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千朵楚楚動人又正氣淩然。
很機智地示弱,用哭聲來贏取在場之人的同情。
心裡也明白,隻有自己當上幫主,才有機會調動全幫之力,查清父親之死因,也才有機會把雲龍幫引上正道。
這麼些年,花千朵極少的參與雲龍幫事務。
但是,花千朵畢竟是花書青的女兒。
幫中的事情,花千朵大概仍然是知道的。
也知道雲龍幫一直以來走的是一條邪路。
現在,父親走了,花千朵必須糾正雲龍幫這艘巨輪的航向。
刹那間,全場肅靜。
隻有花千朵一人在哭,在自問,在自答,在哭泣。
有些幫匪心軟了,感覺花千朵一介柔弱女子,也實在不容易,畢竟,雲龍幫是花千朵父親花書青一手創辦的,花書青死了,理應由花千朵來繼承幫主之位。
女承父業,天經地義。
任何人奪取雲龍幫的幫主之位,都有悖常理。
花百年握著鐵拐,環目四掃,看到在場之人雖然沒有吭聲,但是,望著他的目光的人,全是異樣的。無疑,在場之人,都對花百年有所懷疑了。
而且,不少人的眼神望向花千朵時,都對花千朵表示同情的。
看來,不能讓花千朵哭下去了。
石天雨見狀,也是心道:花千朵好一招以柔克剛,很有智慧嘛!
看樣子,花百年也肯定會不服氣的。
這兩派之間,還會爭吵一會,可能還會打起來的。
這個時候,我應該去取花書青的那些通兌銀票和印鑒。
如果將來花千朵不能為我所用,我有雲龍幫的印鑒,一樣可以調動雲龍幫的勢力為我所用。
那花書青雄霸西南數十年,斂財無數,藏起來的通兌銀票,肯定有數千萬兩銀子以上的價值,把他的銀票拿走,這一招叫作釜底抽薪。嘿嘿!好計策!
於是,石天雨便離開梅林雅舍,來到後院的一間大房子前,又心想:花百年此前要指揮麵置靈堂,現在又爭奪幫主之位,應該沒有時間去盜取花書青臥室裡的重要機密。
花千朵剛從外地回來,馬上就來哭靈,也應該沒有時間前來拿花書青的遺物。
於是,石天雨來到後院後,逢人便打招呼。
“小妹妹,你好啊!”
“兄台,辛苦了!”
“嗬嗬!大姐,你變年輕了!”
石天雨對誰都問好,都笑了笑,都眨眨眼睛,實際上在使用“移魂**”,不能讓這些人留下對石天雨的印象,讓這些人忘記石天雨來過這裡。
此時,後院這些建設在綠樹掩映和繁花錦簇中的大房子,也沒有什麼守衛,隻有一些奴仆和丫鬟跑來跑去的。還有一些廚子忙活著做飯做菜。
因為今天總舵人多啊!
前來拜祭花書青之靈的,都會留下來吃飯,然後才離開此島的,也沒有閒人與石天雨說話。
幫匪們都忙著呐!
那些奴仆和丫鬟的目光與石天雨的目光相觸,腦袋都是瞬間空白,皆是莫名其妙地含笑的朝石天雨點點頭。
此時,梅林雅舍那邊又吵起來了。
後院的守衛都跑到前院去看個究竟去了。
石天雨迎麵攔住兩個奴仆,使用“移魂**”,含笑的問:“平素是誰管理花書青的臥室的?誰是貼身服侍花書青的?有沒有丫鬟給花書青侍寢呀?”
兩名奴仆便給石天雨指了指不遠處在曬衣服的兩名丫鬟。一名奴仆說道:“花幫主的夫人,去年才去世,一直看管花幫主很嚴的,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後來,花幫主在後山找了一個相好的。至於丫鬟嘛,花幫主倒是沒有沾染。花幫主常對俺們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石天雨點了點頭,又朝他們笑笑,朝他們眨眨眼睛,說道:“你們幫主在這方麵倒是好樣的。好啦,你們忙你們的去吧!”遂揮手讓他們走開。
然後,石天雨走過來,朝兩名丫鬟笑笑,又朝她們眨眨眼睛,笑道:“二位美女,請領在下到花書青臥室裡看看。在下奉花千朵姑娘之命,前來取幾樣東西。”
“諾!”
兩名丫鬟莫名其妙的躬身應令,便領著石天雨來到了花書青的臥室裡。
石天雨關上房門,又朝她們笑了笑,朝她們眨眨眼,說道:“你們倆都是直接服侍花幫主的吧?花幫主平素是把重要文件和印鑒放在哪裡的?”
兩名丫鬟異口同聲說道:“在夾牆裡。”
說罷,又揚手指指夾牆。
石天雨又朝她們笑笑,朝她們眨眨眼睛,說道:“那就請二位姑娘把夾牆打開吧。花幫主讓我幫他拿點東西。”兩個丫鬟,又不會武功,被石天雨如此使用“移魂**”引導著,自然言聽計從。
一名丫鬟鑽到臥榻下,按了按牆角的開關。
夾牆隨即自動打開。
裡麵藏著一隻大鐵櫃,上了好幾把純金鎖。
石天雨揚手而起,彈出幾縷劍氣,打開了幾把金鎖,又打開大鐵櫃,看到了金磚、金條、銀錠、文件、銀票、印鑒、帳本、官員受賄名單等等重要東西。
於是,石天雨便趕緊吩咐丫鬟拿來幾隻小布袋。
接著,石天雨分彆將金磚、機密文件、官方收賄名單、印鑒、所有和恒連鎖銀號的通兌通存的銀票裝進來,想將這些東西放在懷裡,但又放不下。
於是,石天雨又吩咐丫鬟,再拿一隻大麻包袋來。
然後,把印鑒和銀票、官方受賄名單藏進自己的懷裡,其他的貴重東西,放進那隻麻包袋裡。
又吩咐丫鬟移上夾牆,再囑咐丫鬟要保守秘密,又吩咐那些丫鬟轉過身去,便抬起左手中指,將些麻包袋和懷中的印鑒、銀票全部飄移到係統空間大花園的大金庫裡。
然後,回到梅林雅舍,但見靈堂裡,雙方仍然在爭吵。
“花千朵,你胡說什麼?老子也是昨夜才回來的。而且,是花長壽那老不死奉令尊之命傳老子回來的。”
“花千朵,你瘋了?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口呀?”
“花書青生前殘暴無義,貪財斂財,他被仇人暗殺了,與我等何關?”
“花千朵,你休想攪亂選幫主之事。”
“花百年,你什麼身份?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花十萬,你們就是有嫌疑!為什麼幫主早不出事,遲不出事,你和花百年剛剛回到總舵,幫主就出事了?”
“花百年,先把幫主身後事辦了,再選幫主。現在,花姑娘代理幫主之位。”
“花十萬,你們長期不在總舵,不了解總舵,今天又想爭幫主之位,弟兄們堅決不答應。”
“對!花大山算老幾?怎麼輪,也輪不到他來當幫主。”
雙方爭吵越來越激烈,都拔刀拔劍相見了。
眼看兩派人馬就要打起來,花百年感覺如此不妙,心裡暗道:老夫真是心急了點,現在沒有選出幫主,幫裡卻內訌起來。再這樣下去,敝幫必亂。
於是,花百年又大聲說道:“老夫與花十萬現在是幫裡僅活著的兩位長老,雖然無權指定幫主,但是,我們倆有權推薦幫主。甚至於,老夫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有權代理幫主之位。不過,老夫不屑於這麼做。老夫是光明正大之人。既然大夥意見不一致,那就比武定輸贏,誰贏了?誰就來當幫主。”說的很正直很正氣,心裡卻是很齷齪。
花十萬也大吼一聲:“好!就這麼定了,比武定贏輸,一戰定乾坤!誰贏了?誰就是俺們的幫主!俺們總得選一個武功高強之人來當幫主!不然,雲龍幫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呀?如果花千朵的武功夠高強,也可以當幫主。”
他們的親信隨即振臂高呼:
“對!比武定贏輸,一戰定乾坤!誰贏了?誰就是幫主!”
眾幫匪振臂高呼,聲震瓦礫。
室內,靈樞前的燭火搖曳不定。
花秋行和花冬風心裡暗暗叫苦,卻苦於自己兄弟倆威信不高,武功不高,掌管的人也不多。
“打就打,誰怕誰呀?”
“老子從來就沒有怕過!”
“老子是嚇大的!”
“邪不勝正!俺們必勝!”
“俺們就擁花姑娘為幫主!怎麼啦?”
“女承父業,天經地義!”
花書青父子的親信,也紛紛振臂高呼,回罵花百年和花十萬的那幫人。
隻是,他們聲勢較為微弱。
而且,花千朵這邊的一些親信,此時看到花千朵孤苦無依,而花百年和花十萬那邊的勢力很大,都是精神不振,聲音不大,甚至於,有些人開始袖手旁觀了。
花千朵無奈,倏然起身,泣聲說道:“好!我出來,誰與我比武?若是我贏了,我就是幫主。”
花秋行和花冬風暗替花千朵捏一把汗。
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履水難收啊!
花百年見狀,正合心意,心裡甚是高興,差點笑出聲來。
隨即大聲說道:“老夫推薦花大山出戰。如果花大山輸了,老夫也無話可說。”
花十萬也隨聲附和,吼道:“老夫也推薦花大山出戰!”
如此一來,雲龍幫的人,便無話可說了。
花千朵勇敢地站出來了。
但是,也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不是花大山的對手。
瞬息之間,眼淚汪汪的呆愣著,沒有丁點信心。
此時,花千朵穿著一身潔白的孝服,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有些單薄,楚楚可憐,瀛弱不堪。
但是,心裡也暗道:我現在也隻能是博同情了!
打,肯定是打不過花百年、花十萬、花大山一夥的。
花千朵心裡悲苦,卻不得不站出來應戰。
但是步步後退,退到了花秋行和花冬風跟前。
花秋行將一雙吳越鉤遞與花千朵,關切地說道:“小心點!花大山外號是鬼手,出手很快,你彆急著進攻。”花冬風也急急說道:“打不贏也沒關係,世間自有公道在!反正,俺們跟著你。大不了,另創幫會。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花千朵噙淚點了點頭,握著雙鉤,正要轉身。
石天雨卻早已經悄然過來,一把拉住花千朵的手臂,又俯在花千朵耳邊,低聲說道:“花姑娘,你若不勇敢,又有誰替你堅強呢?彆怕,有我在!你勇敢的出戰吧!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記住,有我在。”花千朵心頭一震,側頭很奇怪地望著石天雨。
不認識石天雨啊!
此人怎麼會幫我呢?
但是,又說的這麼好!
石天雨點了點頭,給花千朵信心,給花千朵力量。
花千朵抹抹淚水,清晰的看到石天雨是一個身高一米八一左右的俊小夥,棱角分明,正氣凜然,很陽光,很硬朗!
石天雨的眼睛炯炯有神,特彆帶勁。
花千朵頓時精神一振,感激地朝石天雨點了點頭。
於是,花千朵隨即與花大山在靈堂前比武。
楊妙雲也領著幾個漢子,前來為花書青上香。
當然,另有目的,另有企圖。
離開石天雨有半個月了,在江湖上,人人喊打,沒辦法,隻好又跑到雲南來,打算盜取雲龍幫的印鑒和一些機密。豈料,堪堪趕到靈堂,便看到了如此一幕。
這正是楊妙雲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因為雲龍幫是飄渺穀的江湖盟友。
一旦雲龍幫內亂,飄渺穀也等於斷了一臂。
飄渺穀的經費都是通過雲龍幫籌措的。
飄渺穀暗中幫著雲龍幫稱霸於江湖。
此時,楊妙雲看到了石天雨,不由一怔,心裡暗道:石天雨這孽畜,怎麼又來到玉皇湖了?誒,石天雨真是本姑娘的命中克星啊!他一個朝廷官員,來這裡湊什麼熱鬨呀?
怪不得,這麼多天也不來尋找我的下落,原來是想營救西南六大門派的掌門人。
壞事了!石天雨現在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呀?
半個月不見了,他也不來找我。
把我忘了嗎?
算了,現在不是思考這些事的時候,得先想辦法把花書青的印鑒先盜走,稍後,模仿花書青的筆跡,以花書青立遺囑的方式,傳雲龍幫幫主之位予我或是我爹,反正有印鑒在手,花書青存在各個連鎖銀號的錢,都是我的。
嘿嘿!
楊妙雲神思悠悠之時,石天雨已經走到楊妙雲跟前。
石天雨朝楊妙雲笑了笑,朝楊妙雲眨眨眼睛。
楊妙雲芳心一凜,急忙彆開臉去,強攝心神,運功護住心神。
修煉過“狐狸功訣”,知道石天雨現在用的是“移魂**”。
但是,不知道石天雨此前有過奇遇,更想不到石天雨竟然會在沙漠裡的一座古城廢墟裡,從重生的賀蘭敏月那裡得到了一本武功古籍並修煉過其中的一些功法,即是“易穴移位移魂**”。
石天雨看到楊妙雲彆開頭去,心裡暗讚楊妙雲機靈聰慧,也知道楊妙雲洞察到自己在使用“移魂**”。於是,石天雨又走到楊妙雲身前,抱拳拱手,低聲向楊妙雲問好:“楊姑娘,你好!咱們倆真是有緣啊!咱們倆才分隔了半個月,又見麵了。”
又壓低聲音,問道:“你真不念咱們倆的夫妻之情了嗎?前陣子,我每天晚上讓你那麼快樂,你忘了我的辛苦了嗎?”
楊妙雲心頭一震,俏臉通紅,也自然要抬頭,要望著石天雨,低聲罵道:“你彆胡說八道!我不認識你。”決定先實施盜取花書青的印鑒之計劃,和石天雨的事情,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壯大飄渺穀的財力,保住飄渺穀再說。反正,以後肚子大了,再去找石天雨也不遲。
石天雨又向楊妙雲笑了笑,向楊妙雲眨眨眼睛。
楊妙雲芳心一凜,急忙又彆開頭去,再次強攝心神,運功護住心神。
石天雨又俯耳低聲說道:“沒關係!你不要我,我就娶了花千朵,氣死你。將來,你的肚子和李宮純現在的肚子那麼大了,我也不承認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哼!”
楊妙雲聞言,頓時芳心又是一陣巨震,又抬眼望向石天雨。
石天雨又向楊妙雲笑笑,向楊妙雲眨眨眼睛。
楊妙雲連中三次“移魂**”,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腦袋頓時一陣空白。
自己到這裡來乾什麼的?
都忘了!
也好在楊妙雲平素都在修煉各派武功,抵抗力非常強。
不然,楊妙雲肯定要瘋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通過功力,透過眼神,也最容易讓敵人著道。
此時,花千朵與花大山已經開始格鬥了。
花千朵從親信手中接過一對吳越鉤。
花大山很自信,也很托大,則是赤手空拳對付花千朵的兵刃。
也想借此獲得在座的一些幫會首腦和何寶富的認可。
心裡也知道,要當上幫主,最重要的還是獲得何寶富的認可。
因為昆陽州一帶的江麵,歸昆陽州知州管轄。
何寶富是昆陽州知州,如果對雲龍幫有什麼偏見,雲龍幫也很難生存下去。
花大山的江湖外號是“鬼手”,出手猶如“八臂如來”,出招快,身法快,令人眼花繚亂。
花千朵師承其父的“逍遙門”,輕身功夫甚是了得,握著一雙吳越鉤,身子輕溜溜地隨花大山的身子轉。
但是,花大山出招古怪,雙拳擊來,晃動之間,如無數拳頭襲擊花千朵的渾身上下,其身影和拳頭均是虛虛實實,令人防不勝防。
花千朵隻能與花大山遊鬥,無法用雙鉤劃他鉤他,但也機智地望著花大山的側臉,無論花大山身子如何轉,花千朵就隨著花大山的身子轉。
其雙鉤也隻能是護住自己的全身,不讓花大山的拳頭擊到自己的身上。
暫時,兩人撕殺的難分難解。
兩人的身法都快到令人眼花繚亂。
何寶富和部分官吏,急急合上眼睛,如果繼續看下去,必定會目眩頭暈。
眾人圍成了數層人牆,將花千朵與花大山圍在人牆之中,都在凝神觀戰。
石天雨在嚇唬楊妙雲之後,便擠開人群,悄然來到花十萬的身旁,看到眾人都在凝神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