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沒有入神,我又怎麼敢一人前來攔截你呢?太子,忍了吧。沒有入神修士,終究翻不起多大浪花。”
“什麼?!你……你才出聖幾十年,就入神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幾十年就摸索到入神台的理論?!”
青年臉色發白,兩眼失神:“難道,這才是昊元國第一天驕的實力……”
鮑期北卻沒有任何自豪的神色:“和朱蕭索比起來,我的這點水平,不值一提。”
“甚至,還要為了從朱蕭索的手中多掙幾個入神台的名額,來做這種悖逆之事。”
說到這裡,鮑期北自嘲一笑:
“我這天驕之名,還是不要再提了。”
鮑期北不願再浪費口舌,衝著前方喊道:
“文聖,太子是不可能帶你去北境了。但李家待你不薄。你若是再不主動現身,投靠於我,那就莫怪我大開殺戒。”
鮑期北的話語平淡。
入神之後的他,已然體會到出聖入神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已經鎖定了所有出聖境修士的氣息。
有信心出手之後,可以一舉殲滅。
隻是還給麵前的太子,以及李家的忠心護衛們,最後的體麵。
所以才沒有動用神法直接威脅。
“哎。”
送喪的隊伍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長歎。
“哢嚓——”
棺槨忽然裂開,一個身影從中走出。
“不愧是昊元國第一天驕。國主這麼完美的計劃,都沒能把你騙過去。”
鮑期北看著緩緩走上前的文通天,微微頷首:“文聖,好久不見。”
文通天盯著鮑期北,有些疑惑:“我在昊元國這些年,似乎沒有與鮑天驕見過麵吧?”
“當初在謫仙國國主的壽宴上,曾經目睹過文聖的風采。”
文通天皺眉思索:“國主壽宴……你是鮑期平?!”
“是。我和管道友因為擔心用真名太麻煩,就改頭換麵,用了假名行事。”
“管道友?管伯楊是管伯清?國主難道沒有發現你的問題?”
說到這裡,鮑期北歎了口氣。
“那時,謫仙國國主就已經是還源境修為。估計早就看穿了我與管道友的偽裝。隻是覺得我們是小孩子把戲,懶得拆穿罷了。”
“原來如此。”
文通天回憶著當年在國主壽宴的往事。
那是他與朱蕭索第一次交鋒,也是唯一一次交鋒。
在那之後,原本是文經之祖聲名無兩的他,地位不斷跌落。
幾年過去,不僅將他幾百年來積累的聲譽全部敲碎。
更讓他成了各方爭奪的“階下囚”。
想著一樁樁,一件件,文通天不覺心力交瘁。
堂堂文聖,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當初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修士而已。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定然不會選擇“揣測聖意”,“逢迎國主”,給朱蕭索使絆子。
而是默默地當他功成名就的文聖。
可是。
如果回到當初。
誰能想得到,國主會飛升,沐家會造反,皇族會一落千丈。
而彼時一名剛剛晉升尊古境的修士,居然會在短短幾年之後,就成為修仙界的弄潮兒呢?
至此,文通天也隻得感歎一句:
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