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花似不用他的任何暗示,就從恍惚狀態中,自己清醒過來,揉著眼睛,坐起身。
睜著一雙烏黑純澈的眸子,看著他。
仿佛在問自己,她的答案對不對?
蘇岩心頭一梗。
“所以,你是一直沒被催眠?還是中途忽然醒了?”
花似無辜的眨眨眼:“蘇醫生,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醒了過來。”
在蘇岩的引導下,她的確一步步陷入了被催眠狀態,也完全沒有抵觸蘇岩的精神力。
隻是最後就像有人在她意識海中,打了個響指,瞬間迷霧散儘,她就清醒了過來。
蘇岩更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明明花似陷入恍惚的樣子,並不像是裝的,鹽城監獄對進化者的能力壓製,也沒有讓他完全喪失精神力。
怎麼會這樣?
剛才白嶼川就算了。
怎麼連一個普通人都不行了?
難道進了鹽城監獄,他的能力就會退步至此嗎?
“那你願意再用個道具試試嗎?”蘇岩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裡,拿出那隻古舊懷表。
他就不信了。
用上超凡物還催眠不了一個普通人!
“好呀!”花似照樣答應的毫不猶豫。
她早就想知道這個世界,所謂的超凡物到底是什麼。
蘇岩站起身,讓花似躺靠在長椅上,那隻古舊的懷表墜在她麵前,隨著他手腕用力,這隻懷表開始緩緩擺動起來。
蘇岩蘊含著精神力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你喜歡漂亮的東西,因而你會盯著這隻懷表,你的眼睛會跟著它來回移動,然後你意識到,昨晚自己好像沒睡好,你有點困了,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所有抵抗的意識,都隻會令你變得更加困乏,所以,睡吧,我的孩子。”
蘇岩話音落下的瞬間,花似就閉眼沉睡了過去。
但他的聲音沒有停:“現在你終於可以休息了,我的聲音會讓你睡得更熟,更深,你也隻會在睡夢中聽到我一人的聲音。”
“當我數到3時,你會為我醒來,專注於我的眼睛,直到你困倦,再次陷入深度睡眠,1,2,3,睜眼。”
隨著蘇岩的話音,花似纖長卷翹的睫羽顫了顫。
睜眼後,花似純澈清亮的眼睛,隻餘一片恍惚迷茫,卻定定看著蘇岩。
蘇岩彎腰,勾唇,盯著花似的眼睛:“現在看著我的眼睛,想著這隻懷表,將星期三在研究所你的所見所聞,用你的意識事無巨細的傳遞給它。”
語畢,蘇岩眼前畫麵,便恍惚扭曲起來。
此刻,他仿佛跟隨著花似,來到了星期三下午,他正從電梯裡出來,跟在一個禿頂研究員身後,站在熱鬨開闊的廣場大廳,看著這個宛如一個小城鎮集散中心的地方。
然後,他繼續跟著禿頂研究員。
看見同樣身穿研究員服飾的人看向他,然後問禿頂研究員是不是新項目,禿頂研究員笑著跟那人打哈哈。
所有的場景、聲音、畫麵都是那麼的真實。
讓人分不清這到底是花似的記憶。
還是他此刻的經曆。
而現實中,花似雖依舊看著蘇岩的眼睛,卻一隻手堵住自己的鼻孔,另一隻手摸向了他的懷表。
就在她的手,觸摸到懷表表盤的瞬間。
她眼前的畫麵也陷入一陣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