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諸葛恪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時,鎮守合肥的最高級彆將領隻剩僅為牙門將的張特。
所以,這也是王淩敢於大膽分兵的原因之一。
於是他在大軍於居巢集結完畢後,移鎮位於濡須塢北部約二十裡的橐皋,並派遊擊將軍陳泰作為先鋒進攻濡須塢。
陳泰出兵後不久,王淩這邊很快收到對方的回複。
稱東興大堤年久失修,已無兵力駐守,中間的堤壩牆體洞穿,隻留著大壩頂部與兩側的山脈相連。
他又派人偵查了兩岸的七寶山和濡須山後並未發現吳軍營寨。
王淩對此很滿意。
這東興大堤築於孫權稱帝遷都建業的那一年,其目的是徹底將曹魏水軍封鎖在彭蠡澤中,使其不能進入長江一線,這就遏製了曹魏從合肥方向南征的可能,而吳國卻隨時可以出兵。
但隨著孫權屢次折戟合肥城下,心灰意冷的孫權對於北伐的執念越來越輕,東興大堤也就逐漸荒廢了。
於是王淩又派安豐太守楊弘、奮威將軍張虎前往七寶山和濡須山上分彆安營。
自己則再次移鎮於東興堤遺址北邊不遠。
此舉與當年諸葛亮於鹵城擺出的陣仗有些許類似之處,如此居高臨下,隻有自己進攻的份兒,吳軍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很快,在成功占據有利地形後,王淩隨即又給陳泰增兵,命他對濡須塢展開了圍攻。
要知道,濡須塢其實是一座塢堡加水寨的集合體,儘管堅固異常,短時間內不易攻克,但它卻不能像東興堤那樣做到橫江攔截,這意味著濡須水是可以通航的。
於是在對濡須圍攻的數日後,王淩又心生一計,他隨即叫來了自己的兒子王廣和幾位心腹前來商議。
司空王淩抿了一口黃酒,恰到好處的紅暈浮於臉上。
嘖了嘖嘴,他笑了一聲:“記得當年滿伯寧就最喜這淮南黃酒,或許是上了年紀,為父近來也是越喜歡這老酒了啊。”“阿父還是少喝一些吧。”一旁的王廣勸道。
“為父與他可不同,那家夥可是嗜酒如命。”
王淩見諸將到的差不多了,隨即放下了酒碗,看向眾人,說起了他的計劃:
“濡須塢的下遊有一處命問中洲,此地乃是為吳國部曲家屬所在之地,同時還存放著部分應急之糧。”
“我意,派兵順濡須水南下攻打中洲。”
“濡須塢的吳軍本就人心惶惶,若是偷襲中洲,濡須守軍或許會不戰自潰。”
“司空高明!”
“此計甚妙!”
王淩的話音剛落,當場就有人拍了起來。
要知道,此時的濡須雖然不能通大船,而且魏軍這次來也沒帶。
但此番卻是帶了不少小型牛皮油船。
這是魏國冬季對吳國用兵常用的運輸工具,以為運兵之用。
然而就在王淩準備拍板之時,王廣卻眉頭一皺,堅決反對:
“阿父,我軍不善水戰,貿然越過濡須塢前往下遊攻打中洲,極容易被吳軍包圍,乃是不智之舉。”
得虧王廣是王淩長子,要是旁人敢如此擾亂軍心,王淩早就把他拖出去了。
無視王淩滿臉的不悅,王廣接著說道:“兒在任散騎常侍時,曾與蔣太尉聊起過當年文皇帝伐吳故事。”
“當年忠侯(曹仁)攻打濡須時,就和阿父您做了同樣的選擇,結果被朱桓分兵解救,斷其歸路,以致有去無回啊。”
王淩不以為意:“此一時彼一時,朱桓是何人,可眼前的又是何人?”
“如今,濡須塢的吳軍能夠自守就實屬不易了,他們有膽量分兵去救嘛...”
“我軍既已占得如此大的先機,勢必要迅速拿下濡須,否則吳國的援軍一到就麻煩大了。”
“可是阿父,兒還是覺得....”
“夠了。”王淩大聲製止了王廣。
隨後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反問道:
“莫非為父不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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