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美琳回過神來,含笑的彬彬有禮地拱手,含糊其辭的對郭嘯天說道:“謝謝郭少俠!有郭少俠相伴,此事定成。”如此美麗淺笑,電眼迷人,讓武林之中的新人皆是混身發顫,個個口水直咽,喉嚨“咕咕”作響。郭嘯天頓時激動萬分,淚光閃閃,熱血澎湃。
為討漂亮姑娘歡心,**幫的孫長樂登時也是熱血沸騰,鏗鏘的說道:“郭少俠說的對,咱們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再前往涪城刺殺石魔!這次,一定不能讓石魔逃脫了,得將石魔當眾審判,千刀萬剮,淩遲處死,將其首級傳首九州。”
“好!”
“啪啪!”
武林各門派的少年男子紛紛高聲喝彩,使勁拍掌叫好。
但是,均是眼望薑美琳。
盯著美女看,更加賞心悅目,渾身舒服。
“嗬嗬!”薑美琳頓時笑嫣如花,一襲紅衣,猶如朝霞那般燦爛迷人。
司徒強也不甘落後,伸手捂著臉上的兩個很大的“賊”字,激動的說道:“這次如果人心齊,咱們一定可以馬到成功的宰了石魔的。姥姥的,老子這次一定要剝了石魔的皮,飲石魔的血,砍下石魔的腦袋當板凳坐。哼!”
他的妹妹司徒燕急忙伸手扯扯司徒強的衣袖,示意司徒強彆亂說話,心裡也一陣唉聲歎氣,心道:我哥這麼蠢,將來我若是嫁人了,我哥怎麼辦呀?他還能活下去嗎?
誒!這日子真是越過越艱難了。
什麼世道呀?我都不敢嫁人了,除非能讓我帶著我的傻哥哥一起去未來的夫家。
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
但是,我哥哥臉上有兩個很大的“賊”字,人家一看我們是做賊的。誒!愁死我了。
再過幾年,我都成老姑娘了。
北宮博當即怒氣衝衝的站起身來,大聲說道:“聽說朝廷的剛直大員楊漣楊大人已經向小皇帝提議撤掉千歲祠護衛營了,而且,小皇帝也同意了。
這回,咱們一定可以端掉涪城的千歲祠,就算殺不了那死石魔,也可以逼著死石魔與魏閹相殘相殺。”說罷,又跪到熊百通的靈牌位前,放聲大哭起來。
龔寒玉用指甲挑挑暴牙上的菜根,把探來的消息,詳細的具體的提供給眾武林中人,說道:“風聞楊漣楊大人已經離京,即將前往涪城微服私訪,咱們何不暗中扮作楊大人的侍衛一起混入到涪城裡去?如此暗殺石魔,不就可以一擊成功了嗎?諸位武林同道,將石魔碎屍萬段的大好時刻到了。努力啊!來!跟我喊,殺石魔!努力!”
平生首次說出這麼振奮人心的話來,讓無數武林中人,頓時為之瘋狂,刹那間,很多人紛紛振臂高呼:“努力!殺石魔!努力!殺石魔!努力!殺石魔!”
繼而,紛紛抽刀拔劍,就要出發,前往涪城,暗殺石天雨,圍殺石天雨。
一陣吼聲如雷之中,無數武林中人眼前出現幻覺,仿佛看到石天雨已經跪倒在地上,在可憐兮兮的苦苦哀求天下武林中人放過他。
鐘萬強睜著獨目,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大聲說道:“不可,切切不可。如此而為,肯定會連累楊漣楊大人的。現在朝廷之中像楊大人這樣剛直的大員已經不多了。
即便此舉能殺得了石魔,事後,錦衣衛也會徹查此案的。石魔現在可是魏閹之人。
魏閹自提督東廠以來,擴招錦衣衛十五萬名,風頭正盛,大明天下任何一地,皆有錦衣衛密探。唉!咱們是要報仇,但切切不可以連累朝廷正直大員啊!現在,金兵大舉犯我大明,雖說朝廷黑暗,但咱們畢竟是大明子民,守土有責,所以必須擁護朝廷之中的正直大員啊!”
說到後來,語重心長,如此體現他作為大幫幫主的“俠之大者”之氣度。
“鐘幫主言之有理,咱們切莫衝動。”
“龔寒玉吃屎拉飯的,剛才放狗屁呐!看看他那副暴牙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是啊!龔寒玉的腦子原本就是豬腦子,跟著他瞎起哄什麼呀?這樣的人,有娘生沒娘養,隻是行屍走肉而已。”
無數武林中人頓時又紛紛遣責龔寒玉起來。
龔寒玉滿臉漲紅,氣得血壓狂飆,急忙伸手扶牆,走到茅廁裡失聲痛哭一場。
何必多看看風向變了,便趕緊的見風使舵,伸手掏掏耳朵,然後將耳油抹在褲腳上,又站起身來,抱拳拱手,大聲讚道:“鐘幫主憂國憂民,真讓小弟好生佩服。”
無真子晃晃腦袋,甩甩滿頭白發,也當即恭維鐘萬強,說道:“鐘幫主就是站的高,望的遠啊!”其他一些門派的掌門人也紛紛抱拳拱手,紛紛稱讚鐘萬強不愧是“俠之大者”,心憂天下,可敬可佩。丐幫四大長老丁華江、吳柱、胡言、羅春皆是心裡暗暗叫苦,原本捧鐘萬強當丐幫幫主,是希望鐘萬強能成為傀儡幫主的,但是,鐘萬強忽然受到天下武林中人的吹捧,弄不好,以後會威信奇高,真的將會成為丐幫的真正幫主的。
北宮博跪在熊百通的靈牌位前,大聲哭了一會,見無人前來勸慰他,無人前來攙扶他,不由甚是無趣,便不哭了,又走過來喝茶。
峨嵋派掌門人慧銘師太看到北宮博哭了那麼久,臉上竟然沒有淚水,不由暗暗好笑,心道:北宮博在江湖上賣藝演戲這麼多年,怎麼演技一點長進也沒有呀!
嗬嗬,真是笑死老朽了!
誒,北宮博跟著熊百通之前,還跟著獨腳大盜譚世富混了好幾年,如此風裡來,雨裡去的,沒掙到大錢倒是小事,怎麼連演技也不長進呀?
恒山派新任掌門人若然師太耿直,看到北宮博坐到她身旁,不由眉頭一皺,便起身走開,竟然寧願出去吹冷冽刺骨的北風,也不願意與北宮博坐到一塊。
若不是要等候慧銘師太,若然師太真想拔腿就跑。
薑朝元此時側身問愛徒黃如才,低聲說道:“涪城以及各縣被抓的地主,一共有多少個?”
黃如才趕緊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回師父,涪城以及各縣被抓的大地主倒是不多。據傳共有十三戶,聽說石魔除了逼他們不僅要將所新圈的田地還給鄉民,而且還要加倍退還十畝田地以上。涪城的告示還宣稱,所有參與圈地的地主都必須這樣做,被抓地主須交三萬兩現銀作保才能放人。其中,九戶地主經不起全家幾十口人坐在地牢裡的折騰,已經服了石魔,都各自交了三萬兩現銀作保出來了。剩餘僅三家,一家是咱們叔祖,另外兩家分彆是穀香縣的駐軍將領千總仇揚之父、錦衣衛公署駐川錦衣衛千戶楊林之父。”
北宮博隨即挑撥離間,大吼大叫起來:“石魔這麼狠呀?姥姥的,石魔果然不是人,見錢眼開,這不就是斯文劫匪嗎?殺了石魔,彆再讓石魔危害人間了。”
如此來激怒江湖中人。
何必多隨即添油加醋,說道:“就是啊!石魔這下子可好,將會激怒涪城所有百姓了。誒,這個死石魔,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他連駐軍的將領與川中錦衣衛首領的家人也敢抓?真他姥姥的不是東西。找死吧!哼!”一邊說一邊觀察薑朝元的臉色,也暗暗譏諷薑朝元無能,其叔父被石天雨抓走了,薑朝元連屁也不敢放。
“啪!”
薑朝元還真是被激怒了,拍案而起,拱手對鐘萬強說道:“鐘幫主,敝叔父年邁,老夫得馬上回川救人,找那死石魔算賬去,暫且彆過,敬請鐘幫主諒解。”
令狐湛暗叫不妙,生怕薑朝元會對石天雨不利,而令狐湛來此西北,便是充當江南武林的馬前卒,前來打探消息的。
於是,令狐湛霍地起身,一副義憤難平的樣子,大聲說道:“薑掌門,老夫陪你一起去,這回,咱們與那死石魔正麵交鋒,看他如何應對?哼!”
心裡暗道:老子就算鬥不過你“八麵光”薑朝元,也得找機會去向石天雨通風報訊。
哼!江南武林也不是吃素的。
鐘萬強現在也隻能裝,以此博取天下武林中人對他的支持,爭取早日攬到丐幫的大權,便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關切”的說道:“二位掌門,那死石魔一向詭計多端,非常毒辣,老夫怕他有詐啊!咱們是不是再想一個萬全之策,再一起前往涪城呢?”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眾人紛紛稱讚鐘萬強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幫主,心胸寬廣,關愛武林中人,也紛紛勸說薑朝元等著隨天下武林中人一起行動,如此更加安全可靠。
薑朝元平靜的說道:“謝謝鐘幫主關心,老夫與令狐掌門先蒙麵夜探涪城府衙,待探明情況再派弟子聯絡鐘幫主一行。”連連拱手道謝,並提出自己回川處理此事件的方法,才思敏捷,不愧為當今武林九大門派掌門人之一。
鐘萬強感覺薑朝元言之有理,便說道:“嗯!也好,那二位掌門一路小心。老夫與各派人馬商議之後,再作支援。”遂點了點頭,並且親自恭送薑朝元、令狐湛等人走出熊家莊。目送薑朝元和令狐湛等人策馬遠去,這才回歸熊家莊。
其胸懷和禮貌修養,又贏得眾多武林中人的一致讚譽。
經過一番商議,鐘萬強決定和眾武林中人分彆滲透到涪城及所屬各縣的大地主家裡去,動員各大地主起兵反抗石天雨,以求達到呼應大乘教餘孽在川舉事之目的。
隨即,待在熊家莊裡的各路武林中人,紛紛策馬啟程,奔赴涪城以及所屬各縣,動員各大地主起兵,舉義旗,把事情鬨大,以達到讓石天雨丟官罷職之目的。
春暖花開,碧草如絲。
郭嘯天這回得與薑美琳同行赴川,心情綻放,滿臉喜氣,於是無話找話,小事情也當作大事件,終日與薑美琳並肩策馬狂奔在前,惹得李天笑滿臉愁雲,滿臉悲苦。
任菁看著徒弟李天笑愁眉苦臉,心裡頗為歎息,但後輩感情之事,任菁也無法強壓,隻好搖頭歎息,聽之任之。
黃如才多番想去打岔,幫師兄李天笑一把,豈料,多次被薑朝元所阻攔。薑朝元說女大不中留,琳兒喜歡誰,師父都同意,隻要琳兒自己喜歡就行,非常大度,非常豁達。如此,李天笑失聲痛哭,一路策馬狂奔,一路揮淚如雨,甚是傷心,真怕薑美琳會嫁給郭嘯天。
幾派人馬到川陝交界之時,薑朝元卻側頭對令狐湛說道:“令狐兄,此事先讓小輩們去處理一下吧,咱們一起上雪山觀看雪景去。”此言一出,真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各門派弟子頓時就呆愣住了,不知道薑朝元葫蘆裡賣什麼藥?之前,在熊家莊的時候,薑朝元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一副要與石天雨同歸於儘的樣子。
現在,薑朝元卻說不去涪城了。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呀?
令狐湛甚是佩服的說道:“薑兄遇事鎮定自若,真乃大將風度也!”心裡暗道:莫非,薑朝元看出我想暗中出手幫助石天雨嗎?在熊家莊的時候,薑朝元就已經看出我很擔心石天雨嗎?這薑朝元的江湖外號可是“八麵光”啊!
天下武林之中,最圓滑的人便是薑朝元了。
薑朝元笑道:“令狐兄,笑兒幾個前往涪城,一是可以低調處理敝叔父被石知府所抓之事。二是老夫若是強行出頭,一稈插到底,事情也就沒有回旋餘地了。雪山派與石知府是有些淵源的,友誼的小船怎麼可以說翻就翻呢?
三是嘛,可以鍛煉笑兒幾個。四是免得惹來江湖上的閒言碎語。雪山派當年畢竟收留過石知府身邊的俏丫鬟張慧,並收張慧為雪山派弟子。
現在,薑某難道當眾與石知府翻臉嗎?況且,石知府提出還地於民,乃是好事,百姓有田種,才有飯吃,才不會鬨事,世道才會太平。石知府此舉又不是專門針對咱們雪山派的。咱們何必為了此事去仇視他呢?”
仿佛也看出令狐湛的心思,便長篇大論的分析了一番,如此來消除令狐湛之疑慮。
令狐湛感動的說道:“薑兄,謝謝您的信任。唉!六年來,整個江湖都圍著一個小孩轉,太可惜了,倘若六年來,江湖能夠多多培養一些新人,倘若不是動不動就刀兵相見,恐怕那些武林血案線索早就查出來了。唉!”
一副真是既感動又感慨的樣子。
但是,心裡卻暗道:不管你薑朝元如何耍滑頭,反正我就跟著你,我也不怕你,我的武功也不會輸給你。
薑朝元也是感慨的說道:“是啊!屠殺石馬莊的明明是馮有誌,天下武林中人卻把賬算在了石天雨的身上。石天雨呢?一路為官,什麼時候見過他屠殺江湖中人呀?
雖然說他也殺過江湖中人,但那都是一些江湖中人找上門去送死的,人家石天雨總不能不還手吧?總不能伸長脖子等著挨宰吧?”言話之中,還是很維護石天雨形象的。
任菁卻頗為失落的說道:“現在倒好,熊百通倒把江南武林中人給逼反了。江湖上現在有什麼事情,江南武林中人也不來了。”此話,似乎是有意說給令狐湛聽的。
令狐湛無法分辨薑朝元夫婦話語的真假,便轉移話題,說道:“好了,老夫閒雲野鶴,倒也清閒,夫人,這回就由你當東道主了,老夫可是要到雪山嘮叨你好一陣子啊!”
任菁一笑,打個手勢,說道:“令狐掌門,請!”便策馬上路,令狐湛與薑朝元夫婦以及兩派部分弟子,打馬如飛,朝西嶺雪山飛奔而去。
“薑姑娘,請!”郭嘯天見三位長輩走了,便在馬背上朝薑美琳擺了一個“請”手式。
“駕!”薑美琳一提疆繩,策馬在前,直奔涪城方向。
李天笑怒瞪了郭嘯天一眼,策馬緊跟。
一眾武林小將,隨即旋風般地撲向涪城。
輕風迎春,吹拂起土地的芳香。
陽光和煦,大地萬物一片生機盎然。
石天雨在涪城轄區內掀起的“石三政”,讓老百姓人人拍掌叫好,唯有那些地主暗暗叫苦並紛紛怒罵石天雨不是東西,出此暴政,並發誓以死相抗石天雨。
穀香縣仇正拔、安梓縣薑自為、江川縣楊錦淩,這三大地主仗著有強硬後台的撐腰,在各自的縣域境內,竟然拒絕還地於民,也不見這三個縣的縣令,不把這三個縣的縣令放在眼裡,目中無人,甚是狂傲。
於是,各縣其他地主紛紛效仿,拒絕停止圈地。
即便巡撫之子、江川縣縣令呂初生也拿地主毫無辦法。
情況報到石天雨麵前。
石天雨聞訊而大怒,拍案而起,當即讓陳彪、潘棟、蔣孝、劉來福、戴玉剛、戴玉田集結涪城三百捕快,並讓賀蘭敏月騎著“白龍馬”,駝著“嘟嘟”去督戰,先斬殺這些地主的所有保鏢護院,然後將仇正拔、薑自為、楊錦淩三家大地主共一百七十多口人全部收監,打入涪城府衙地牢。
抓捕這三大地主共一百七十多口人之後,石天雨讓陳彪領著牢卒往地牢裡灌冷水,讓這些平素欺壓鄉民,魚肉百姓,不可一世的大地主品嘗一下與涪城府衙作對的滋味。
當夜,三家大地主家裡被冷死被冷水浸泡而死的有三十六人。
其他一百三十多人全都病倒了。
但是,他們不交錢,石天雨就不放人,看誰熬的過誰?
這回,石天雨就要與這些大地主以及這些大地主的後台死磕到底,看誰先倒下。
同時,石天雨令蘇醒、徐緩張榜公告天下,並將三家大地主的保鏢護院的人頭以及三家大地主家裡被冷死被冷水浸泡而死的三十六具屍體全部懸掛到涪城城南的城門樓上去。
隨後,被石天雨派人抓捕的還有九戶地主,隻是他們的後台不夠硬,在地牢裡被冷水浸泡一會,便扛不住了,隻好乖乖的哀求府衙放人,先派人回府,拿出現銀,送到府衙金庫前來作保,然後,他們個個渾身濕漉漉的哆嗦著從地下水牢裡走出來,將所圈之地歸還給鄉民。
翌日正午。
三家大地主家的人又被冷死被冷水浸泡而死四十七人,屍體被全部懸掛在涪城城南的城門樓上。此事一經傳開,讓西南大地震蕩不停。
老百姓紛紛拍手叫好,紛紛盛讚石天雨是一心為民的好官清官,不愧是鐵腕知府,又一次向惡勢力動真格。老百姓們又紛紛到涪城及安梓縣、穀香縣的千歲祠裡燒香祈福,希望石知府能久任涪城知府,紛紛祝福石知府合家安康,早娶媳婦,早生貴子,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