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姐來到圖書館A區的信息查詢處時。
先前進門看到的幾個女囚已經在了。
花似偏頭看去,一幫身著藍白色囚服的男囚犯,也正往她們這邊走。
鹽城監獄的公共區,雖叫公共區。
但其實並不能讓男女囚犯隨意見麵,就好比公共區的大食堂,直接就以點餐口,隔絕了兩大監區的囚犯。
同樣,圖書館雖沒有直接隔絕,但也嚴格限製了,兩大監區囚犯的活動區域。
女囚隻能在A區活動,男囚隻能在B區。
兩邊的公共閱讀區,更是設置的相隔宛如銀河,哪怕不死心的遙遙相望,也隻能看到重重高大的櫸木書架。
如所需要的書籍,不在自己的活動區域,隻要在信息查詢處等候就好。
因而,不同性彆的囚犯,現在忽然見麵,雙方互相打量的目光就沒停過。
而落在花似身上的目光尤其多。
不隻因為花似長得實在乖巧好看,更因為她的年紀,在這群看起來人均40歲的囚犯裡,就她獨樹一幟的青春靚麗。
鮮嫩的就像池塘裡,迎著晨曦,掛著露珠,還沒完全舒展開的小荷葉尖兒。
大姐不著痕跡的移了一步,替花似擋去了這些或猥瑣,或好奇,或觀察的視線。
隨著一個身著囚服,掛了個圖書館工作牌在胸前,還抱了個玻璃瓶的老囚犯到來,那些男囚犯的目光才收斂了起來。
“先抽簽,抽完後,兩兩按順序跟我進去。”
老囚犯並沒有跟眾人多說的意思,將玻璃瓶一打開,便示意大家上來拿紙條。
一個女囚率先走了上去,接著又有男囚走了上去。
大姐撞了撞花似的手,“妹子,你什麼時候去抽?”
“現在?”
花似不確定大姐問她這個想乾嘛。
隻見大姐將花似扯到一邊,耳語對她說:“妹子,這樣,如果你先進去,到時候你和姐說說,裡麵的麵試官問了什麼,你怎麼答的。”
花似沉凝了會兒,問:“姐,那如果你先進去呢?”
“那你就跟姐換換順序,讓姐後麵進呀!”大姐說的理所當然。
“姐,你怎麼不跟其他人也說說?”花似好奇。
大姐撇撇嘴:“因為他們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呀!你看除了剛上去抽的那幾個,這不全部都在商量著嘛!”
花似順著大姐目光看去。
的確,連幾個已經抽好順序的囚犯,都加入了群聊。
花似隻看了囚犯那邊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掛著工作牌,拖著玻璃瓶的老囚犯。
他像是沒看到眾人的小九九,眼觀鼻,鼻觀心,就那麼沒有感情的站在那裡。
但有時候沒有態度,也是一種態度。
或許他的不在意,很可能是因為他知道,無論這些囚犯們怎麼做。
對最終的結果都沒有絲毫作用。
“姐,人多智廣,你怎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商量?而且,姐都做了那麼多準備,怎麼不去問問正在這工作的囚犯呢?”
老囚犯的態度,讓花似對麵試好奇了起來。
看眾人為爭個臨時抱佛腳的機會,商議的口沫橫飛,卻不去問在這兒工作的人。
這不合常理!
說到這個,大姐就有點生氣:“你以為我不想嗎?可在這工作的囚犯,就是死活不願意告訴我!”
看了眼花似,大姐又放柔了語氣:
“不跟他們商量,是因為姐知道他們靠不住,而你很像姐年輕的時候,姐覺得跟你投緣,所以沒把你當外人,不然我怎麼會今天一見麵,就告訴了你,我花了十幾年才得到的確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