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這種違背大清朝祖訓的事,本官豈能不管。”
“老爺,您這是何苦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李蓮英是慈禧皇太後身邊的大紅人,由皇太後罩著,您惹得起嗎?”
朱一新對夫人說:
“夫人你說得對,李蓮英是皇太後身邊的大紅人,本官惹不起。可是人人都怕擔事,不敢惹,那還了得成?本官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拿著朝廷的俸祿,不為朝廷做事,還談什麼為朝廷分憂解難。”
夫人一看說不過朱一新,隻好認輸。
“老爺,您說的在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就消消氣吧,不跟他一般見識了。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何必那麼較真哩。”
“這不是那麼回事,不是較真不較真的問題,這是堅持原則的問題。作為臣子,這是為朝廷應儘的責任,如果人人緘默不語,那朝廷還設置言官有什麼意義,言官不是失去作用了嗎?”
夫人見朱一新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到南牆也不回頭,隻好作罷,由他去吧。
朱一新見夫人不說話了,他還是不罷休,繼續對夫人說:
“這事沒有完,我必須麵見皇太後,要把這件事當麵跟他講清楚。本官決不能就這樣讓李蓮英陰謀得逞。”
夫人一聽,朱一新要麵見慈禧皇太後,還要在慈禧皇太後前狀告李蓮英,嚇壞了,趕緊說:
“老爺,您千萬不能這樣做,您這樣做,就是拿雞蛋去跟石頭碰,最後碰爛的還是您自己,得不償失。”
“夫人,即使本官是拿雞蛋跟石頭碰,本官也要碰一下。本官就不相信,天下沒有說理的地方。”
“老爺,不是說理不說理的問題。您想想,李蓮英可是皇太後身邊的大紅人,心狠手辣,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您這樣跟他過不去,弄不好會丟了您的性命的,您丟了性命,讓奴家怎麼過啊!”
“彆說了,真是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這不僅僅是本官個人和李蓮英之間的問題,而是關乎著整個大清朝的尊嚴和臉麵,你懂個啥?彆人不說,可是本官是言官,分內的事,本官豈能不說!”
夫人辯論不過朱一新,也勸說不了朱一新,隻好偃旗息鼓,一切隨他的想法去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朱一新早早起了床,洗漱完畢,吃罷早飯,穿著一新,坐上轎子,直奔儲秀宮而去。
慈禧皇太後吃罷早飯,正斜倚在軟榻上,思謀著李蓮英娶媳婦的事。
她給李蓮英準了一個月的假,讓他回豪宅去娶媳婦,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天了,她還沒有接到李蓮英娶媳婦的帖子。
她不知道李蓮英的媳婦怎麼娶下了,她的心裡也很焦急。
李蓮英是她的貼身太監,又是內廷太監副大總管,李蓮英不在的這些日子,她還真有些寂寞,有點想李蓮英了。
李蓮英在的時候,多好啊!可以陪她下下棋,說說話,揉揉肩,捏捏腿。
現在李蓮英娶媳婦去了,她的心裡有點落寞,有點酸酸的感覺。
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李蓮英的侍寢,她是非常的寂寞,甚至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那個時候,她內心深處特彆地想念李蓮英,想李蓮英侍寢她的好處。
就在慈禧皇太後掐指算著李蓮英快回的時候,門外的宮女稟報說:
“皇太後,都察院左都禦史朱一新求見。”
一聽說左都禦史朱一新求見,慈禧皇太後就皺起眉頭,這個朱一新,固執得很,不知道今天求見她又有何事。
“宣他進來。”