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誌光和虛妄法師、楓葉師太和賀蘭敏月便喝起酒來。
酒好,心情又好,不一會,秦誌光便喝的滿臉紅光,搖頭晃腦,如入仙境。~~
唐關咽咽口水,說道:“大人,還有最難整的是卓世才。”
石天雨笑道:“在本官手中無難事,給這些抗稅的狗賊來一點更狠的,他們就會乖乖繳稅的。這次治稅風暴,不能漏掉任何一個奸商,也不能漏掉任何一個小商販。確實有困難的小商販,以後,縣衙給他們補貼,但是,必須納稅。好了,先抓捕方智強吧,他那麼強硬,就先弄死他再說。”
陳彪臉露殺機,側身問石天雨:“大人,您可還有什麼妙計?方智強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次最好讓他一命嗚呼!”
石天雨不答反問:“方智強的掌櫃房在哪裡?”
唐關說道:“在城北市場二樓。”
石天雨隨即低聲授計,說道:“那好,明兒你們分頭行動,如此如此!”
“哈哈哈哈!”
“大人真是妙計呀!”
眾人隨即大笑起來,紛紛向石天雨翹起了拇指。
唐關又問:“那卓世才那邊呢?”他現在是鐵冶所的頭兒,不急也不行。
石天雨隨即對陳彪說道:“陳彪,你現在是捕頭,縣衙的武力掌握在你手中,你分工一下,你們同時行動。哦,對了,新招的三名武師到了嗎?”
陳彪連忙起身回答:“回大人,到了,正在公堂外候傳。”
石天雨又低聲授計,說道:“那好,你讓三名剛到的武師如此如此,辦好此事了,就讓他們上崗,同時,享受一百兩銀子的補貼。”
陳彪聞言,高聲讚道:“好!大人真是太有才了。”
眾人又大笑起來。
石天雨隨即起身,說道:“好了,今年全年的稅超額追齊了,還多出了十八萬兩銀子,本官和張銘、陳彪幾個現在親自押稅銀去涪城,順便讓知府戴坤批複你們幾個到幾個稅司任職之事。至於多餘的稅銀暫封在內堂,由秦光頭幾個看管好。諸位,好好歇息一兩天,然後出全力抓捕方智強和卓世才。這就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說罷,吩咐傳張銘領人把稅銀裝車,備馬上路。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便是秋天。
清晨,風寒露冷。
涪城。
戴府。
戴坤一早起床,牽著韓鳳凰的手,在府中花園散步,看著落葉和敗花,頗多感慨的吟誦起來:“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韓鳳凰勸解的說道:“老爺,你怎麼忽然間這麼多感歎呀?每年秋天一來,樹葉花草都會枯萎,來年春到,那花不又開了嗎?”又親昵的伸手扶正戴坤的官帽。
戴坤拈須說道:“夫人,老夫指的是人呐!咱們霎眼間都老了,唉!老夫在涪城待了七年,當了七年的知府啊!算上之前的三年縣令,三年通判,三年同知,已經在地方上待了十六年了。那時候,老夫初到地方任職,意兒也是剛剛出生。誒,不知成都布司府的呂大人是否把老夫給忘了?”
在涪城當了七年的知府,早就厭倦了。
一直托關係,想上個台階。
可布司呂源總是複信稱成都沒有好位,讓戴坤在涪城呆著,耐心等待機會。
韓鳳凰此時才領悟戴坤所感所歎所指。
忽然想起女兒戴如意在雲南習武也快回來了,靈光一閃,便向戴坤提議,說道:“老爺,聽說呂公子比我們家意兒大一兩歲,咱們何不把意兒許配給呂公子,攀上這親事,呂大人還能不幫老爺你挪挪位子?呂大人好歹也是一方大員,封疆大吏,他在吏部或是萬歲爺麵前總是能說上話的。”
戴坤想了想,歎了口氣,又提出了一連串疑問,歎了口氣:“唉,不知呂公子是否已經成親?也不知道意兒是否願意嫁與呂公子為妻?畢竟意兒剛剛出師,不一定著急嫁人呐。意兒虛齡才十七歲。當然,換作農家的女兒,可能十三四歲就嫁了,但是,意兒畢竟是我這個知府的女兒呀。”
韓鳳凰一笑,覺得這種事一點也不複雜,說道:“那呂公子小時候,咱們不是也見過嗎?長的還挺不錯的,他比意兒大兩歲,小時候還與意兒玩過呐!咱們托安子午向呂大人提親不就行了嗎?”
攀高枝這種事,戴坤自然也想,反正女兒總是要嫁人的,而且,能嫁給布司呂源之子,那是最好不過了。所以,感覺夫人言之有理,說道:“老夫馬上寫信給安子午。”便拉著韓鳳凰返身回府。
豈料,戴坤夫婦剛剛踏入廳堂的門檻,身後便傳來了一聲驚叫:“大人,不好了,穀香那邊又出大事了?姓石的狗雜碎真不讓人省心呀!誒!”
便在此時,向來香、鄔正道、彭金石等人又來了。
大清早的,就對戴坤說這樣的臭話,這對很迷信的戴坤而言,簡直就是很不吉利的。
戴坤轉身,果然沒好氣的問:“又是何事呀?總是說這些屁話,你們沒事乾嗎?”
總是聽向來香他們幾個說石天雨如何壞,又想不出好辦法來修理石天雨,心裡真煩。
韓鳳凰平時不關心他們議論什麼,但一聽石天雨或是穀香,她就來勁,便側身對向來香說道:“向大人,快說說石狗崽又怎麼啦的事?”
還想著要為弟弟韓進報仇雪恨呐,最喜歡聽石天雨的動態了,恨不得趕緊的抓住個機會,往死裡整石天雨,好早點為弟弟韓進報仇。
向來香憤怒異常的說道:“姓石的狗賊為完成今年的稅額,在穀香掀起治稅風暴,把下官的侄子向中、鹽批驗所大使王森刑杖後收監,每天隻給向中和王森各吃半個饅頭。又讓鐵冶所大使高得爽死的不明不白。戴大人,您看看姓石的狗雜碎派人報來的人事公文。”
說罷,掏出一迭公文出來,躬身遞與戴坤。
鄔正道急忙落井加石的對戴坤說道:“大人,姓石的那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你放在眼裡了,他對你的親人開刀後,又朝向大人的親人下毒手了。姓石的狗雜碎太不是東西了,此人越來越毒呀!”
戴坤接過穀香縣衙報呈來的人事公文,認真一看公文上的名字,原來自己和向來香指定的鹽茶所、鐵冶所、稅課司的頭兒一個不留的被石天雨換掉了。
“砰!”
戴坤氣的把茶杯摔在地上,渾身一陣哆嗦,頓時血壓狂飆起來,頭暈暈的。
“大人!”鄔正道心想機會又來了,驚叫一聲,連忙討好地上前扶住戴坤,扶戴坤落坐,像兒子服侍親爹一般的。
戴坤坐定,氣得把公文扔在地上,怒道:“不批,一個都不批。石狗崽算什麼東西呀?穀香的各稅吏能由他來指定嗎?當我們涪城府衙是個屁呀?稅吏可是垂直管理的。哼!老子不簽字,成都的布司府也不會批複的。”
向來香可高興了,連聲道好:“好!一定按戴大人的意思辦!”
邱峰高興的蹲下身來,收拾茶杯的碎片。
韓鳳凰拾起公文,又認真的看看人事公文,氣的嘴都歪了,怒罵道:“姓石的那狗賊把我弟弟的內弟黃金時也換掉了呀?姓石的狗雜碎,真不是東西,忘恩負義之徒,就算不把戴大人放在眼裡,但是,戴大人還是他的恩師呀!哼!姓石的狗雜碎,始早遭雷劈的。”
鄔正道見戴坤的夫人也如此破口大罵石天雨,真是激動萬分。
趕緊從韓鳳凰手中接過公文,一一列舉,說給戴坤聽,躬身說道:“姓石的這狗賊無法無天,草菅人命。大人,他還將編外稅吏全部清掉了,連口飯都不給人家吃呀。”
戴坤聞言,便氣呼呼的質問彭金石:“彭金石,你這次又花了幾千兩銀子,去劫石天雨托鏢局押往京都的銀兩,有沒有劫到呀?”
彭金石哭喪著臉,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小人十分慚愧。誒,石天雨這次花費一萬兩銀子的押鏢費用,請了四家鏢局押運那些銀兩,小人請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到底哪家鏢局押運的是真銀子?誒,小人這次又白花了幾千兩銀子。誒!他們劫到的,還是石頭。誒!”
戴坤罵道:“彭金石,你簡直就是人頭豬腦。你請的那些武林中人簡直就是吃屎拉飯的。”
彭金石被罵的,心裡難受死了,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即刻鑽進去。
此時,涪城府衙的捕頭馬德輝,跑入戴府稟報:“稟大人,穀香知縣石天雨親自押運稅銀到涪城來驗,稱向涪城府衙上繳今年度的稅銀,現在,石天雨正在府衙門口等候大人查驗稅銀。”
鄔正道聞言,目露凶光,滿臉殺氣,惡狠狠的,隨即對戴坤說道:“大人,咱們把握這次機會,扣下石狗崽,想辦法馬上處死他。如此,一來可以為夫人的弟弟報仇雪恨。二來,可以讓咱們解解氣。三來,穀香縣送來的那些稅銀,也就不用上報成都布司府,發給弟兄們作為補貼家用。四來,咱們讓石天雨死無對罪,捏他一百零八條罪狀,讓他萬複不劫,身敗名裂,遺臭萬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