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出圖書館,花似回頭看了一眼,如同眼球一樣,處在圖書館中央,禁製囚犯踏入的中心信息台。
雕梁畫棟的彩繪穹頂,墜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映照著底下深褐色的烏金木桌,愈發古樸肅穆,烏金木桌的圓形拚接與穹頂兩相呼應。
而桌後看起來人均50歲以上,男女都有的老囚犯,明天起就都是花似的同事了。
剛剛那個叫夏洛的紅發女人告訴她,要是乾的好,還能保舉她去花都進化者學院,為普通人開設的專業就讀。
花似知道這是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資料。
服刑期隻有不滿八個月。
當時花似就一個想法——大姐的消息竟是真的。
終是她小看了大姐對信息的總結和分析能力。
花似想著大姐,剛出圖書館,大姐就抱著手,從牆角鑽了出來。
“妹子,你是不是過了?”沒等花似回答,大姐又緊跟著說道:“要是不能說,你就不用回答,但你記不記得,你在外麵答應過姐,如果你麵試成功了,會先把機會讓給姐?你跟裡麵的紅發女領導提過沒?”
花似雖不清楚其他麵試人員的情況。
但從老囚犯帶著她,開通踏足圖書館中央的胸卡權限時,對方對她的態度。
還有夏洛立即讓她加強時長,並拋出了花都進化者學院這根胡蘿卜。
就說明自己有不可替代的價值。
自己的存在這麼重要。
怎麼能說換就換?
“妹子,那紅頭發女領導是不是不準?”見花似沒回答,大姐臉上的失望之色慢慢浮現,她勉強讓自己揚起一個笑臉:“還是你沒幫姐提?那妹子能不能暗示一下姐,姐之後該怎麼做,以後才能抓住這個機會?”
大姐眼裡都是期盼,表情也帶上了一絲討好。
可花似注定要讓大姐失望。
不是不能說。
而是當時她隻想著這麼好的東西,如果她不能擁有,那她的新人生得多遺憾呀?
然後,她就進去了。
然後,她又空歡喜了一場。
“姐,我的經驗沒有借鑒意義,你不如問問其他老囚犯?”
隻知道自己是個好人。
但還沒乾過好人好事的花似。
對於直接說幫大姐去問她那群老同事,他們怎麼麵試成功的。
反應慢了半拍。
因而當她剛想張嘴,大姐已經紅了眼眶,用手指著花似。
“姐真是看錯你了!你一點都不像姐年輕的時候!姐跟你掏心窩子,你跟姐玩心眼子!”
說罷,大姐用袖子囫圇抹了把眼淚,甩手就走了。
……
……
不遠處等著花似麵試結果,順便來問她討債的方秋秋,默默目睹了全程。
從前這位最愛哭的小祖宗。
現在不哭了。
倒是學會弄哭彆人了。
“你和她說什麼了?”方秋秋一臉複雜的看著花似。
花似無奈的攤攤手:“唉~我就是什麼都沒說,她才哭了。”
但她是個好人。
一個還沒學會怎麼做好人好事的好人!
可做這樣的好人好難喲。
方秋秋看花似表情苦惱,以為她是在內疚,決定幫她轉移一下注意力:
“你還欠我兩百勞動點沒還,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還有蘇岩這兩天一直在找你,你是不是也欠了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