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楊大嬸殺了程前錦，那自己可真不好跟程清秋交代了。
朱蕭索趕忙又問道：“那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很好，我的姑姑也很好。”
“他們現在應該正與那位前輩一起，旁觀卑今試。”
朱蕭索聽後，抬頭張望，果然看到了程前錦和楊大嬸的身影。
雖然距離遙遠，看不真切，但他依然能感受到楊大嬸並不和藹的目光。
朱蕭索歎了口氣。
本以為歸雲風能夠說服楊大嬸，讓她放下之前的仇恨。
現在看來，她似乎還是不同意自己的事情。
楊大嬸看著朱蕭索，聲音透著冷漠：“小索子，你可彆在這時候犯渾。否則，彆怪我不顧情誼，再也不管你！”
一旁的程明雪有些同情地看著楊大嬸：“楊岫，何苦呢？你的仇恨，不必加到下一代的身上。”
“少在這裡假惺惺了。天下大亂，追本溯源，就是因為你們殺了沙入江！明明你們犯下的錯，卻讓我原諒，你還真是好寬闊的胸襟！”
“沙入江？他甚至都沒有入神，如何左右得了天下？如今形勢，不過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已。”
“彆跟我講分分合合這套說辭！程明雪，隻要我還活著，他們倆就不可能！”
這時，在一旁的程前錦嘀咕道：“沙入江人都死了幾百年了，朕的兄長都飛升了，你想著來報仇了。報仇不成，還拆散彆人。”
“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你個出聖境，在我麵前朕朕朕的，不覺得可笑？”
“哦。”
“當初不是你親自寫信給沙入江，保他入都城無虞麼？！他死了，你難辭其咎！”
程前錦撇撇嘴：“我哥當時跟我說不會殺他，我哪知道後麵的事情……”
“那你倒是站出來給他們說話啊！”
“你當時不也沒站出來麼。你怕我哥，我也怕啊……”
楊大嬸淩厲的目光，紮得程前錦頭皮發麻。
程前錦縮著腦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心裡卻不斷罵著自己那個飛升了的好兄長程前鵬。
這鳥國主，真是狗都不願意乾！
沒有入神境理論不說，還留下一大個爛攤子讓他收拾。
關鍵是他也收拾不了一點！
程明雪又輕輕一歎：“你這麼喜歡沙入江，當初倒是應該選擇嫁給他。”
“你也好意思說我。你和歸雲風情投意合，最後嫁給歸雲風了？你家裡七八十個小郎，倒真是灑脫多了。”
“我那不一樣，我是身不由己。”
程前錦又嘟囔了一句：“主要是沙入江不喜歡她。”
程明雪看了程前錦一眼，這件事她倒是不知。
當年程前錦和沙入江、歸雲風等人交好，無話不談，所以可能了解得更多些。
不過他們這些曾經好友之間的事情，程前錦或許是因為心虛，從來沒有跟彆人說過。
今天實在是被楊大嬸逼得氣不過，才多說了兩句。
楊大嬸瞥了程前錦一眼，卻出人意料地沒有發火，隻是沒再繼續聊這件事。
“程前錦，沙入江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殺你，已經是最大的仁慈。朱蕭索是求仙城出來的人，不可能和你們程家一條心。所以，程清秋和他的事情，我不答應。”
“希望你飛升上界之後，也能對我哥我爹這麼硬氣。”
楊大嬸輕笑一聲：“你放心。以前的我，確實躡手躡腳。自從被朱蕭索打開心鎖之後，我已有明悟。”
“遮遮掩掩，根本不是我輩修煉的本心。”
“所以，我已經不像之前那般了。”
“今日怎麼和你們兩個說話，來日我就怎麼和你哥你爹說話。”
“隻要給我機會，我必定殺了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