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華陳的數學實力，讓朱蕭索望塵莫及。
這等人物，必須讓他踏上修仙之路！
朱蕭索本想直接叫人給祖華陳開脈丹。
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老先生，今年貴庚？”
“八十二了。”
朱蕭索聽後，失望地閉上了眼。
年逾八十，服下開脈丹，會立時斃命。
“仙師，怎麼了？”
朱蕭索沉默良久，歎了口氣：
“老先生，我本想引你入仙途。但是你年歲已經超過八十，無法再入仙門。故而讓我遺憾。”
誰知老農聽後，不悲反喜：“仙師，不瞞您說，仙門之類的，小人不指望了。多活些年，少活些年，沒什麼區彆。”
“小人高興的是，自己胡思亂想搞了一輩子的玩意兒，得到了仙師的認可。小人已經心中暢快，不枉此生了。”
朱蕭索聽到祖華陳如此豁達，心中的遺憾也稍稍減輕。
“祖先生，你可有親族後人？我一樣能幫你照顧他們。”
祖華陳聽到朱蕭索的問候，有些遺憾地低下頭。
“小人，一輩子沒有成家。原來的親人，要麼早就離世，要麼互不往來。”
“沒有成家？”
“好叫仙師知曉。小人整天想些不切實際的理論，對於種地之事一直馬馬虎虎。種了幾十年的地，都比不過那些剛種幾年的村民。”
“種地收成不好，養活自己都沒有什麼餘糧，當然沒有女人願意嫁給小人受苦。”
“這……”
“但小人覺得這樣挺好。沒有家人要操勞，小人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閒暇時間都能用來胡思亂想，無拘無束，快活得很。”
“至於死後無子女祭拜什麼的，更無所謂。反正人一死，就啥都沒了。哪怕屍體裹著草席，往山溝裡一扔，小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祖華陳說得樂嗬，看起來確實不以為意。
朱蕭索倒是沒想到，祖華陳對於數學居然癡迷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又稍稍思索，自該如此。一個沒有接受過教育的老農，自己摸索幾十年，竟然能把微積分的理論推導出來，那肯定是要花費大把精力的。
若是這麼看來，在研究數學的同時，還能順便種地養活自己，朱蕭索也不禁對祖華陳的天賦感到眼紅。
可是這個老先生，自己壽過八十，又沒有妻兒老小，朱蕭索就算想幫，也隻能讓白家人給他點延年益壽的丹藥，給不出旁的什麼。
留名？
看著祖華陳這副模樣，似乎也早已看淡了名聲。
富甲一方的朱蕭索，又一次感到無力。
這時，祖華陳說道：“仙師啊，您要是真覺得小人的理論有什麼可取之處，不妨把原本要給小人的獎勵，轉贈給幫小人來此的那位教書先生吧。”
“你是說黃舉？”
“是。如果不是黃仙師，小人就得帶著這一輩子胡思亂想的事情，迷迷糊糊地入土了。哪還能得到仙師您的賞識。”
朱蕭索點頭：“好，我知道了。”
祖華陳無牽無掛，隻是希望能夠報答黃舉的恩情。
朱蕭索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