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詔已經發出十多天了,還不見山東巡撫丁寶楨的奏折,小皇子載淳有點坐立不安,這十幾天來,他一直在焦急地盼望著山東巡撫丁寶楨的奏折。
隻要丁寶楨的奏折一到,他就可以召集軍機處的大臣開會,商議殺掉安德海的事情,安德海很快就會人頭落地了。
小皇上載淳掐指一算,安德海離開京城已經十八天了,應該進入到山東境內了,可是丁寶楨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有關安德海的信息一點兒也得不到。
小皇上載淳心急如焚。
上次,小皇上載淳和慈安皇太後商議了計策,巧妙地獲得了慈禧皇太後的同意,讓小皇上載淳在慈禧皇太後生病期間,處理朝政一些不重要的奏折。
小皇上載淳獲得了這個權力後,他就可以優先第一時間獲取丁寶楨上奏給朝廷的奏折,隨時關注丁寶楨的奏折,了解安德海的動向,關注安德海的違紀問題,以便隨時製定捉拿安德海的策略。
當時慈禧皇太後滿口答應了慈安皇太後和小皇上載淳的請求,可是過後,她又有點後悔,她不應該答應小皇上載淳處理朝政事務。
不過既然答應了,她也不好出爾反爾,最後就又附加了一個條件,小皇上載淳看奏折,隻能在她的寢宮裡麵看,不能把奏折帶出儲秀宮。
她這樣做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小皇上載淳看完奏折後,一旦有什麼重大事需要處理,她便及時與小皇上載淳商議此事。
慈安皇太後和小皇上載淳為了能夠及時得到丁寶楨的奏折,不讓慈禧皇太後看見,勉強答應了她的這個附加條件,同意小皇上載淳在除鏽宮內看奏折。
就這樣,小皇上載淳每天早晨按時到儲秀宮上班,向慈禧皇太後請安後,開始看奏折。
其實小皇上載淳的心思根本沒有在這些奏折上,他隻是一心一意地關注著山東來的奏折,那份讓他日夜牽掛的丁寶楨的奏折。
小皇上載淳的內心十分焦急,密詔發出去十幾天了,就是遲遲不見丁寶楨的奏折。
他每天按時來到儲秀宮上班看奏折,表麵上看似漫不經心,可是內心卻十分焦急。有時還暗自揣測,他發給丁寶楨的密詔,丁寶楨是不是沒有收到。
如果丁寶楨沒有收到他的密詔,該咋辦!轉而一想,不可能。他是派專人,以六百裡加急送去的,不可能在路上走丟。
這樣一想,小皇上載淳的心又安了。
其實,小皇上載淳的擔心是多餘的。
丁寶楨早已接到小皇上載淳的密詔了。他接到小皇上載淳的密詔後,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立刻寫了密劄,以四百裡加急速度將密劄送到德州知府王有才的手中。
他令德州知府王有才密切關注安德海進入山東境內的一舉一動,如果安德海一旦有違法行為,命令他立刻以六百裡加急速度,把奏折上報給濟南府。
德州知府王有才接到山東巡撫丁寶楨的密劄後,立即召集他的心腹商討此事。
此事事關重大,不可疏忽,不能自作主張,必須廣開言路,集思廣益,多聽聽各方麵的意見,才能定奪。
德州知府王有才,為人狡猾,城府頗深,做事十分謹慎。
山東巡撫丁寶楨,對德州知府王有才,一向不太賞識。他也清楚此人靠不住,不能太信任他。可是迫於無奈,事情緊急,他也隻好將此重任交給王有才去執行了。
丁寶楨想,王有才他再有多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泄密,因為這是皇上的密詔。他頂多就是不去執行,把安德海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