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終於回到涪城了,終於到家了。”
天剛朦朦亮,在馬車裡睡醒一覺的唐美玲,便探出頭來,大聲歡呼,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眼望尚未開城門的涪城,又很奇怪的說道:“咦,天亮了,涪城怎麼還不開城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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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要進城做買賣的商販無數,人頭黑鴉鴉的。
嚴林石、卓世才、錢有餘等人紛紛跳下馬車,也是很奇怪的說道:“今天真是奇怪,怎麼現在還不開城門呢?”
姚路陽鑽出馬車,眼望城門樓上,不由心頭一緊,說道:“不好!涪城出事了,肯定出大事了,肯定有惡匪趁石大人離開涪城,前來打砸搶了。”
唐美玲、嚴林石、卓世才等人聞言,均甚是驚駭的反問:“什麼?什麼什麼?”
錢有餘顫聲說道:“石大人已經領著涪城府衙公差人員多次剿匪,還沒有徹底滅絕匪患嗎?”
江在行感慨的說道:“涪城的治安,算是非常好的了。換作其他地方,天天都有惡匪搶劫。”
李佰青笑道:“匪患的問題,哪裡能夠杜絕的呀?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杜絕過匪患。但是,在石大人治下的涪城,治安真的是非常好的了。偶爾發生一點匪患,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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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彌漫,鳥鳴雀歡。
錢有餘想想自己在城裡的產業,急忙仰頭大喊:“喂,城上的捕頭大哥,快開城門呀,我是涪城茶商錢有餘,石大人也回來了。”
城頭上的陳彪,手臂吊著綁帶,探頭一看,發現姚路陽等等殷商站在護城河前,便大聲說道:“姚掌櫃的,對不起!稍等,馬上開城門!”
然後,側頭喝令捕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喔,終於開城門了!”
眾商販一擁而入,甚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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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係統空間五號儲物櫃裡,與百合兒、德珠兒新婚快樂的石天雨,也已經睡醒過來,從百合兒身上起身,沐浴更衣,便走出係統空間,施展“縱意登仙步”,淩空飛來。
然後,飄身於府衙公堂大門前,看到府衙公堂大門前的石板路已經碎裂,街道兩旁跌落很多的碎瓦片。而且,有血漬,便知道昨夜出事了。
此時,潘棟滿臉血痕的跑過來,驚喜又難過的說道:“石大人,您可回來了!涪城出大事了。”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大清早的,不開城門,肯定是出事了,隻是不知道事情多大?潘棟,你騎馬傳令,即刻召集府衙所有公差人員到公堂上來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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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潘棟原本想向石天雨稟報情況的,但聽此令,想想也是,便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此時,彭金石從府衙公堂上跑出來,也是滿臉血痕,難過而激動的喊了聲:“石大人!”
石天雨鎮定自若,朝彭金石擺了擺手,背手步行。
經曆的大風大浪太多了,根本不當眼前是一回事。
不過,肯定是要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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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劉叢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小跑而來,顫聲的驚問:“石大人,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自從生了兒子劉洪德之後,隻要是發現石天雨不在涪城,劉叢便會領著家裡人躲到浩大的地窖密室裡。所以,昨夜涪城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劉叢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若是石天雨在涪城,劉叢還是會在地麵上的臥室裡睡覺的。隻要石天雨在涪城,劉叢就有安全感。石道:“劉大人,你先到千歲祠那裡去看看,了解情況後再回府衙公堂來議事。”
說罷,繼續背手前行,滿大街的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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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些商鋪的窗戶破碎,不時的能夠看見一些木屑、碎瓦片和一些爛攤子,街道兩旁的商鋪,此時都沒有開門。
看來,涪城昨晚發生的事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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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美玲乘坐馬車進城,也沒有直接回府,而是乘坐馬車,繼續的滿城轉悠,又側頭問姚路陽:“爹,會不會是高迎強派人來報複我家石相公呀?”甚是為石天雨的前程擔憂。
一會兒想著把石天雨從大明朝廷裡趕出去,一會兒又擔心石天雨的前程會被毀掉,心裡真是很矛盾。
姚路陽也是一陣驚世駭俗,低頭看著地麵上的血漬,難過的說道:“誒!先看看城中到底發生何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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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此時已經來到驛館,走上二樓,發現最豪華的廂房臥室裡,巴圖銀萍披頭散發,張慧衣衫破碎,司徒燕渾身泥水,李宮純滿臉泥塵,不過,她們的身上都沒有傷。
賀蘭敏月、柳如菲、西方智三個大美人,渾身汗濕,但是,無傷無痕,衣裙也沒弄臟。
看到石天雨背手而來,諸位夫人紛紛起身,圍著石天雨,問長問短,反而都是關心石天雨路上有沒有被人伏擊?有沒有傷著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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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又難過的說道:“鐵掌幫請來千山老妖助陣,於三四更天那個最好睡的時候,前來打砸涪城。但是,被我們殺退了。所以,我等讓陳彪封閉城門,等你回來再說。”
石天雨關切的問:“你們七仙女傷著沒有?”
諸位夫人均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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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燕哽咽的說道:“就是,此戰,我們打的很辛苦。幸好有敏月、如菲、小智在此,幸好她們三姐妹的武功很高。反倒是鐵掌幫被我們殺了幾百人。那些匪徒的人頭,暫時扔到千歲祠裡了。千歲祠也無事,那些惡匪這次的主要攻擊目標是涪城的公差人員,給他們砍殺了七名捕快,傷了可能有幾十名捕快吧。”
石天雨點了點頭,感動的說道:“夜姬水母曾經提醒過我,要小心天下武林的幾個人物,就是化石神功的掌門人千山老妖,三光奇功的掌門人淩南天,大迦葉氣罩功的掌門人和音大師,拍影功的掌門人阿托汀,大印手的掌門人阿苯達,七修指的掌門人奧美拉康等等這些門派的掌門人。現在,你們七仙女竟然能夠把千山老妖這幫人擊退,了不起!辛苦了,先回仙界沐浴更衣歇息去吧。”
諸位夫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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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月、柳如菲、西方智三位高武的夫人聯手能夠擊退千山老妖,這讓石天雨感到很欣慰,遂將諸位夫人飄移回到係統空間十九號儲物櫃神水宮的基地裡。
然後,石天雨背手回歸府衙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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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兄弟呀,你為何要拋下哥哥呀?”
府衙公堂裡傳出哭聲,那是劉來福哭天抹淚的聲音。
蘇醒頭發淩亂,似乎是剛從狗洞裡鑽出來,渾身臟兮兮的,走到石天雨身前,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石大人,你可算回來了,昨晚鐵掌幫的人前來鬨事,欲拆千歲祠,蔣孝的大舅子、捕頭盧就新不幸遇難,此外,還有六名捕快戰死,劉來福重傷,另有三十名捕快兄弟負傷。”
陳彪身上的血漬還在,衣衫破碎,流著淚水,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後來,敏月姑娘打傷了‘紅砂掌’遊樂豐,隻可惜鐵掌幫的實力太強,咱們未能擒住那些惡匪,小吏隻好擅自作主封城,等候石大人回來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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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眼眶泛紅,側身看看七具屍體,便對剛剛小跑進入府衙公堂的劉叢說道:“劉大人,馬上撥款,憮恤傷亡的捕快兄弟,對於戰死的兄弟,給他們的家眷的憮恤金是各五千兩銀子。給負傷的捕快兄弟各發憮恤金一千兩銀子。
另外,給城中有被破壞房屋和商鋪的百姓和商人,各發一百兩銀子,讓他們自己儘快的修繕房屋和商鋪。給所有的參戰捕快和公差人員每人發一百兩銀子。
血債血償。
接下來,報仇的事情,便交給本官來處理。去吧!”
“諾!”劉叢趕緊躬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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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唐美玲來到公堂上,憤然的說道:“又是鐵掌幫這幫惡徒,他們肯定是來為盧旺月複仇的。”不過,少女愛幻想,唐美玲瞬間又心道:石天雨與盧旺月鬥的兩敗俱傷之時,便是石天雨丟官罷職之時,到時候,我攜帶石天雨出關,讓大汗授予石天雨高官厚祿,由石天雨來統領我大金國三軍,進占山海關必定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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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世才得到了到江川縣冶鐵的好處,聽得石天雨如此高額補償眾傷亡捕快,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張通兌的大銀票遞與經過身旁的劉叢,大聲說道:“石大人,小民先掏二萬兩銀子來墊付府衙的憮恤金,等過陣子,小民再去聯絡商賈朋友,一起為府衙捐贈些銀子。”
石天雨側頭對劉叢說道:“劉大人,收下卓掌櫃的心意,兌換現銀入庫吧,待會,你和陳彪領些沒有負傷的捕快兄弟,一起給傷亡者家眷送去,本官稍後上門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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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林石急忙也掏出二萬兩銀子的銀票遞與劉叢,又不忘關問在涪城府衙裡當照磨職務的愛子嚴謹,低聲對劉叢說道:“劉大人,小兒傷勢如何?”
劉叢說道:“嚴公子沒事,他陪徐緩送公文去京都了。”嚴林石伸手拍拍胸,心寬了。
接著,錢有餘、江在行、高建光、李佰青等等殷商也各掏出兩萬兩銀票塞給劉叢。
然後,眾殷商紛紛告退,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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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流著淚水,走入公堂,扶起伏在盧就新遺體上痛哭的劉來福和蔣孝,低聲說道:“劉老哥,蔣兄,血債血償。盧就新以及眾捕快的仇,本官會親自為他們報的。你們倆起來,隨劉大人提銀子去,親手送到盧就新的老母親手上。”
劉來福一把淚水一把鼻涕地抓住石天雨的雙臂,哭道:“石大人,遊樂豐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他們肯定是暗中注意到你離開涪城而忽然襲擊涪城的。
所以,鐵掌幫的人,肯定還會有人潛留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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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難過的說道:“劉老哥,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找到鐵掌幫的線索,了解他們的秘密總舵到底在哪裡,安撫好盧就新的家人。
稍後,抓到遊氏的人,你親自下手,決不心軟。”
舉起衣袖,抹了抹淚水,又伸手輕輕的拍拍劉來福的肩膀。接著,脫下長袍,俯身下來,披蓋在盧就新的遺體上,然後,領頭下跪,祭典盧就新和其他六名戰死的捕快。
“咚!”眾官差一起下跪,額頭著地,真誠祭典這些為維護涪城治安的英靈。
隨後,石天雨又對彭金石說道:“馬上通知府衙所有公差人員以及各稅司提舉,三天後,全都要披麻戴孝,護送盧就新等等捕快兄弟的遺體安葬,你速去安排此事,誰敢不來,就自摘烏紗帽。”
十分感恩,時刻謹記自己初到涪城無依無靠時,是蔣孝、馬德輝、劉來福三人領著一些好兄弟對自己的支持,所以,隆重安排葬禮。
然後,又趁眾人不備,側身低聲對馬德銘說道:“你喬扮一下,秘密通知天地會川滇陝分舵的弟子,搜索鐵掌幫秘密總舵在哪裡?儘快的告訴我。必須儘快的滅了鐵掌幫。找到其秘密總舵之後,讓弟兄們在附近等我,準備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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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馬德銘躬身應令而去。
馬德銘是穀香縣的主薄馬德輝的弟弟,是天地會總舵的弟子,歸賀蘭敏月直接統領。
接著,石天雨吩咐潘棟,帶領些捕快,將公堂上的屍體運走,統一在城南搭棚安放,讓老百姓自發自覺的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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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呂府。
綠影成蔭,風清清地吹來,一陣爽涼。
報呈了向來香晉升為成都知府的公文之後,戴坤又經常到呂府看望好兄弟呂源了。
此時,戴坤正在庭院裡陪呂源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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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小跑而來,躬身向戴坤稟報:“戴大人,打擾了,據方世中秘密報來的情況,姚路陽已經舉家搬遷到了涪城。
據悉,姚路陽一家砍掉了駁運生意,將三十六條大船全部拍賣。現在,石天雨那狗雜碎讓姚路陽入住涪城石府,還派捕快去保護姚路陽一家。”
不知道石天雨已經是戴坤的好女婿,還是老習慣的怒罵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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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聽了很不舒服,無心下棋,站起身來,怒斥向來香,罵道:“向來香,你彆像一條瘋狗似的亂咬人。什麼狗雜碎呀?那是涪城知府石大人,人家還是朝廷的從二品官員,龍庭大將軍,布司府右參議,你找死呀?姥姥的,都快要當成都知府了,你還這麼沒素質,滾遠點!”
呂源起身,也怒罵向來香:“向來香,就你這素質,還想當成都的知府?我呸!若不是戴坤老弟如此抬舉你,老子還真不想待見你。”
向來香被罵得滿臉通紅,冷汗直冒,心慌慌的,戰戰兢兢的說道:“呂大人,戴大人,下官不懂事,下官沒素質,下官沒修養,下官嘴臭,對不起了!”
躬著身子,額頭都快要著地了。
真弄不明白,戴坤和呂源怎麼忽然對石天雨那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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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呂鏢匆匆來報:“呂大人,戴大人,不好了,鐵掌幫昨晚襲擊涪城,打死府衙官差多人,重傷官差數人。”
呂源和戴坤、向來香異口同聲的驚問:“什麼?什麼什麼?”
呂鏢急忙抱拳拱手,躬身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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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呂源猶如遭重錘所擊,一陣心疼,氣得呼呼直喘大氣,用腳跺了地板一下,把石板都跺裂了。
戴坤說道:“據說盧旺月曾經雇傭鐵掌幫為其護院。”
呂源怒吼道:“來人,馬上擬草公文,向戶部和吏部申請,罷免盧旺月漕運司之職。”
“諾!”呂府師爺呂益謙躬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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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又低聲說道:“呂鏢,向來香,你們二人去盧府探探情況,買點滋補品去,最好能夠打探到鐵掌幫的秘密總舵在哪裡?然後,飛馬去涪城報給石大人,得讓石大人徹底剿滅這股匪患。不然,涪城永無寧日啊!”
“諾!”呂鏢躬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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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香卻是呆若木雞的望著戴坤,如傻了一般似的。
怎麼也想不通,現在戴坤為何會如此關心石天雨的,怎麼會如此尊重石天雨的。
向來香又抬頭望望天上的太陽,感覺今天的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來的。真是奇怪啊!
戴坤見向來香仍然呆愣著,便怒喝道:“向來香,你吃屎拉飯的?沒聽到老子說話嗎?”
“諾!”向來香嚇得回過神來,急忙躬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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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忽然想起女兒和小外孫的安全,生怕鐵掌幫查到戴如意是石天雨之妻,戴淩雲是石天雨之子,便急忙躬身向呂源告退,然後,快步小跑的回歸戴府,卻發現石天雨已經坐在廳堂裡,懷抱著戴淩雲,逗著戴淩雲。
而韓鳳凰已經收拾好了金銀珠寶,正在將包裹縛在石天雨的肩膀上,戴坤這才放心,又顫聲的對石道:“賢婿,你快帶意兒、雲兒和你嶽母到仙界去躲幾天。老夫畢竟會武功,遇險時,獨自逃跑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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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說道:“老娘就是這麼想的。好了,你這老不死要多多保重喔。”
石天雨真是哭笑不得,便將戴淩雲塞回到戴如意的懷抱裡。
戴坤又走近前來說道:“賢婿,五天後是我小外孫的出生百天壽誕,你得把我小外孫送回來,屆時,可以撈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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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石天雨朝戴坤欠欠身,躬身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