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想想,吳軍入水,猶如蛟龍入海,隻要上了船,我軍還沒拿他們沒任何辦法。”
鐘會沒多說什麼,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中軍大帳內,夏侯獻盯著案上的地圖,心中思考著什麼。
他不能阻止柤中那裡的吳軍的肆意劫掠也就罷了,但讓朱然僅用這麼小的代價就幾乎全身而退,他實在心有不甘。
忽然,他眯起眼睛看向圖中某處,而後立刻讓人叫來了裴秀。
裴秀一來,夏侯獻趕忙招他來到地圖前,手指指向唐白水上遊的一處:
“季彥,我看這唐白水的這條支流好像也彙入漢水,但旁邊這標注是何意?”
“容屬下看看。”裴秀認真瞧了瞧,這圖是他批注過的,上麵的某些記號旁人還真看不懂。
襄陽這裡,漢水是自西向東流,行至魚梁洲處,劃過一個大“幾”字,隨後向南而走。
魚梁洲是一座巨大的江島,鄧塞在它的西北方向,中間隔著白唐水。
此次魏軍從宛城出發,有一大部分軍隊正是乘戰船順著白唐水抵達鄧塞的。
說起來鄧塞原本就是當年曹操南征時建立的臨時水上據點。
此刻,吳軍正在鄧塞西南處的水岸邊,而在鄧塞東北處,停著大量魏軍的戰船。
儘管這些戰船相比吳軍的而言要小,水戰能力更是不及,但隻要能起到運兵的作用,對於夏侯獻而言就足夠了。“明公,這條支流春冬時節水位很低,不易行船,但如今夏季汛期,卻正好可以通行。隻不過這條支流要北上繞著魚梁洲一大圈,最終才能在峴山一帶彙入漢水,故而並不常用。”
夏侯獻眉頭舒展:“我要的就是繞行!”
沒等裴秀搞清楚這話的含義,夏侯獻隨即叫人把各級將領們都傳了過來。
不多時,大帳內又顯得擁擠了起來。
鐘會再一次進來時,便已知道明公定然是下定決心要乾票大的。
所以他馬上獻策:“想必明公不願意就此罷休,在下有一計可讓吳軍有來無回。”
“哦?”夏侯獻沒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倒是想先看看鐘會的計策。
鐘會道:“在下話先說在前頭,此計頗為凶險,明公如若不願,還望不要遷怒於我。”
夏侯獻道:“但說無妨。”
鐘會微微一笑,再次開口:“欲釣大魚,須用香餌。朱然麵對我工事完備的鄧塞自然是不會全力進攻。”
“然而,若是我軍不在鄧塞,佯作遁逃呢?”
“香餌?”司馬昭琢磨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這整個營中最香的誘餌,有且隻能是大將軍本人啊。
他當即怒道:“士季,你這是要把大將軍置於險地!”
鐘會沒理司馬昭,目光始終在夏侯獻身上停留:“一切全由明公定奪。”
夏侯獻明白,鐘會此計,為的是讓朱然上頭,一旦他真的那樣做了,等張合到時,朱然便插翅難逃。
前提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有命活著。
夏侯獻其實不太認同此計,為將者有時候可以身先士卒,置之死地後生。
但身為統帥,故意把自己置於險境,是對大軍的不負責任。
不過此計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他可以稍作修改,以拖延吳軍撤退的速度。
終於他抬起頭看向眾人,準備宣布一個頗為大膽的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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