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三郡王朱存機異常焦躁。
世子病重即將離世,而他又是三子,這意味著他一旦世子死去,那麼他就會接替,成為世子。
用不了幾年,他便會是新的秦王。
這個念頭一度讓他興奮不已。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隻能一直壓抑著,要哭,要悲,等到世子死去,他再流出一行淚,到那時,一切就結束了。
每每他去探望,看著那黑糊糊的藥湯,他都想著,往裡麵加些毒藥,好讓那一天能夠快點到來。
但是他隻是想想,沒做這多餘之事,要是被發現了,那可就不好了。
一年,他已經期許了整整一年!
那日武總督的到來,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還好,武總督也束手無策。
眼看著那一天就要來到,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直到徹底昏迷不醒。
沒想到,就在這節骨眼上,出了意外!
張清不知道從哪找出個神醫,說是能夠治好這世子的病,雖然跑了,但他卻開始了失眠。
整夜整夜,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世子康複後的情景。
他開始暗中派人找尋此人的下落,至少要比張清先一步找到。
“人怎麼還沒回來?”朱存機低聲嘀咕道。
終於,院外傳來了動靜。
一名心腹匆忙跪在地上“參見三郡王。”
“這次可抓住了?”朱存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詢問道。
“沒有,那人身手極為敏捷,等我們到地方後,他已經把人治好,跑沒影了。”心腹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答道。
朱存機的拳頭緊握,指關節發白“又治好了?”
心腹點了點頭,不敢直視朱存機的眼睛。
自打這醫師出現後,三郡王是越來越暴躁。
自己這些心腹也早察覺到了異常,不敢多問,怕觸怒了自己的主子。
朱存機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突然停下腳步,猛地一揮手臂,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上。
嘭~
茶具瞬間變成了碎片。
“該死!”他怒吼道,眼中閃爍著怒火。
其中一個茶具的碎片蹦到了心腹的麵前,那碎片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點犀?’。
心腹忙把頭埋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已經是第五個被治好的人了。
那個家夥,絕對有能力治好世子的病!
明明就這樣消失了該多好,為何還要到處給這西安府內的百姓治病?
“給我去找,必須在那張清之前,給我找到他!”朱存機雙眼通紅,低吼道。
心腹連忙應聲“是!王爺。”
他迅速起身,不敢有絲毫遲疑,逃也似的離開。
朱存機站在房間裡,瞥了眼地上的碎渣,心中的怒火沒有絲毫減弱,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冷風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心腹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王爺!屬下找到了一人,他說知道那位醫師的下落。"
朱存機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心中大喜,他顫聲道“那人現在身在何處?”
“回王爺,小的已經派人將其帶到了怡紅院內,”心腹如此說道。
“很好!”朱存機臉上露出笑容。
秦王府內守備森嚴,而且到處都是眼線,而自己身為郡王,去去風俗之地,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立刻帶我去見他!”
……
怡紅院內,朱存機盯著眼前的壯漢,強壓住心頭的驚喜,平靜地問道。
“你知道那人的下落?”
“自然,小人可不敢騙郡王您。”魏石恭敬地說道。
“好,很好,”朱存機難掩興奮,他催促道“告訴我那人現在身在何處,若是屬實,本王一定重重獎賞你!”
“現在在哪,我還沒有找到,不過我知道他會在明日午時,出現在東木頭市那。”
“你在耍我?”朱存機眯眯眼,惡狠狠地盯著魏石。
“郡王,小人現在可是在你手上,要殺要剮就是您一句話的事情,我騙您也沒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