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關預見到此案在涪城府衙的審理,將會在一柱香功夫以內塵埃落定,也聞到了自己很濃烈的尿臊味,便趕緊轉身回石府後院裡的柴房裡,拿過毛巾,打來井水,洗臉抹身,更換衣服,一邊換衣服,一邊心道:以石天雨的性格,估計待會就可能派人押解水尚淵等人去成都,交與按司府,石天雨會不會派我去押解水尚淵等人去成都呢?
若然如此,我便可以在路上宰了水尚淵等人,以此滅口,了結此事。誒,不妥!我押解犯人,犯人死在我手上,這辦法太蠢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算了,另想辦法吧,待會找借口,聯絡敝教中人,途中設伏,宰了水尚淵,這才是最佳辦法。
唐關心想至此,便複回公堂。
公堂上。
田路風在人群之中,看著石天雨如此審案,不由暗罵石天雨在糊弄百姓,在拉攏民心,在嘩眾取寵,但又不便當場怒喝石天雨。
畢竟石天雨乃是從二品官員,官銜遠比田路風大。
袁偉清陣陣苦笑,但是,也是作聲不得。
相對來說,袁偉清要比田路風圓滑些,也沒有川中第一名捕的名氣所累,所以,看破不點破,看穿不揭穿。更重要的是,無論如何,畢竟還是滅了兩大匪幫。
等到彭金石回來稟報已經將許明勇的首級懸掛好了,關於將天下第一毀花大盜許明勇誅殺並砍首示眾的告示也張貼了,等到公堂裡外的老百姓都肅靜下來,石天雨便借著拿驚堂木的機會,揚手而起,揚指而起,隔空點穴,神不知鬼不覺的解開了水尚淵和水尚湛兩人的穴道,但沒有解開王正東的穴道,並開始審訊水尚淵和水尚湛兄弟倆。
同時,讓劉叢準備好銀子,準備給觀審的百姓發放銀子,解決參加這次觀審的百姓食宿費用和車馬費。如此,更是滿堂肅靜,關係到發錢的事情,大家都較為關心自己這次能領到多少錢?
按照石天雨的吩咐,水尚淵、水尚湛也沒有說彆的事,隻說靈蛇幫和鐵扇幫殺鄔正道一案,與戴坤和向來香無關。
水尚淵說當初策劃靈蛇幫和鐵扇幫兩大幫會在涪城城南火拚之事,也是鄔正道一人所為。
此次殺鄔正道,純屬是因為向鄔正道討債不成,又因為鄔正道主動出手,先行出手,殺了鐵扇幫的人。所以,當時王正東實在看不過眼,領著鐵扇幫的人這才出手殺了鄔正道,而殺鄔正道也是屬於誤傷,當場並無殺死鄔正道,鄔正道乃是因為郎中不及時趕到,不及時被救治而死亡的。
如此,便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王正東的身上。
也如此來證實鄔正道之死是咎由自取。
此時,張慧又領著杜鵑而來,讓杜鵑作證當時親眼目睹的情況。杜鵑已經提前收了張慧的兩隻金元寶和兩錠大銀錠,隨即作證,所說的也如水尚淵所說的一樣。
一旁觀審的程修竹頓時冷汗直冒,沒想到石天雨已經提前帶走了杜鵑。
幸好,杜鵑沒有胡言亂語,否則,程某會很麻煩啊!姥姥的,石天雨也真夠毒的,帶走杜鵑之事,竟然也不知會鹽台縣衙,真他姥姥的不是東西。
接著,彭金石又帶來了鹽台縣的四名衙役作證,提供的供詞也是和杜鵑所說的一樣。
王正東的穴道被封,一直作聲不得,隻能在心裡暗暗問候水尚淵、水尚湛家十八代以來的女人,但是,發不了聲。
雖然極是忿怒,卻甚是無奈,氣得血壓狂飆,渾身發抖,側倒在地上,暈死過去了。
石天雨便吩咐蘇醒、徐緩做好筆錄,聲稱王正東因為案情重大,在證人提供口供時,王正東自知罪孽深重,當場嚇暈。
審案到此,石天雨拿起驚堂木一拍案桌,借拿起驚堂木的機會,揚手一彈,隔空點穴,又封住了水尚淵、水尚湛兄弟倆的“天突穴”、“神藏穴”,讓蘇醒、徐緩、秀才、舉人拿供詞給水尚淵兄弟和王正東簽字畫押。
使個眼色,暗示彭金石過去,握著水尚淵兄弟倆和王正東的手簽字畫押,很大聲的吩咐劉叢,領著同知司的同僚,給觀審的百姓,每人發一錠銀子,看誰運氣好,領到大錠銀子的,就好好的樂一樂,領到小錠銀子的也彆生氣,和氣生財,反正今天前來觀審的父老鄉親,人人有錢領。
如此,那些老百姓都忙著去領錢去了,再也不問水尚湛、水尚淵的其他罪惡行為。
現在,這些老百姓都希望自己運氣好,能領到大銀錠。
錢,每個人都能領到,滿足所有的觀審百姓的心,就是還要帶著遊戲性質,看看誰能領到大銀錠,如此也滿足了眼前這些百姓的好奇心,大家的心思也就不在案情上了。
程修竹這才放心,伸手拍拍胸,舉起衣袖,抹抹額頭上的汗水,又伸手扶著牆壁,防止被老百姓們擠倒。
他的心一直不在案情上,而是要看看會不會牽涉到自己。
看到案情不會牽涉到自己,便寬心了,鬆了口氣,仿佛身子有些虛脫。
看到石天雨如此審案,田路風甚是憤憤不平,揚手遠遠指著石天雨,就要大喝一聲。
但是,石天雨動作更快,揚手一彈,隔空點穴,封住了田路風的“曲澤穴”、“曲池穴”和“手三裡”。田路風的雙臂瞬間即麻,無力的垂了下來,張口結舌,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