這麼多的漂亮女孩子,心頭大為不滿。
當即發火,喝問石天雨:“姓石的,你的癡病又犯了嗎?你腦子有問題呀?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領這麼多的漂亮姑娘回來?為什麼?說!不然,老娘錘死你。”
石天雨急忙拉著唐美玲進房,低聲解釋說:“夫人,她們可是歌姬,是服侍咱們倆的。你犯不著為她們吃醋嘛。”又哄又勸。
但遼東辣妹的醋勁特彆大。
唐美玲卻仍然憤怒質問:“服侍咱們倆?用得著這麼多女人嗎?是服侍你吧?你對我這麼快就膩了吧?”竟然醋意大發,哪裡還再會聽石天雨哄勸?
石天雨眼看一幫同窗快要到了,哄勸不了唐美玲,便哀求地說:“你彆這麼煩,好嗎?我今天可是請了一大幫師兄弟來聚會的,你給我一點麵子,行嗎?”
唐美玲冷笑一聲,卻提出條件,說道:“嗬,給你麵子?行,你現在就清退她們。不然,我不僅不給你麵子,我還要砸你的台。哼!”
誒,麻煩了!
事先,石天雨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買幾個歌姬嘛,這有什麼呢?
平素聽聽小曲,看看美人跳舞,不也很正常嗎?
但是,遼東辣妹的性格就這樣。
愛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她專屬的。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隻能是勸,隻能是哄。
先過了今晚再說,先應付一幫師兄弟再說。
明天退貨,也不遲嘛。
於是,石天雨急急伸手捂著唐美玲的嘴巴,再哄再勸,說道:“夫人,你彆這樣子,好不好?
我不會亂來的,就是府上養一幫歌姬而已,以後有什麼聚會,熱鬨點。
湘湘她們也隻是賣藝的,不賣彆的。所以,你一百個放心。”
但唐美玲卻認為石天雨是在挑戰她的原則,她的底線。
憤然地甩開石天雨的手,又怒喝道:“你要她們,還是要我?二選一,沒商量。說!”
石天雨急急又伸手去捂唐美玲的嘴巴,生怕有師兄弟進來聽到唐美玲的咆哮聲,低聲地勸說道:“這?哎呀,夫人,小聲點,你這不是無理取鬨嗎?她們隻是歌妓,哪能與你相比呀?你是主人,湘湘她們是仆役,是丫鬟。僅此而已。”
唐美玲卻奮力地再甩開石天雨的手,滿臉淚水地說道:“那你是要她們了?好,你有種!”
譏諷地向石天雨翹指讚了一句,便摔門而去。
石天雨急忙追出去,大聲喊道:“夫人,夫人!”
一陣馬蹄聲馳來,由遠而近。
一幫學子很快就到了石府門前。
石天雨無奈地停下腳步,對蘇醒說道:“蘇師爺,你去追追夫人,她生氣了,趕緊的勸說她回來。”吩咐蘇醒去追趕唐美玲。
石天雨自己強顏歡笑去迎接他的一幫師兄弟。
心想:唐美玲鬨過之後,會回來的,有蘇醒跟著唐美玲,唐美玲也鬨不到哪裡去。
好歹,蘇醒也是一個師爺嘛!
接著,石天雨又吩咐郭先光,說道:“郭大叔,你多給那些馬夫一些銀子,讓他們留在府門前等候,待會送我的學兄們回去。”說罷,便迎上前去。
“石兄弟!”
“王兄!”
一幫學子鑽出馬車,高興見禮,隨石天雨進府。
石天雨親自指揮湘湘等歌姬在廳堂裡擺好鑼鼓、簫、琴、棋、二胡、笛子等等樂器。
廚子忙著做大量的菜。
丫鬟和仆役忙著擺桌椅板凳。
石天雨心想:今後一幫學兄中,如果有幾個能做高官,那石某在朝中也有關係呀!
所以,不僅要巴結像魏廣微那樣的高官,就連像徐緩那樣的書呆子也要結交為好友。
即便淮揚巡按崔呈秀那目不識丁的兒子崔鐸,也要籠絡在自己身邊。
石天雨也沒什麼壞心思,主要的人生目標就是為了當官,擺脫被武林中人追殺的無奈境況。
整天打打殺殺的,也沒什麼意思。
當然,遇到有合適的又喜歡自己的漂亮姑娘,多娶一兩個,也沒有問題。
此時,七名歌姬拉起了二胡,彈起了琴弦,吹起了笛子,唱起了歡快清新的歌:“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儘晚回舟,誤入藕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這是李清照的一首《如夢令》。
描繪的是夕陽西沉,晚霞映照著溪亭,湖上嬌豔的荷向一位漂亮的姑娘綻開笑臉,輕柔的晚風推著這位漂亮姑娘的船兒。
漂亮姑娘情不自禁的蕩起雙槳,往前劃去。
劃呀劃,竟然不知不覺誤入荷深處。
進也不能,退也不能,怎麼辦呢?
這位漂亮姑娘用足力氣劃船。
驀然間,卻響起一陣撲簌簌的聲音。
沙灘上的沙鷗和鷺被這位漂亮姑娘驚飛了。
眾學子邊吃邊喝邊看歌姬跳舞邊聽曲,聽完一曲,又轟然起哄。
要求歌姬再唱一曲:“好!再來一首!”
悠揚琴聲中,兩位妙齡歌姬,又對唱一曲《野有死麇》:“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情竇初開,吉士誘之。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舒而脫脫兮!”
這首詩講的是一位獵人在郊外的叢林中遇見了一位溫柔如玉的少女,把獵來的小鹿和砍來的木柴用潔白的茅草包好,送給女孩子作為禮物,最終獲得了這位女孩兒的芳心。
“好!”眾學子轟然拍掌,齊聲歡呼。
薄薄的月紗透窗而入。
一幫師兄弟歡快而去。
夜靜更深,唐美玲卻沒有回來。
石天雨忙完了,看到蘇醒回來,而唐美玲卻不見了。
便暴跳如雷地質問蘇醒:“你為何不跟緊她?”
抓著蘇醒的衣襟,幾乎要把蘇醒提起來再摔下。
蘇醒嚇得戰戰兢兢,冷汗直冒,顫聲說道:“公子爺,你知道老夫身子弱啊!唐姑娘跑得快,老夫剛開始是緊追著她的,可是後來連跑幾條胡同,慢慢的就不見了。”
郭先光趕緊過來相勸,說道:“公子,唐姑娘那麼愛你,她會回來的。小人再去找找吧?”
然後拉著蘇醒又出去了。
石天雨慨歎一聲:“誒!”
心情複雜,慢慢困倦,斜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知不覺,幾天過去了。
唐美玲卻仍然沒有回來。
石天雨真是急死了。
一連數天,石天雨乘坐馬車,到處尋找唐美玲的下落。
跑遍了所有的樓堂館所和銀號,都沒有打聽到唐美玲的下落。
真煩!還酸溜溜的。
這夜,素月分輝,明河共影。
一陣馬蹄聲,打破了月夜的靜謐。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石天雨坐在馬車裡,掀簾抬望皎潔的月,一股寒意頓上心頭。
石天雨開始為唐美玲擔心,為唐美玲害怕。
唐美玲不見了,石天雨的心也被她帶走了。
但是,今夜,石天雨卻要赴宴。
不然,還得去尋找唐美玲的下落。
“到了,石兄弟,下來吧。”
崔鐸熱情地攙扶著石天雨下車。
他的家就在皇宮旁側東南隅大街上。
崔鐸這小子看到石天雨連日來鬱鬱寡歡,便請石天雨到崔府一聚。
這裡守衛森嚴。
因為全是高官豪宅,又鄰近皇宮。
崔府裡燈火通明,大廳高朋滿座,淮揚巡按崔呈秀正在會客。
崔鐸雖然目不識丁,卻貴為高官之子,甚懂禮數,說道:“石兄弟,家父會客,請走偏門,咱們到書房坐會,待會給你引見家父。”
“石賢侄,你也來了。”
豈料,大廳裡的魏廣微、許禮、許顯純等人卻遠遠看到了石天雨,竟然一起躬身迎來。
石天雨無奈,隻好拱手作揖,向眾人問好。
崔鐸大愕:想不到石天雨這小子竟然認識這麼多高官?他哪來的本事呀?
他平時比本少爺還少上課?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呀?
連恩師許禮見到石天雨也得向他拱拱手?
崔鐸登時心頭失落,原以為領著石天雨回府,可以在其麵前炫耀一下,又以為可以敲石天雨一筆錢,沒想到得來的全是失望。
魏廣微甚是客氣地拉著石天雨走到崔呈秀跟前,向崔呈秀引薦石天雨,說道:“石賢侄,這位就是淮揚巡按崔大人,快來見禮。”
石天雨急急朝崔呈秀躬身一揖,想拿點什麼出來,又帶沒見麵禮。
這才想起這些天都在尋找唐美玲的下落,沒備禮物,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而崔呈秀也是收禮收習慣了,看到石天雨僅僅是躬身作揖,沒有禮物和錢財送上來,便沒搭理石天雨。
石天雨頓時很是尷尬。
許禮見崔呈秀沒搭理石天雨,便連忙提醒引見,隆重介紹石天雨,說道:“崔大人,石賢侄可是江南巡撫潘汝湞的侄子,最近魏公公也很賞識石賢侄。另外,石賢侄還曾是威震遼西的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也是萬歲爺朱批入讀國子監的越級插班生。”
崔呈秀一聽石天雨這麼有來頭,急忙抱拳拱手,說道:“哦,原來是石賢侄呀,好好好,哎呀,石賢侄不愧是少年英才,老夫早就想見賢侄一麵了。
哦,請賢侄移步,老夫有幾句話要和賢侄好好聊聊。”
說罷,親切地拉起石天雨的手,來到書房,又關上房門,按按機關,移動書櫃,從密室裡取出一隻精致的木盒子,遞與石天雨。
這隻精致的木盒子長三尺,寬一尺。
很沉重。
崔呈秀又躬身說道:“賢侄呀,小小見麵禮。這個,這個嘛,以後勞煩您在公公麵前多多美言,有機會的話,請賢侄在萬歲爺麵前多多美言。”
石天雨沒想到,自己原本準備了一百多隻精致的小木盒子,準備每隻盒子裝六隻金元寶送禮用的,但是,至今也沒送出半兩銀子,反倒是收了一份大禮。
看來,魏忠賢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重。
朝廷大員和地方主官都忙著巴結討好魏忠賢呐!
像崔呈秀這樣的老狐狸,隻聽到許禮對石天雨的介紹,便對石天雨如此重視,怪不得這老小子能當這麼大的官。
了不起!
石天雨便打開盒子來看看,裡麵竟然是一尊純金所鑄的佛像。
天啊!崔呈秀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石天雨這才明白自己以六隻金元寶送人,太小器了。
自己跟崔呈秀這樣的人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呀!
想通了。
想明白了。
終於明白官場上的一些真諦了。
原來,這才叫送禮。
要麼不送,要麼送到人家心動。
於是,石天雨移上蓋子,裝模作樣地說道:“好說!好說!公公肯定會重用叔父的。”
哈哈哈哈!
崔呈秀哪裡知道石天雨根本就和魏忠賢不熟悉呀!
還以為石天雨真能在魏忠賢麵前說上話。
但聽石天雨如此肯定的話,便得意地大笑起來。
石天雨也大笑起來。
崔呈秀笑罷,又說道:“賢侄,你可以從後門先出去,把東西先放到您的馬車上,或是轎子裡。”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叔父,不客氣,您在前吸引外麵客人的注意力,方便小侄從後門出去一會。”崔呈秀點了點頭,拉開房門,便搶先出去了。
石天雨抬起左手中指,打開係統空間園,把這尊金佛扔到係統空間園金庫裡。
有錢收,還能不收嗎?
不收白不收。
先收著,以後需要送禮的時候,再送出去。
崔鐸看到石天雨隨崔呈秀進了書房,還以為是石天雨給崔呈秀送禮呐,不由甚是激動,笑出聲來:“哈哈!終於敲了石天雨這小子一筆了。”哪知道他的父親倒過來給石天雨送禮呐!
連忙吩咐丫鬟送茶到書房裡來,還親自端茶捧到石天雨麵前。
兩人在書房裡閒聊一會。
崔鐸又牽手石天雨,從書房裡走出,來到廳堂,對崔呈秀說道:“爹,孩兒現在與石兄弟是同窗,石兄弟可是才華橫溢呀!”當著眾高官的麵,竟然為石天雨大唱頌歌。
崔呈秀一聽,也大為稱讚石天雨一番,說道:“不錯,不錯,為父常聽魏大人提起石賢侄。鐸兒,你以後可多得向石賢侄學習呀!石賢侄可是威震遼西的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萬歲爺特彆賞識石賢侄呀!”
其實不過是聽了許禮的介紹,也不過是剛剛才認識石天雨。
但是,崔呈秀非一般人呀,無才無德,卻能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一套獨特的手段。
石天雨臉紅耳赤,都不好意思了。
但今晚收獲確實巨大。
恐怕給諸水龍的錢,也已經從崔呈秀這裡賺回來了吧。
魏廣微暗罵了崔呈秀一句:“真是老滑頭!”
崔鐸忘了自己目不識丁,又故意大聲喧嘩,說道:“爹,您們聊,石兄弟是來陪孩兒一起讀書練字的。孩兒現在和石兄弟到書房裡坐坐。”
崔呈秀點了點頭說:“哦,好好好。石賢侄能來寒舍,敝舍真是蓬蓽生輝呀!以後常來,常來常往。”魏廣微聽了,也是十分高興,急忙隨聲附和地說道:“好啊,以後咱們就可以與石賢侄常來常往了。”這樣就可以經常親近石天雨了。
因為魏廣微知道石天雨服侍過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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