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由校說魏忠賢和客氏二人不可能竊取皇位而代之,可隨著魏忠賢和客氏二人越來越胡作非為,把大明河山弄的烏煙瘴氣,遲早有一天會丟失大明江山的啊!
張皇後憂心忡忡,卻一時又無計可施,不由滿臉愁容。
朱由校走了幾步,回頭不見張皇後跟上來,深感奇怪。
轉身走到停下腳步思索的張皇後跟前,嘻嘻哈哈地說道:“你看你,都有白頭發了,來來來,一起玩堆雪人去。人生很短,快樂就好,不要整天憂國憂民,沒用的。人世間的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咱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玩就玩。乾活是臣子的事情,不然,每年拿那麼多的俸祿出來養他們乾什麼?還不如喂狗?”
說罷,牽手張皇後,領著一群宮女和太監興致勃勃地玩堆雪人去了。
北風呼嘯,冰天雪地。
魏忠賢聞得石天雨為保護千歲祠而怒斬大乘教餘孽近六萬人,心頭甚是感動,總想著報答石天雨一些什麼。但是,之前向皇帝建議加封石天雨為領戶部尚書銜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沒有獲得通過。這讓魏忠賢頗為苦惱。
此時,魏忠賢在九千歲府的大廳裡背手踱步。
魏廣微、崔呈秀、周應秋等人氣喘籲籲而來,下跪拜見魏忠賢。
就在此時,田爾耕也把朱由校要加封石天雨為領戶部尚書銜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的消息告訴了眾人,並說從此以後,石天雨可以到天下各府州縣開府署理公務,方便籌糧籌款,又感慨的說親爹的金身也將在天下各府州縣得到推廣和經建,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許禮聞言,笑逐顏開,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激動萬分的說道:“什麼?什麼什麼?太好了!親爹,那就讓王朝出任涪城知府吧?”
“啪!”
魏忠賢卻尖聲對許禮怒罵道:“滾出去,到雪地裡跪半個時辰,清醒一下腦子!”
怒不可遏的甩手就給許禮一記耳光。
“諾!”許禮伸手捂著紅腫的左腮,連忙跑出魏府,跪在雪地裡反省。
真不知道自己又犯什麼錯了。
魏廣微躬身說道:“親爹打的好!萬歲爺如此加封石天雨此職務,無論對親爹或是石天雨個人,都不是好事,最好,親爹還是能夠建議萬歲爺,封石天雨為中原巡撫,宰掉福王。如此,大明天下,什麼都有了。還領什麼戶部尚書銜呀?還籌什麼錢糧呀?石天雨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定下來,許禮卻讓王朝接任知府,那豈不是想讓那些要投入親爹懷抱的人心寒嗎?”
又破口大罵許禮無腦無知,豬狗不如。
其實,也是較為準確的揣猜了魏忠賢的心思。
讓石天雨領戶部尚書銜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原本是魏忠賢向朱由校建議的,但是,當時朱由校沒有同意。現在,張皇後建議讓石天雨領戶部尚書銜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朱由校竟然同意了,所以,魏忠賢心裡很冒火。
崔呈秀急忙獻計獻策,說道:“親爹,可以向萬歲爺建議,調開呂源,讓呂源到皇宮當禁軍統領。姥姥的,呂源被楊漣參了一本,反而更是縮手縮腳了,他當巡撫之後,竟然沒有經建親爹的一座金身,真是騙取官位的小人,真是卑鄙無恥,真是忘恩負義之徒,連丐幫弟子都不如。”
魏忠賢聽得不耐煩了,擺了擺手,不讓他們再胡說下去,說道:“你們想想法子,多招一些江湖高手,替姓石的小狗崽治治那些武林中人,免得他們乾擾石狗崽幫爹辦事。”
田爾耕躬身說道:“親爹,這方麵嘛,長香公主不讓孩兒插手。”
一邊慢慢移退腳步,一邊躬身垂頭回話,生怕會挨魏忠賢的耳光。
魏忠賢若有所思的說道:“嗯!秋兒,從石天雨這次保護爹的金身來看,石天雨對爹是忠誠的。往後在早朝的時候,爾等可以公開向萬歲爺建議晉升石天雨為中原巡撫,但是,不要與爹的金身掛鉤。萬歲爺至今也沒有傳爹去用印,估計剛才關於晉升石天雨為戶部尚書兼天下兵馬總籌糧官的職務,也就是哄哄張妖而已。”
周應秋躬身說道:“諾!親爹。親爹這是論功行賞,孩兒有此親爹,深感榮勝。”
說著說著,又頌揚魏忠賢一番。
田爾耕連忙遞水給魏忠賢,又站到魏忠賢身後,為魏忠賢捏肩捶背,服侍的十分周到,並趁機說道:“親爹,各地建親爹金身的,當地黎民百姓都是打砸搶,唯有涪城不見鄉民動靜,雖說有些江湖武夫前去搗亂,但據說是馬致富讓田路風去鼓動的。錦衣衛打探到消息,稱田路風還帶了一萬兩銀子去西北的熊家莊,看望受傷的武林中人。”
緊接著,許顯純又秘報其他官員的事,躬身說道:“姓石的小兔崽子也很硬氣,他從來不向戶部伸手要銀子,這也等於幫了咱們的大忙。現在,朝廷窮的響叮當,很多地方大員都伸手向戶部要銀子建親爹之金身,有的地方還趁機提高預算,借建親爹金身之機會,挖戶部牆角。”
看到魏忠賢傾向石天雨,便也稱讚石天雨一番。
這幫乾兒子,個個具有非同凡響的見風使舵的能力。
魏忠賢呷了一口茶水,也終究是因為位高而望遠,便趕緊指點一幫乾兒子,說道:“石天雨現在於爹有用,你們就多幫幫他。至於批銀子給他嘛,那就不要了,孩兒們也要為萬歲爺分憂,免得萬歲爺老是為銀子的事情瞎折騰,把萬歲爺折騰的駕崩了,到時候對誰也沒有好處。再說,戶部的銀子還是萬歲爺和爹花的多。”
“親爹說的太對了!”
“親爹真是高瞻遠矚啊!”
魏廣微、崔呈秀、田爾耕等人連忙翹指盛讚魏忠賢。
魏忠賢翹起二郎腿,說道:“好了,讓許禮回來聽訓。”
田爾耕又向魏忠賢提出一條甚是毒辣的計策,躬身說道:“親爹,要不要治治馬致富,將他與高迎強、呂源同時弄開,好讓咱們的人到川中去任職?”
魏忠賢伸手搔搔後腦勺,略一思忖,說道:“太顯眼了,何況現在有楊漣老不死護著他們的,要同時弄開一個行省的一巡二司也不容易。過陣子讓石狗崽到成都去任職,他會收拾馬致富等奸佞的,到時候,爹的人自然可以到川任職,屆時,就沒有人會說孩兒們耍手段了。”
眾奸臣便磕頭謝過魏忠賢的指點之恩,然後躬身退出九千歲府,各忙各的活去了。
客氏搔首弄姿走來,傍著魏忠賢坐下,又親熱的說道:“相公,走,陪小太子朱俊凱玩堆雪人去,那孩子,長的可俊了。”
魏忠賢搖了搖頭,說道:“那是石狗崽的種!”
客氏摟過魏忠賢,將魏忠賢摟入懷中,又說道:“隻要咱們不說,誰知道呀?反正咱們掌控著朱俊凱的命運。再說,有老娘侍候萬歲爺,萬歲爺準暈。更重要的是,朱俊凱可是往後的萬歲爺啊!現在的萬歲爺身子那麼虛弱,恐怕折騰不了幾年的。”
魏忠賢頓時全身發軟,連忙點頭。
心裡卻連連唉聲歎氣:誒!當年,老夫怎麼那麼蠢呀?為何要揮宮呀?
姥姥的,老夫現在有福也沒得享!光有錢,有個屁用呀?誒!
哦,也不對,如果當年不揮宮?老夫哪裡有今天之權勢和地位呀?
春雨邁著輕盈的舞姿,在翠綠的葉麵上跳躍。
呂源在庭院裡淋濕了衣衫,終是下定決心,返身回廳。
更換好衣服,便吩咐呂通天去戴府,讓戴坤和向來香幾個陪他到涪城去一趟。
“諾!”呂通天躬身應令而去。
呂源卻又叫住呂通天,不解的問:“天兒,你怎麼回事呀?你怎麼變矮了呢?你以前比老夫高半個頭的,現在,比老夫還要矮,還齊不到老夫的耳朵邊高。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說罷,又比手劃腳,與呂通天比身高。
呂通天躬身答道:“不知道啊!小侄最近天天都矮半寸,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內功也在點點滴滴的消失,功力減弱了許多。現在,小侄每天早上起來練拳,拍出的有形掌影,隻剩下拇指般大小了。”
呂源一怔,急忙抓起呂通天的手腕,給呂通天把脈,不由驚叫一聲:“最近,你與誰交鋒過?你中過侏儒神通掌,但是,中此毒掌之時,較為輕微,並非一下子就會全身縮短,而是不斷的縮短,長期如往,你會變成一條狗般的爬行的。”
呂通天驚叫一聲:“什麼?小侄,小,沒,沒有與他人交鋒過呀?怎麼?怎麼會如此呢?”
頓時焦急的滿頭是汗,聲音發顫,雙腿發軟,竟然瞬間渾身無力。
這?這!這太可怕了。
呂源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把握機會問:“天兒,你再想想,你最近到底與誰有過交鋒?會不會是大乘教餘孽暗中害你呀?”
呂通天舉起衣袖,抹拭了額頭上的冷汗,認真思索,最近確實是沒有與人交過手的,便又顫聲說道:“叔父大人,小侄最近真沒有與人交過手啊!除了到巡撫府當差,小侄便是回家。與,與,與新納的小妾,那個。”
呂源無奈的說道:“那行,待叔父從涪城回來,便給你治內傷和療毒排毒。你現在抓緊去找戴坤和向來香過來。”
“諾!”呂通天躬身應令而去。
當天,呂源領著戴坤、呂鏢、安子午、向來香等人,冒雨策馬奔向涪城,並先到涪城街頭轉悠一圈,察看了千歲祠以及千歲祠護衛營,這才讓單無雙去通知石天雨。
恰好,江川縣令呂初生也在涪城府衙裡,向石天雨稟報江川縣的一些重要情況。
石天雨接報呂源來了,便領著王朝、劉叢、呂初生等人出來迎接呂源,也看到了戴坤的滿臉得意和向來香嘲諷的眼神。眾人到府衙內堂落坐,呂源讚揚說:“石大人,涪城在你的治理下,欣欣向榮,很好!咦,那些紅衣大炮呢?那些紅衣大炮是從何處調來的呀?”
遂問起最奇怪的問題來。
這個問題,最近世人議論的最多。
石天雨笑道:“之前接報馬致富派田路風聯絡江湖中人要來襲擊千歲祠,下官也感覺到一陣迷茫。怎麼來守護好千歲祠,不給巡撫府添亂呢?思來想去,既然馬致富身為布司大人都可以聯絡武林中人前來搗亂,那麼,石某為何又不可以借助武林中人的力量捍護千歲祠呢?於是,石某就托人聯絡海盜,借來幾門紅衣大炮,用完就還給他們了。為此,石某還墊付了幾十萬兩銀子。”
呂源驚駭的問:“這次,打砸千歲祠之事,真是馬致富乾的?”
石天雨笑道:“反正那些江湖中人是這麼說的,聯絡人是田路風這個川中第一名捕。我聽說田路風最近還攜帶一萬兩銀票,到山西熊家莊去看望那些受傷的武林中人。”
“啪!”
呂源憤怒的拍案而起,真想破口大罵馬致富。
但是,薑是老的辣,忍住了。
張嘴又合上,滿臉青筋畢露。
其實,呂源也聽說了這些情況,隻是現在聽石天雨如此一說,則是更加憤怒,看來馬致富丁點麵子也不給呂某這個巡撫啊!
這都猖狂到什麼程度了?不就是因為朝廷有一幫東林讜人在替馬致富胡說八道嗎?哼!
眾人一陣沉默。
呂源複而坐下,漸漸冷靜下來。
戴坤趕緊轉移話題,對呂源說道:“呂兄,不如讓巴州、南安、江瀘、成都四府州抓緊經建千歲祠?”連忙見風使舵,提議呂源與魏忠賢搞好關係。
呂源搖了搖頭說:“以後再議吧,現在潘汝湞在江南也被人參的不也樂乎,看看再說吧。”心想現在朝廷大員借建生祠之機會,狠參一些地方要員,自己犯不著撞到刀尖上去。
戴坤見自己的提議遭到呂源當眾的否決,頗為難堪,不敢再吭聲了。
接著,呂源又對呂初生說道:“生兒,難得跟著石大人,好好乾!一定要乾出一番政績來,不負石大人對你之舉薦。石大人是好樣的,值得你學習。”
“諾!”呂初生趕緊起身,躬身應令。
呂源又含笑的向石天雨請教,說道:“石大人,你武功高強。我那侄子呂通天最近竟然變矮了,據老夫給呂通天把脈,他好像是中了侏儒神通掌之毒,石大人可有辦法幫呂通天治好此傷?”
石天雨笑道:“傳聞侏儒神通掌乃是奇石島的一門神功,中其毒掌者,全身骨骼和筋脈會迅速縮短,人也就變成了侏儒。要治療這門毒功,得讓呂通天到奇石島去拜訪侏儒神通門的掌門人,不然,誰也救不了他。哦,會不會是大乘教餘孽為了拉攏大人身邊之人,故意如此施毒呀?”
呂源點了點頭,遂起身向石天雨告辭,心情鬱鬱的領著戴坤、向來香等人回歸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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