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王朝、劉叢、馬德輝等人去與慕容勝辦理交接手續,魏雪妍便跨步往前走,往江邊走去。
石天雨急忙撐著油紙傘跟上,為魏雪妍遮風擋雨。
微風輕輕掠過嫩葉,拂動百花飄香。
涪陵江裡,滔滔江水,不時的掀起陣陣巨浪。
魏雪妍走到涪陵江邊。
石天雨望向滔滔江水。
但見江麵上停著一艘巨船。
石天雨不由一怔:魏雪妍這次攜帶水軍艦隊出行,何意?
巨船上的錦衣衛可能有數萬之眾。
魏雪妍側身望向石天雨。
美麗的丹鳳眼一閃一閃的。
一對深深的酒窩均勻的分布在俏臉兩側。
她淺淺一笑,兩隻酒窩甚是迷人,說道:“你不怕朝廷大員對你的非議嗎?”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殷有招、風武、楊漣這次來微服私訪涪城,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切,已經服了我。以後,朝廷哪位大員要是非議我,你就對萬歲爺說,讓這些人到涪城來看看吧,隻要他們來了,就得服我。民心是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我為了贏取民心,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絕對不會錯。
每一個朝代,所謂的氣數已儘,指的就是已經徹底喪失了民心。
我們打江山,守江山,守的其實就是民心。
無論我在哪個地方任職,我都能把民心贏回來,我這是為大明朝廷培元固本。”
“嗬嗬!”魏雪妍聞言,燦爛一笑,眼角眉梢,皆是春意。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猶如要滴出水來似的。
魏雪妍又含笑的說道:“好了,我們這次要乘船到長江去走走,順便去東海一趟,看看能不能攀上黑木崖。聽說東方不敗沒有死,隻是化名為西方亮,而且聚集了不少的扶桑人。
這次,我把錦衣衛公署的絕頂高手都帶上,無論東方不敗是生是死,我們都要徹底的消滅黑木崖上麵的扶桑人。大乘教餘孽要在川中舉事,雖然至今為止,還隻是一個傳說,但是,無論是真是假,咱們都要消滅東方不敗。以東方不敗的武功,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提前鏟除一些可能會參與大乘教餘孽舉事的人,總是有好處的,可以減輕將來平叛的壓力。”
石天雨憂心忡忡的說道:“他們可能會有紅衣大炮,也可能會有巨大的火焰彈,可能還會有先進的軍艦,並有艦載火炮。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火器,而隨著人的不斷進化,現在的火器是越來越先進了。接下來,人的武功可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還是先進的各種火器。所以,你看能不能等我有閒功夫的時候,陪你一起去黑木崖剿匪。”
魏雪妍笑道:“不要小瞧我們女的。當然,我們這次也請來了化石神功掌門人千山老妖及其弟子門人前來助陣,她會千裡傳音,若是我們有難,我會通過她給你千裡傳音的。
另外,我用你上繳給錦衣衛公署的錢,派人出海,到西洋購買了幾門紅衣大炮。
你就放心吧!如果我死了,就當是給你探探路。”
說罷,雙足一點,身子騰空而起。
其曼妙身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又猶如一片落葉在空中搖曳,瞬間便飄身上了那艘巨船。慕容勝、李振海、“五乾”、邵奇聰等人也紛紛飄飛上船。
從魏雪妍出征的陣容來看,堪稱豪華,可以雄霸武林。
但是,若東方不敗真的還在人世上,慕容勝、李振海、“五乾”、邵奇聰等人,不過是東方不敗掌下的一堆白骨而已。若不是因為修煉葵花寶典需要先揮刀自宮,石天雨都想修煉這門絕世神功。可惜,要先揮刀自宮,所以,石天雨無法修煉如此神功。
石天雨撐著油紙傘,向巨船上的魏雪妍揮手不停,直到巨船駛離涪陵江,成為石天雨眼中的一個黑點,石天雨這才轉身,步行回歸涪城府衙。
雖然魏雪妍剛剛走開,但是,石天雨對魏雪妍的思念之情,卻猶如一根尖銳的針,捅破薄如蟬織的江邊之霧,淚水也從石天雨的眼簾溢出,並順著他的臉龐劃落。
莫名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孤獨的感覺,就像春夜裡遠山的空寂,又猶如深穀裡野花的孤芳。
涪城。
三個大地主被石天雨使出各種手段製服了,涪城轄區境內,再也無人敢抗拒還地運動,“石三政”得以全麵展開。
霎時間,老百姓拍手稱快。
眾官差也終日奔忙於引清泉、抓治安、監減租、挖巨湖、建新城、築拱橋這些公務之中。
涪城的春天,也因此顯得特彆的豔麗。
石天雨回到涪城,漫步街頭,快樂之中忽然有些失落。
棘手的圈地問題處理好了,瑣事又有人乾著。
石天雨心頭的輕鬆反而換來一些空虛。
每每與魏雪妍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
石天雨回到府衙看看沒什麼事,便撐著油紙傘回歸石府。
但聽石府廳堂裡,傳出陣陣的朗朗笑聲。
卻是陸天明領著女兒陸儀和徒弟楊晳,前來府衙拜見賀蘭敏月。
賀蘭敏月給了陸天明一筆錢,吩咐陸天明回到遼東去,發展明教弟子,恢複明教的勢力,壯大明教的實力,並靜候石天雨率部到遼東去抗擊金兵,相信石天雨一定會到遼東抗金的。
以後,一起攜手並肩,策馬殺敵,收複失土。
陸天明父女和楊晳均是精神大振,激動萬分。
石天雨便閃身而開,暫時不見陸天明三人。
得讓賀蘭敏月越來越獨立,漸漸的,放手讓賀蘭敏月去處置一切事務。
人生在世,培養人材是最重要的。
有人才,便有一切。
石天雨忽然想起手中的這把油紙傘是魏雪妍的,便握著油紙傘,來到後廚,讓安印其和李以玉夫婦保管好這把油紙傘。
一定要保管好,一定要珍藏好。
不就是一把油紙傘嗎?
安印其夫婦懵了好久,才去藏這把油紙傘。
不一會,陸天明拎著一箱銀錠,感動而去。
石天雨回到廳堂。
賀蘭敏月向石天雨稟報了陸天明來訪的情況。
石天雨翹指讚道:“很好。夫人越來越會獨立處事了。”
賀蘭敏月“嗬嗬”一笑,說道:“看樣子,明教江南分舵的人不太服我啊!這樣吧,我和虛妄法師、秦光頭、楓葉師太幾個人到天下各地分舵巡視一遍吧,也來一個微服私訪,不過,你得送一匹寶馬給我,嘟嘟和詩語也跟著我去看護馬匹。好不好?”
又調侃的說道:“這陣子,就讓張慧單獨享受你的龍相明玉天蠶烈焰神照功吧。嗬嗬!”
石天雨摟過賀蘭敏月入懷,又香了賀蘭敏月一口,說道:“好!我把絕影寶馬送給你。”
賀蘭敏月頓時“嗬嗬”的滿臉甜笑。
張慧從後廚跑過來,含笑的問:“那我呢?”
石天雨笑道:“把爪黃飛電送給你吧。可以嗎?”
張慧頓時也是“嗬嗬”的滿臉甜笑,芳心歡喜無限,點了點頭。
石天雨又說道:“把白龍馬送給你們的靜兒姐姐吧,白龍馬於六年前,一直陪伴我和靜兒姐姐渡過那段艱難的歲月。照夜玉獅子,原本是贈送給玥兒的,但是,現在玥兒在移花宮,我暫時就用照夜玉獅子吧。”
賀蘭敏月翹指讚道:“如此甚好!公道!公平!”
石天雨一笑,隨即將虛妄法師、秦誌光、楓葉師太以及“絕影”寶馬飄移到石府後院來。
賀蘭敏月抱著“詩語”,駝著“嘟嘟”,騎著“絕影”寶馬,領著虛妄法師等人便出發了。
吃過午飯後,石天雨便摟著張慧睡覺,努力造人,埋頭苦乾,辛勤耕耘。
傍晚時分,兩人醒來,沐浴更衣。
吃過晚飯,石天雨便領著安印其、李以玉夫婦逛街,滿城轉悠一圈,又來到千歲祠看看。
如此,可以讓那些武林中人知道石天雨在涪城,從而不敢來鬨事。
武林中人幾次前來鬨事之後,應該再也傷不起了。
蔣孝、劉來福等人還在千歲祠旁側的小屋裡,細細品嚼著張慧送來的宵夜點心。
看到石天雨來了,劉來福便起身躬身問:“石大人,這麼晚了,還來巡視呀?”
石天雨點了點頭,又反問道:“嗯,那些乞丐可有動靜?”
劉來福躬身答道:“回石大人,那些乞丐忽然間不見了。不過,下官已經分派捕快日夜巡城。估計那些乞丐隻是來探探涪城的動靜的吧。”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好,一定要嚴加盤查江湖中人,儘量不讓江湖中人進涪城來,讓所有的捕快都攜帶紅焰箭,一遇緊急情況,馬上放箭示警。
另外,咱們千歲祠的將士不裁撤,仍然守護千歲祠,以後,待涪城新城區建設好之後,就讓千歲祠的將士們去當捕快,守護咱們的新城區去。咱們府衙不缺錢,儘量要安置好每一位兄弟,讓兄弟們衣食無憂,家人安好。”
“諾!”蔣孝、劉來福連忙躬身應令而去。
石天雨在涪城露露臉兩天,之後便將張慧飄移到係統空間三號儲物櫃裡,與汪靜、安兒等等諸位夫人團聚,然後,施展“縱意登仙步”,飛往西域,飛往泥婆羅,看望冰雪公主去。
楊柳吐翠,綻紅瀉綠,春苗青蔥。
西北熊家莊裡,廳堂裡又擺多了一些靈牌位。
雪鐵龍和雪飛花噙著淚水望著雪飛凡、雪飛常、雪飛輝的靈牌位,呆立不動。
另一側,鐘萬強則是破口大罵石天雨,吼聲如雷:“一定要殺了石魔,不然,熊家莊裡便擺放不下靈牌位了。”說的很實在,罵罷,又側身指指那些靈牌位。
如此來激起武林中人的義憤,繼續參與圍殺石天雨。
天下那麼大,總會有一些武林中人上當受騙的。
大明天下,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最缺的是錢。
龔寒玉感慨的說道:“是啊!想不到那死石魔的人脈關係還能夠通天。這死烏龜,提誰誰升,壓誰誰倒。連淩鋒那樣有背景的人,也莫明其妙的死了,朝廷也沒有人來追究此事。
殷有招、風武、楊漣原本是狠參石魔一本的,來了涪城微服私訪一趟,結果還稱讚石魔了不起。唉!到底有什麼好法子弄死石魔呀?六年過去了,咱們圍殺石魔六年,到現在也沒能夠想出一個好辦法來殺石魔。相反,咱們的人越來越少了,靈牌位越來越多了。”
說出來的話,對石天雨也不知道是罵還是讚,語無倫次的。
北宮博隨聲附和的說道:“是啊!哪怕是讓石魔丟掉烏紗帽也好啊!石魔隻要不為官,便沒有人保護他,咱們殺他也容易啊!”
罵了一句,便脫鞋撓腳板。
一陣腳臭味,頓時彌滿廳堂。
雪飛花眉頭一皺,急忙伸手捂嘴,走出熊家莊,透透氣。
雪鐵龍趕緊也跑出來,站在愛女的身旁,低聲說道:“花兒,看來,熊家莊這幫賊子靠不住了,咱們得去西域找些高手來,一起合力,才能殺了那死石魔,給你的兩位兄長和一個弟弟報仇雪恨啊!”雪飛花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天下武林中人,沒有人能殺得了石知府。因為他得民心。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雪鐵龍罵道:“放屁!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呀?你怎麼儘是幫著那死石魔說好話呀?什麼東西?白養你了,你真是一條白眼狼。”
雪飛花笑道:“爹,你現在被石知府打到懷疑人生了吧?女兒說過,不是石知府來惹你的,是你一直去惹他的。所謂的仇恨,都是你惹來的。
和音大師、周福全、謝至川等等武林前輩那麼高的武功,都打不過石知府,就連九毒教郭東湘這樣的老毒物,也不是石知府的對手,而且,他們還是一起合力對決石知府的,結果全都敗在石知府的掌力之下,可見石知府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再者,和音大師的大乘教總舵以及其總舵裡的無數金銀珠寶和糧食都被石知府毀了。由此,在女兒看來,大乘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很可憐啊!女兒估計,巴圖部落的總攝政王韓德現在氣得想吐血了。上官樹嘛,腦子也進水了,他自己那麼有錢,卻還想著圖石知府的什麼藏寶圖,還葬送了女兒的美好姻緣,真是可悲可笑可恥。到頭來,女兒不幸,錢也沒了,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雪鐵龍怒瞪雪飛花一眼,又怒哼一聲,轉身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雪飛花無奈,也隻得飛身上馬,策馬而去,隨父親趕赴西域,尋找西域的武林高手,準備再度前來涪城暗殺石天雨,圍殺石天雨,砸爛千歲祠。
熊家莊內。
“天罡指”傳人羅開平,忽然想起曾經被石天雨抓捕又被放了回來,而且還收了石天雨十兩銀子的劉大融。
於是,羅開平為了拉攏人心,便向鐘萬強求情,說道:“總盟主,還是留下劉大融吧,他雖然領了涪城府衙的銀子,但他還是正義之人,劉兄弟這麼多年來,在西北一帶,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劉大融為人處世真的很不錯,對老百姓很好。”
鐘萬強說道:“其實老夫並無責怪劉大融,唉!老夫傷好之後,暫回中原一趟吧,與眾長老議議,讓劉兄弟回到丐幫來。”點了點頭,實在受不了北宮博的腳臭味,便佯裝起身踱步。
譚經天的兄長,“天罡指”傳人譚耀天,抱拳拱手對鐘萬強說道:“總盟主,倘若能夠儘快的把武林新秀大賽辦起來,那麼,咱們除掉石魔的速度,就會更快些。”
也聞到了北宮博的腳臭味,卻不敢怒罵北宮博,也隻能起身走遠些,並提出舉辦武林大賽之事。心裡想想天下武林中人,誰不想光大門戶呀?
隻要鐘萬強到時候振臂一呼要殺石天雨,那麼,天下武林中人都會奮勇當先,殺了石天雨的。
如此,也就等於大功告成。
武林新秀大賽,恐怕也不用演練武藝、表演文采,都能成為下一代的武林天王天後了。
譚耀天說罷,便側身得意的望向司徒燕。
但是,司徒燕情緒很低落,低頭沉思,沒有注意到譚耀天的目光。
也沒有聽到譚耀天剛才在對鐘萬強胡說什麼。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實在經不起江湖的折騰了。
父死兄滅叔走,司徒燕的人生真的很迷茫,都不知道從此何去何從。
鐘萬強點了點頭,翹指稱讚譚耀天,說道:“譚公子提議的很好,老夫這次回中原,繼續聯絡江湖中人,你們這邊也須與各方搞好關係,多聚集些武林中人。
哦,對了,當今天下武林中人之中,最富有的便是川中的姚路陽了。
譚公子,你能否出出麵?找找姚路陽,看看姚路陽能否出資讚助這一屆武林新秀大賽?”
說罷,抱拳拱手告辭,實在受不了北宮博的腳臭味。
其實,也要回中原去,與丐幫四大長老尤其是丁華江商量此事。
畢竟此時的丐幫,還是丁華江說了算。
得到江湖大哥如此稱讚,如此點撥,譚耀天甚是激動,抱拳拱手,躬身說道:“謝謝總盟主對晚輩的關愛!小侄馬上去找川中首富姚路陽,想來他會支持這一屆武林新秀大賽的。”
說罷,和一群武林中人相送鐘萬強走出熊家莊,以此趁機避開北宮博的腳臭味。
鐘萬強轉身對譚耀天說道:“必要時,可以以唐美玲與石天雨之情事作為威脅姚路陽的理由。如此,姚路陽必定不敢拒絕出資讚助武林新秀大賽事宜的。”
又低語授計譚耀天如此如此,然後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譚耀天聞言,心頭大震,呆若木雞的望著鐘萬強策馬絕塵而去,心頭甚不是滋味,忽然感覺鐘萬強這個“獨目蟲”不像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相反,倒像是江湖上的一個小混混。
仲春之時,西南的天氣乍暖還寒。
成都,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幽美猶如一幅寫意的水墨畫似的。
子龍大街。
姚府。
穀香縣主薄姚潮海,找個借口,離開穀香縣,回到成都,回家就對姚路陽說道:“爹,姓石的快要晉升,是該到了讓他來咱們府上來提親的時候了。否則,妹子年紀大了,往後可就沒人要了。”
心裡卻想:唐美玲雖然與姚某是親兄妹,但同父異母,唐美玲天天偷偷的轉移咱們家的財產,爹卻不吭聲,但是,姚某卻是不值啊!
再怎麼說,老子也是男丁啊!財產都被唐美玲那小賤人給全部轉移走了,這叫什麼事呀?老子除了能當官,什麼事也不會乾,以後,爹的各種產業留給我,有什麼用呀?
姚潮海根本就沒有想到所謂的親妹妹唐美玲,竟然是金兵派來的奸細,是努爾哈赤的骨肉,是金國的十三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