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門褚生一大早就候在西堂門外,然而曹芳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曹芳回頭看了一眼龍榻上還未蘇醒的張貴人,隨手披了件袍子,起身走到門口,招褚生進來服侍他更衣。
雖然昨夜跟張貴人折騰了大半夜,但他並不怎麼儘興。
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著實無趣。
要說後宮中誰與他的身體契合,想了想,好像隻有司馬妃和那已經被太後杖殺的禺婉了。
但曹芳昨夜卻沒有讓司馬妃侍寢,最近她總是哭哭啼啼,說沒兩句話就想讓自己幫她阿父司馬師做主,還她阿父清白。
曹芳聽到此事就來氣,朕要有這本事,何至於天天憋得一肚子火,隻能炮轟後宮來發泄?
“陛下”褚生一邊服侍著曹芳更衣,一邊小聲道“您前些日子跟奴婢說想要找點樂子,不知陛下是否願意看雜技?”
“雜技?”曹芳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褚生道“奴婢聽聞有幾個有名的優伶,他們會一種叫做‘遼東妖婦’的雜技,驚世異常。”
“哦?”曹芳來了興趣,“怎麼個驚世法?”
褚生聲音壓得更低了“男扮女裝,也就說這所謂‘遼東妖婦’是男優伶扮的。”
“嘶~~”曹芳摩挲著下巴“有點意思。”
隨後一臉期待地看著褚生“此事你去辦,辦好了朕重重有賞!”
褚生低頭道“能讓陛下開心是奴婢的本分。”
幾日後,褚生還真把那幾個優伶給找來了。
領頭的一個叫郭懷,一個叫袁信。
曹芳見到二人的當日,便讓他們在西堂進行了表演,權當是作個彩排,看看實力。
作為優伶這種最底層的人,這倆人根本沒有什麼羞恥之心,能為皇帝表演,這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優伶換上女裝,甚至還是那種宮廷侍女穿的,衣不蔽體,刻意賣肉的紗裙。
郭懷皮膚較黑,身材也高,不說五大三粗吧,但打眼一看就是個男人。
曹芳看著他的裝扮,覺得有點辣眼睛。
但袁信身子骨小,皮膚白皙,跟何晏年輕時的氣質有頗有幾分相似,他穿上女裝,又點了妝,若非曹芳知道內情,還真被這我見猶憐的模樣給迷惑了。
“彩!”曹芳拍手稱讚,覺得這太有意思了。
他忽然看向袁信,心中暗想雖然其人之妝容能以假亂真,但胯下之物卻騙不了人啊。
隨即,他有了一個有趣的點子。
第二日,曹芳在廣望觀擺下酒宴,讓郭懷、袁信等人在觀下表演,並拉著後宮嬪妃、侍從們一起觀看。
觀下,優伶們穿著暴露的紗裙,儘情舞動。
觀上不時傳來歡呼,而在歡呼之下竊竊私語者不在少數。
“你說,那個皮膚黝黑的優伶不會是個男人吧?”
“啊?是麼我沒看仔細看唉。”
“你看,他(她)都有喉結,而且哪會有女子長這種身材的。”
“咦~~~~還真是。”
“搔首弄姿,衣不蔽體,不嫌惡心嗎?”
有圍觀者捂住雙眼,頓感三觀炸裂。
這時,在廣望觀外,有一群女子聚集。她們是皇帝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多為後宮嬪妃、侍女的女眷之類的。
她們有的是出於獵奇心理,有的則是被皇帝邀請來廣望觀看表演。
不過按宮中禮法,這些女眷是不可直麵天顏的,但就在幾個小宦官準備拉上帷帳時,曹芳卻表示不必,親自招待她們和她們一起談笑風生。
“喝酒!”
見皇帝如此平易近人,那些女眷們放下心中的戒備,像在自家的後園一樣,陪著皇帝玩起了行酒令。
酒過三巡,曹芳左擁右抱,看向懷中紅光滿麵的侍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妾叫李柔。”
“你呢?”曹芳又轉頭看向另一人。
“妾叫劉尋。”
曹芳帶著微醺,對二女說“你們願不願意下去與之共舞?”
二女不知何意,眼神皆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